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埋首在他的怀里,秦亦藤哭着点头,一旁的卫越早已红了眼眶。
当天晚上城门快要关闭的时候,铁甲卫伪装成的商队就悄无声息的将秦亦藤送离了皇城,一路直奔夏国而去,裴元冽沈凉谁都没有去送,他们还要装作若无其事,风平浪静的样子,继续迷惑那些时刻都盯着清平王府的探子们。
第361章解去血残阳!
经过户部官员连续三天的查抄,大皇子府内搜刮出来的财物竟差点填满国库,皇帝因此更是怒不可歇,一副恨不能将大皇子的尸体找出来鞭尸的模样,这件事看似是过去了,实则却是皇子们自相残杀的开始,权门大户谁不是人精?他们都意识到朝廷的格局越来越严峻了,皇子们的动作也更加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步上大皇子的后尘。
十月快结束的时候,霍烨霖终于做满了四十天月子,在这种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风声鹤起的时候,沈达不但没有选择低调,反而大宴宾客,一边在东陵候府为两个孩子办满月,一边又高调的给沈凉他们的铺子捐赠了二十万两银子,此事不但震惊了百姓,也惊动了皇帝。
捐赠银子,沈达对外的说法是,庆贺双子满月,感谢百姓对他们兄弟俩的厚爱,无可挑剔,一时间,他们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更加崇高,皇帝再郁闷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更让他郁闷得差点吐血的是,随后不久,孩子的满月酒上就传出了沈达承诺一生一世只霍烨霖一人的消息,百姓们自然都是开心的,每个人的心目中,其实都有个完美爱情的渴望,只是大部份人都可望而不可求罢了,百姓都是淳朴的,他们自然很乐于看到如此风月齐秀的两个人物婚姻幸福,和和美美。
而那些参加了满月宴的文武大臣们就有点想哭了,他们又一次被迫成了无辜的见证者,没见皇帝又传御医了嘛,总有一天他们会被这群人活活害死,简直是防不胜防,太不给人留活路了,满月酒都能折腾出事情来。
主子,王妃请你去药房一趟。
王府戒备最森严的书房内,摇光突然现身,高调的给沈达的两个孩子做完满月酒,裴元冽等人又投入到繁重的公务中了,天枢每日仅是接收发出文公就累得分不出精力来管其他的事情了,皇城内消息传递等事物基本都转交给了幽冥暗卫。
药房?
从成堆的公文中抬起头,裴元冽疑惑挑眉,难道是血残阳的解药研制出来了?早上没听凉凉说啊。
嗯,主子你快去吧,别让王妃久等。
药房重地,哪怕是他们也不允许进入,毕竟谁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有哪些是剧毒,要是一个不小心中招了,还得劳烦他们的王妃救治,太罪过了,是以他们一般会在外面候命,雷真没出任务之前,倒是常跟进去。
老三你先去吧,凉凉前段时间就说血残阳的解药已经研制到最后阶段了,说不定是弄出来了,早点解去血残阳,你也不用时刻都小心翼翼的了。
霍烨霖抬起头由衷的劝慰,他们都希望他身上的血残阳能早点除去。
嗯。
裴元冽点头站起来,跟随摇光一起离开书房,霍烨霖一直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眸底渲染着不容错辨的担心,毕竟血残阳在他的体内都十几年了,而且以往凉凉给人解毒治病都是随手就开方子,这次却是反复的研究了再研究,很是慎重,他也害怕会失败,如果连凉凉都解不了,天下间怕是就没人能解了。
去看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达来到了他的身边,右手轻轻揽住他的肩膀,别看他跟裴元冽老是因为凉凉斗嘴,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别人看到的那么糟,担心亦是理所当然。
去正厅等吧,顺便看看孩子们。
霍烨霖没有拒绝,他是真的担心,想尽可能早点知道凉凉的解药是否有效。
嗯。
沈达拥着他一起离开,特地被他们抓来,却像是被遗忘了一般项擎无力扶额,误交损友,误交损友啊!
沈凉在王府的药房比在重临院的时候大多了,各种原始药材,半成品以及成品摆满了三面墙的柜子,正中间唯一一张特制的长条桌上也堆积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浓郁的药味散发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裴元冽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拿着个小瓷瓶坐在长条桌后面把玩的沈凉嗖的一声站起来。
这么激动干嘛?想本王了?
上一秒还在门口的硕长身影眨眼间就来到他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有些轻佻的勾起沈凉的下巴。
啪!
别闹,说正事儿呢。
沈凉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来,探手摸上他的脉搏,看他那么严肃慎重的样子,裴元冽抬手抚了抚他的额角:没关系,这次不行就下次,我相信你一定能解去我身上的血残阳,不要逼自己这么紧。
为了给他研制解药,这段时间他连孩子们都没顾上,整日泡在药房里,只差没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必须一次解决。
奇怪的是,一贯很有耐性的沈凉却难得的失去了耐性,迎着他疑惑的目光,沈凉叹口气无奈的解释:血残阳在你的体内已经十几年了,我的解药是根据我复制出来的血残阳制作的,其中加入了大量毒物,若是不能一次解去你身上的血残阳,重则丧命,轻则毒上加毒,后果非常严重。
这就是他为何会反复试验的根本原因,哪怕裴元冽的身体底子再好,他也不能容许自己出现一丁点儿的差错。
那现在是成了?
凤眸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他顺手放在桌面上的小瓷瓶,可以的话,裴元冽想告诉他,他相信他能第一时间保住他的命,承受得起后果,可他知道,这话凉凉肯定不爱听,他不能说。
嗯,前段时间我不是小心翼翼的取了你一些血嘛?我让郑邯他们给我抓了十几只老鼠,用你的血感染他们,又用研制出的解药反复试验,终于在昨晚确定了方子,这是我根据在老鼠身上试验成功的方子改变了剂量制作而成的解药,应该能解去你身上的血残阳。
拿起小瓷瓶送到他的面前,沈凉的表情越加严肃,仔细看的话,他的眼底深处还停驻着少许害怕,毒术是他的强项,但面对心爱的人和严重的后果,他难免有些不太自信。
就这样吃?
接过小瓷瓶,裴元冽倒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小手指头大小,味道不是很好闻,有点臭,没等沈凉回应,裴元冽顺手就丢进了嘴里。
你怎么就吃了?
沈凉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就冲过去想要掰开他的嘴,两人都清楚的听到咕噜的一声,裴元冽已经将药丸咽了下去:这不是你辛苦为我配置的解药吗?
可是你也该等我说完啊。
吃得也太快了,不知道的人指不定以为他在吃糖呢。
裴元冽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抚了抚他的额角:等你说完得什么时候去了?凉凉,你已经做到最好了,如果我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能化解身上的毒?
算了算了,你赶紧催动内力挥发药性。
与他短暂的对视后,沈凉反手抓住他的手,柔嫩的指腹搭上他的脉搏,裴元冽宠溺的一笑,没有任何要紧张的意思,按照他的吩咐催动内力,当药力在体内扩散,一股灼热的感觉以小腹为中心蔓延至四肢百骸,裴元冽的额角很快就布满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沈凉紧张的注意着他的脉象变化,随时都准备好了给他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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