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皇室天家的子孙斗得越狠,沈凉他们的日子就越悠闲,临近晚膳的时间,闲着没事做的沈凉在院子里跟俩会跑会跳的娃娃玩儿瞎子摸团鱼的游戏,白色的丝巾蒙着他的双眼,俩娃娃奔跑间大喊着让他去抓他们,清脆稚嫩的笑声洒遍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叔叔,来抓我抓我
见叔叔去抓大宝哥哥了,小沈佑又跑了回去,等到他靠近的时候,沈凉一个回身就抱住他:哈哈终于让我抓到了吧?看你还怎么跑。
叔叔,耍赖!
被他抱在怀里的小沈佑用力的挣扎,撅着嘴儿不满的抗议,沈凉揭下自己丝巾宠溺的捏捏他的小脸蛋:耍赖的是你吧?
叔叔
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小沈佑讨好的靠过去贴着他的脸摩擦:叔叔,当鬼!
少来了小混蛋,你都坑叔叔几回了?
就知道他小戏精属性,戏份足,沈凉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一直看着他们的玩儿卫泽谦和老林一前一后的上前:好了好了,瞧你们玩儿得满头大汗的,今天就到这里吧,走,跟爷爷们去洗漱一下,准备吃晚饭了。
哦。
俩娃娃有些意兴索然的应一声,乖乖牵着他们的手。
回来了?
沈凉起身的时候,一条手帕递到了他的面前,看清楚对方是谁,沈凉微笑着接过手帕,自然的擦拭额角脸上和颈部的汗水,陪孩子玩儿太累人了,不过真的很开心,可以的话,他倒是想一直都这样无忧无虑的。
辛苦了凉凉,还要你亲自带孩子。
樊钟蕴也跟着笑了出来,最近一段时间他都非常忙,基本顾不上孩子,今儿要不是凉凉特别派人去铺子里让他早点回来,他怕是又要摸黑才能回来了。
辛苦的是你,带他一起进来吧。
他们之间就不需要那些客套话了,沈凉扫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樊礼,率先进入了正厅中,摇光适时地现身将皮毛大氅披在他的身上,进入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了,他畏冷的毛病又出来了,如今裴元冽晚上都不会再熬夜处理那些文公了,早早就会回房搂着他一起睡,生怕他会不小心把自己给整得伤风感冒了。
别站着,都坐吧,樊礼你坐过来一下,我帮你号号脉。
见他们都站着,沈凉招呼着他们坐下来。
好。
樊礼也不像刚开始见到他们那般拘谨了,应声就坐在了他的旁边,主动撩起袖摆将手腕送到他面前,樊钟蕴不禁有些紧张,沈凉微微一笑,柔嫩的指腹探上对方的脉搏: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起什么事情,哪怕是片段也行。
有的有的,凉凉,夫君有一次下意识就喊了我的乳名,我确定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还有一次我回来晚了,去看他的时候差点摔跤,他就像以前那样,想都没想就冲过来抱住了我,这些会不会是他下意识的本能?
抢在樊礼之前,樊钟蕴急切的说道,事实上这些事他早就跟同样住在西厢,也会医术的卫越说了,他告诉他,这是好现象,说明他快记起来了,可他左等右等,眼看着几个月都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想起他们的曾经,心里多多少少是难受的,这种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可前几个月凉凉又是生孩子又是坐月子的,他又怎么好意思再增加他的负担?
有可能。
收回手,沈凉稍作沉默后才说道:他的身体已经调理得很好了,照理说应该恢复记忆了才对,可能是脑子里的血块只靠药物无法全部化开吧,这几天我正好没事,明天你也早点回来吧,我给他扎针试试。
当初他给樊礼号脉时察觉到的中毒反应已经消失了,这事儿他白日里已经找雷老他们讨论过,他们一致的意见是,樊礼并未中毒,应该本就失去了记忆,还没有彻底好起来,脑袋又遭受了重击,伤上加伤,这个时候救他的人知道他没了记忆,使用某种药物导致他彻底的迷失了自己,使他的脉象摸起来像是中毒又不像,现在药物被他们清除干净了,脑袋里的血块也化开得差不多了,残留的少数必须靠走针才能彻底除去,等到血块完全化去,他应该就能想起来了。
当然,这只是他们根据他的特殊状况推理出来的结果,究竟是不是这样,还得再看看。
好,谢谢你凉凉,要不是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樊钟蕴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红了,沈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个时候,樊礼却出乎意料的起身,快如闪电的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别难过,我会回来的。
嗯。
依偎在他怀里,樊钟蕴强忍下泪水点点头,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沈凉眸光闪烁,刚刚,樊礼的动作之快,的确可以说是本能的反应,而且,此时他脸上的心疼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作假,这点识人的眼力,沈凉自问还是有的,只是,他既本能的记得钟蕴,又为何会成为别人的人,混入王府打探他们的消息?这之中肯定有什么讲究,能告诉他们答案的,除了他背后的主子,就只有他本人了。
樊礼,有个问题我希望你老实回答我。
啊?
抱着樊钟蕴的樊礼反射性的看看他,当他意识到自己抱着谁的时候,脸上的心疼突然消失,猛然推开钟蕴: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斯文俊美的脸庞爬满懊恼与自责,看起来同样不像是作假。
夫君
樊钟蕴脸上眼底难掩受伤,沈凉眸底的疑惑更深了,他刚才是无意识的?现在恢复了意识,知道不该随便抱人家双儿才会猛然放开他?这到底是什么讲究?前世钻研了十年毒术,今生融汇医术也将近两年了,沈凉第一次闹不懂樊礼病症的原理了。
明天得找雷老他们问问才行,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王妃想要问我什么?
已经恢复正常的樊礼彬彬有礼的站在一旁,沈凉深深的看他一眼后摇摇头:算了,等以后再说吧。
原本他是想问,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他是不是也喜欢钟蕴,但他现在的表情告诉他,答案恐怕是否定的,只有刚刚那种无意识的状态才能算是心悦钟蕴,他不希望钟蕴在听到他的答案后伤心难过,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他自己怎么欺负都行,别人却不能伤之半分。
主君。
忽然,郑邯无声无息的现身,樊钟蕴见状立即站起来:凉凉,你们有正事就先谈吧,我跟夫君回去了,晚上我们在西跨院用膳,大宝还是要麻烦老林了。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樊钟蕴不会离开,他知道凉凉不管做什么都不曾避讳过他,但没有记忆的樊礼,别说凉凉,连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全身心的信任他,他爱他是毋庸置疑的,可没有记忆的他,总会让他有种陌生的感觉,抵触和怀疑也就油然而生了。
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好久没跟大宝一起吃过饭了,今儿就留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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