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床而已,逼什么?江潮凑上去,唇停留在了他的唇角处。
他一直在观察着季凉意的反应,见人冷着一张脸,也不作任何反应,他咬了一下这人的唇,提醒了一句。
你待会最好不要乱动。
季凉意冷哼了一声,你这是在威胁?
对,我非常不介意去医院陪你。
一个月,两个月,或者半年,都可以。
他的手停顿了一下。
你想要用药吗?
季凉意猛地睁开眼,江潮?!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你都这么久没碰人了,不憋吗?
还是,他的话顿了顿,你碰过谁?
酒吧里的人太杂了,环境又混乱,季凉意在里面待的时间也很长,要是真做了什么,他也不会知道。
更何况这个人长得这么好看,主动送上来的人肯定不少。
我碰过谁跟你有关系吗?
江潮动作一滞,突然勾起一个笑容,很漂亮,漂亮得像是把手术刀,极轻,极冷,极薄,反射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寒光。
是没关系,他轻轻地抚摸季凉意的脸,但是谁胆敢碰我的人,谁就得死。
季慎是第一个。
他语气轻暧,你说,白茉,谢子昀,谁是下一个?
你别逼我恨你。
季凉意语气平淡。
你敢说季慎死的时候你没有恨我?!说这话时,江潮的眼尾已有些泛红,手抑制不住地轻颤,却被他死死地按捺住了。
他当时连看一眼都不看他。
那几日,江潮甚至整夜失眠,一入睡,眼前就是季凉意背对着他,对他说。
不要他了。
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人无法忍受。
你当着我的面杀他,不是在逼我恨你?!
季凉意怎么会不明白江潮是怎么想的,他甚至想的比江潮要更明白,更透彻。
我如你所愿了,江潮。
江潮的心突然像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他以为他能承受住,也能坦然接受,却原来在看到这个人神情冷漠的时候,他还是无法忍受。
季慎只不过是在这个世界上死了,脱离了游戏而已。
但是这种事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知道。
季凉意不知道,他也没办法知道。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就那样地死在了他面前,季慎是一个,墓是一个。
死了,就再也没有了。
再过不久,那个人存活在这个世上的痕迹也会被渐渐抹去。
江潮,我只有两年了。
游戏的规则他一直都不太懂,直到季慎死的时候,他才隐约触碰到了丝缕。
一个人代表一年时间。
淘汰的规则。
不是喜欢,就是死。
他不知道都有谁,都是什么身份,但确实是有两个人死了,死之前都对他说了喜欢,真心的,他能够感受得到。
所以他才会没死。
如果你是那几个人之一,离我远点吧。
他身边不是什么好地方。
从来都是。
就这样一个人,算了。
你怎么知道你只有两年,而不是七八年?!江潮恶狠狠道,下次再有这种想法,信不信我上了你!!
避而不答,在转移话题。
季凉意心里冷笑了一下,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江潮说着脱了外套,随手扔在地上,俯身弯腰,低头。
季凉意倒吸一口气,你他妈给我出去!
他发现到现在麻痹的状态已经转移到整个上半身了,而且胳膊处一点缓解的意思都没有,显然刚才江潮不是按住了哪个穴道,而是直接用了麻醉剂。
他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季凉意听到自己声线不稳地说。
江潮,你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几息之后,江潮站了起来,凑过来埋头在他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些笑意,你根本就没有话要说,而且,你有反应了。
再没有反应,我就真的要用药了。
乖乖躺着,别乱动。
操.你大爷!
季凉意忍不住骂了一句。
操.我大爷不如操.我。
江潮微微喘息了下,而且我就在这儿呢。
等到声息歇下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
季凉意听到了敲门声,就起身穿衣服。
江潮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直到人利落地扣上了皮带,也不拿外套就出去,才忍不住问了一句,谁啊?
季凉意回了一句,跟你有关系吗?
他说着就带上了门。
江潮躺了下去,手搭在眼睛上,遮住了所有落入眼里的光,低低地问了一句,没关系吗?
季凉意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啊。
他是不是该庆幸,到目前为止,季凉意都没有提分手那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忘了,还是觉得已经没必要再提了。
敲门的是昨天的那个话唠,季凉意看着人的脸,才从记忆角落里扒拉出这个人的名字。
越陌。
快到中午了,我也不知道你在不在,所以就过来敲门试试,越陌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然后看了他一眼,接着又看了一眼,看着,看着,脸红了。
这人眉眼里的性感惑人太明显了,就像是能引诱人犯罪的勾子,勾得人心砰砰直跳。
而且,这人唇上的咬痕也很明显。
越陌有些不知所措地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自己脸烧得厉害,那、那个,这个给你。
他把东西和钱塞给季凉意,就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季凉意低头一看,是两瓶酸奶。
这人倒是客气。
他关上了门,把酸奶放在了桌子上,想找个地睡觉,从昨天到现在都没睡,还一直在折腾。
但是他住的这个套间就一个卧室,客厅里的沙发长度也不够他睡的。
季凉意开始有点懊恼刚刚出来的时候没顺带拿上外套,至少顺手把手机带上也可以。
他现在要是出去,连去的地方都没有,酒吧这会儿都还没开门。
过了一会。
江潮穿好了衣服,从里面出来,见季凉意坐在沙发上,电视亮着,人歪着。
他叹了口气,走了过去,你去床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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