话一出,好仁就被司马揪住衣襟扯了近去。
人霎时失去平衡贴近了病床。
在旁的人立马紧张起来。
司马死死地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好仁眉一挑,直视着他的双眼,嘴角咧了开来,冷冷:你以为现在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手忽然往司马的伤口上一按,力气不大,司马却立即弹跳起来,痛苦哭嚎。
纱布被血渗透。
就连好仁的指尖也沾得满是腥红。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医生看不下去,想要上前制止,却被身旁的阿勇拦住。
事情的来龙去脉阿贵都跟我说了。好仁双眼幽幽,搓搓指腹上的血,看向他,问:他说你知道六爷在哪?
胸膛激烈地起伏着。
司马真是连撕了好仁的心都有了。
他仰起头,整张脸痛苦地皱到一块。
无法摆脱身体的持续痛楚,他内心抓狂。
眼泪失控狂飙,心里的恨与忿随着身上所承受的痛苦疯涨倍增。
他龇牙,又再揪上好仁的衣服,这次,却使不上力。
我就说你是个双面人!
外表懦弱、温吞,无底线,可是一旦遇上事情比谁的心都狠。
好仁听到这样的评价,嘴角冷冷地咧开了。
我是双面人?那蒋老爷子是什么?
好仁凑近来,眈着他:你呢?
这样的好仁,别说司马了,就连在旁的任戎瞅着也挺不安的。
他也觉得好仁这人有点什么。
平日里一副六爷不护着就会死的样子,可是现在,却完全是另外的一个面孔。
现在的好仁眼睛里隐隐透露着一丝阴寒,在这无害的瘦弱外表衬托下特别的阴森,让人看着背脊发凉。
现在文易死了,蒋老爷子不会是你的后路,六爷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愿意向你开价,就看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下。
恐惧,席卷司马的内心。
也看在了好仁的眼里。
我有医生,有吗啡,而且我愿意放过秦美母子俩,要的只是六爷活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司马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汗,滑落眼中。
痛,让他神志有点迷茫。
好仁微微倾身,与他平视:怎么样?
六六爷就这么重要么?司马艰难吞咽,末了,蹙眉:比阿贵重要?
好仁脸上的笑容没了。
文朗说阿贵早就知道是老爷子推六爷下楼,阿贵什么都没告诉我,还指使我去揭发六爷他说这是我回回氏国际的唯一机会。
他说他想帮我文朗却说他在坑我,我竟然有点认同文朗的说法,为的什么,因为你呃
为了对付六爷,他把我这个几十年的兄弟当枪使司马挤出力气,咬牙切齿,说着说着悲从中来,讽刺:说到底,我和六爷沦落到这个境地完全是因为你你现在要我帮你?
好仁的眼睛里满是震惊。
他没想到,他之前想问阿贵却没有问的问题如今有了答案。
阿贵想六爷死,所以算计了这一切?
好仁这一刻却不是很愿意相信。
这明明就是蒋老爷子策划的!
司马听到他这么说,苦笑开来,和着泪,凄惨地笑着。
好仁身后的任戎问他:你到底站哪一边的?
情绪自眼中一闪而过。
好仁稳住了自己,末了,再问:怎么样?
司马仰起了脸来。
他的头发因为冷汗全都湿透了。
他喘着,淡淡:我有绑匪的联系方式
任戎听来,心神一振。
司马的脸色越发地泛青,痛苦地忍着,抬起眸来眈着好仁:只是必须由你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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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打脸
你觉得你们还有退路吗?
【就算没有退路那也是我们说的算,而不是你,毕竟人还在我们手上,你有求于我们!】
好仁的眉头紧锁,却不得不耐下心来,点头:我只要人回来就行。
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呵。
对方把通话切断了。
好仁无奈,丢下手机,转过身来一开口,怔了一怔。
站在他身边的不只有任戎。
蒋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此刻正站在他面前死死地瞪着他。
好仁顿时失措。
他万万没想到之前发现他的不只有好铭,就连蒋母也眼尖,瞧见他出现在这。
妈。
艰难开口,没想到却换来了一记响亮耳光。
下手好重,就连在旁有着心理准备的任戎都吃惊了。
阿姨
任戎上前开口想劝,却被好仁起手制止。
脸辣辣地痛,好仁暼向她老人家,咬紧了唇。
离经叛道的不孝东西,你来这里做什么?
蒋母咬牙切齿,一双老眼通红得很。
她推了好仁一把,好仁一个踉跄,她恨恨地吼:要不是为了好铭的腿,我和你爸根本不稀罕留在这!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们就当你死了!
任戎觉得老人家这么说话不厚道。
她以为她是谁?
不稀罕?
要不是好仁一直求六爷,谁管他们的死活?
任戎刚要说这个就被好仁瞪了。
任戎心里头憋啊。
因为有话没机会说。
眼眶里含着热泪,好仁连眼帘都没抬,淡淡:我会跟他是为了救好铭
救好铭?呸!
老人家的老泪落了下来,咆哮:好铭年纪小,不懂事,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为什么需要你救?你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不知羞,因为你招惹祸害!!
我们一开始还真信了你的鬼话!说什么老东家抢家产陷害无辜
我们家虽然清贫,可一直都是清清白白!你什么不好,非要喜欢男人,而且还主动去招惹那些豺狼?!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对不对?对不对!
老人家越说越激动,疯狂摇头,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大力摇晃他:你说,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我儿子车祸后被你夺了舍?你抢霸了他的身体,你在假装我儿子,是不是?是不是?!
好仁不说话。
他被蒋母摇晃、打骂,听之任之。
在旁的任戎实在看不下去,一个箭步上前来,直接把蒋母掰开推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