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笑容微微一敛。
对于圆嫂这样的态度他能够理解,毕竟他才是求人的一方。
他点点头,说:你愿意出来见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其实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的话,我也不敢烦到你。
这话引得圆嫂瞥他。
他俩算熟。
司马平日里鞍前马后地伺候老爷子,总在蒋宅里进进出出,她是蒋家的管事,这么多年下来,见多了自然很熟。
再加上,司马跟秦美走到了一起,秦美叫她一声表姨,那更是熟上加亲。
可是这熟是一回事,立场又是另一回事。
司马跑路了。
文朗因为他被赶出了蒋家,最后还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人是圆嫂带大的,圆嫂心里有气,自然恨他。
若不是他给她发去了秦美和孩子的照片,求她救命,她才不会出来见他。
你说吧,想干什么?
我想见蒋伟年。
司马这话一出,圆嫂不由得一愣。
阿贵这头一直在等司马。
等了很久,他看一下表,踏正十点,门外有动静,司马回来了。
司马见他在这有点意外。
末了,看咖啡桌上的寿司食盒一眼,司马把外套脱下来丢到沙发上,问:怎么上来刚才不说一声。
去哪了?阿贵反问他:刚才打给你,你不说不出去吗?
想来又懒得叫外卖所以下楼吃了碗馄饨。
司马不打算说实话。
他眉头紧皱着,坐下来:你没说你要上来。
来给你送这个。阿贵敲敲自己身边的牛皮纸袋。
司马看一眼,说了声谢,伸手想要,阿贵把东西递给了他。
阿贵看得出他很心烦。
很想问他为什么事心烦,他却又起身走了去。
他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样的举动虽然平常,但在阿贵看来更像是在回避他的追问。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这次回来生疏了很多。
有么?司马回过头来,想了想,问。
其实,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大可以跟我说,我是一定会帮你。
真的么?司马又问。
末了,他拿着杯水走回来:那你帮我去要债。
要债?阿贵眉头一挑。
这些债?
司马也敲敲这整一牛皮袋子的东西:所有的资料全部都在这里,我不好出面,你帮我把钱要回来。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阿贵自己先说要帮忙的,既然这话已经说开,就算没有探到什么口风,他也没有推脱的余地。
他一笑,点点头。
重新拿过这包东西,打开来看了看,他将信将疑,问司马:你真为这些东西回来的?
瞧你说的,你是真富贵了忘了米贵,这里可有好几百个啊(钱码)。
司马这不满又引得阿贵一笑。
他又点点头,说:包在我身上。
阿贵没有在司马那里久留。
不久就从公寓出来了。
他开车回去,一路心事重重,回到蒋宅把纸袋放下,把领带一解,问端茶上来的佣人:我妈呢?
太太到主楼陪老爷子去了。
他听罢,又出了去。
他想去跟夏慧娴谈谈,希望能由她出面,问出司马为什么回来。
来到主楼,上到楼上卧室,他进到房间里头,看到蒋老爷子,心霎地有些不安。
蒋老爷子头发都白了。
人瘦了很多很多。
既虚弱又苍老。
怎么?夏慧娴见他到来,便小小声问他。
他看到那样的蒋老爷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对夏慧娴摆了摆手,然后又退了出去。
这一出来,他遇到了圆嫂。
圆嫂一脸的魂不守舍,端着炖汤走近来,差点直直撞到他身上。
阿贵及时闪躲,吓圆嫂一怔。
阿贵盯着她。
她讪讪一笑,说:不好意思啊。
说完,她便绕过阿贵进了房去。
也正是因为这一句不好意思令阿贵着实一愣。
他觉得圆嫂不对劲。
回头看她一眼,虽不敢肯定,但是是真的觉得很古怪。
圆嫂对他母子俩的态度向来都不怎的。
尤其是在文朗被赶出家门之后。
如今居然因为差点撞到他而抱歉,这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忽然联想到圆嫂和秦美那一头的关系。
难道,司马今天晚上出去见的是她?
可,为什么?
借过。
忽来的话霎地让他收回了思绪。
他回头,见是文浩,顿时没了好气。
他刚想走,忽然又听:最近见过他吗?
这一听到,阿贵就很不爽。
跟你有关吗?
这就是答案。
独具阴柔美的一双眸子微微地弯了下来,菱角分明的唇似有若无地轻提,文浩什么都没再说,而是进了房间去。
阿贵眼看着,心里超级不爽,离开了主楼,回了去。
文浩的傲慢令他窒息。
以致他接下来的两天心都是堵的。
心里的阴翳挥之不去。
每每总是忿忿。
直到,阿贵听到了一个消息。
结婚?!
是。岑秘书长点头,说:知情人说好像连婚前协议都没有签。
岑秘书长说来,以为阿贵会大受打击,却不想阿贵震惊过后居然乐了。
这一乐,顿时让岑秘书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阿贵?
没事。阿贵摆手,末了,抬眸看他,岑秘书长发现,阿贵是真的高兴。
这令岑秘书长很是莫名其妙。
他刚想问他到底怎么,却听:文浩知道了么?
还没有。
那就请您务必快快告诉他。
文浩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觉得他没资格同他斗。
结果呢?
在感情上还不是跟他一样,是个losers。
说罢,电梯到埠了。
岑秘书长一脸懵地站在电梯里,完全不知所以,看着他踏出去。
电梯关上的那一刻,阿贵的眼底里现出了失落。
他还是放不开。
但他知道,放不开的不会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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