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舟岸则是在他最爱吃垃圾食品的年纪被他妈管得死紧,导致触底反弹,越得不到的越想要,别人吸毒他吸泡面,好好一个小侯爷,半月不吃方便面他能活活馋死。
你没病吧,段泽哭笑不得,我千里迢迢又是装箱又是邮递,就为给你寄包泡面?
是兄弟就别废话,一种口味来一包,谢了啊,不多聊我还有一节马术课呢,拜拜。
喂段泽留不住这匹风风火火的脱缰小烈驹,只能任劳任怨地走去学校超市给赵舟岸买泡面。他提了个篮子,种类繁多的方便面整整齐齐地码到了顶,段泽正纠结要不要把新出的方便小火锅也给赵舟岸送过去,忽然被人轻轻地拍了肩膀。
他抬头,正对上霍廷轩紧蹙的眉心。
段泽。
诶,好巧。段泽笑着打个招呼,却听见霍廷轩嗓音沙哑道:你就吃这个?
段泽敏锐地感知到霍廷轩误会了什么,但他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谈起,呃,不是,这我给朋友买的。
霍廷轩没有说话,他安静地注视着段泽的眼睛,后者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倒退一步苍白乏力地重申道:真的,真不是我自己吃。
霍廷轩还是沉默,过了会伸手拿起篮子最上方的几包面,分门别类地放回原位,总吃这个对身体不好。
哎,别。段泽连忙把篮子护到身后,他辛辛苦苦一样一样挑了好久的,霍廷轩抿直了嘴唇,僵持一会转移话题道:正好是饭点,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
为什么请客
就食堂而已,走吧,先吃饭再来买。霍廷轩灵巧地一个侧身,抢下段泽手里的篮子快速往地上一搁,然后推着人就往门外走,段泽只感觉握着他小臂的手紧得像铁箍,不顾他的反对就被强制带出了超市。
段泽挣扎无果只能顺着霍廷轩的意愿往食堂走,中途他不死心继续试图解释:不是,霍廷轩,真不是我自己吃的。霍廷轩闻言点了点头,松开拉扯他的手温柔道:嗯,我知道。
你知道个鬼咯,你就是死心眼地觉得我为了请你吃饭花光了生活费,所以现在只能啃食泡面艰难度日,还顾着我的面子不直接挑明段泽默默把手插进外套口袋里不再多言。
南食堂一共有四层,一层专门卖早餐以及煎饼、热狗、炸薯条等零嘴;二层是正常学生打饭的地方,大锅菜,难吃得鸭匹;三层被同学们戏称贵族餐厅,卖的都是新鲜的小份菜,价格偏贵,厨师收到点单之后现做;四层则是教师专供。
段泽习惯性地往三楼跑,刚迈了几步又讪讪地退回二楼平台,不小心多走了几阶霍廷轩当然听出来这是假话,他毫不在意地指指通往三楼的阶梯,去三楼吧,二楼总共就那些菜,翻来覆去地炒,早就吃腻了。
我听说今天二楼有番茄炒蛋,想吃。
三楼也有。
人家话都说成了这样,段泽也没再扭捏,两个人去窗口点了三菜一汤,霍廷轩专拣番茄、青椒、蒜苗和萝卜吃,段泽打小养尊处优,细胳膊嫩腿根本抢不过他,只能委委屈屈地吃剩下的鸡蛋、肉丝、鱿鱼和排骨。
你怎么总是一个人?霍廷轩花了钱心情居然还很好,中途甚至离桌给段泽买了一杯鲜榨的西瓜汁,段泽解释说他爱好是绘画,没课的时候就经常去学校的画室一呆一整天,要知道灵感这种东西玄之又玄,所以他的作息时间很微妙,不容易和别人同行。
一个宿舍的室友可能会聚得多些,但我是单人住的。段泽刚被霍廷轩劝着喝掉了大半缸的萝卜排骨汤,对于西瓜汁根本是看到就反胃,他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小口,实在喝不下了,我要撑死了。
段大少爷虽然不会故意铺张浪费,但对于吃不下的东西向来都是直接扔的,他把果汁往台子中间推了推,没想到霍廷轩自然而然地接过来,咬住段泽刚抿过的吸管,三两口便把剩余的饮料喝得一干二净。
运气真好。霍廷轩有些羡慕,居然刚好给你分到了单人间。
这怎么可能会是运气。A大校长是为数不多知道段泽身份的人,因为入学之前再三叮嘱过他不要搞特殊化待遇,校长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行动起来的时候却怎么弄怎么觉得委屈了五皇子。
老校长恨不得直接在湖心亭里造一个海景别墅让段泽搬进去住,最后只能把四人间强行变成一人间,再将段泽安置在里面。
拉了免费的光纤,又安上洗衣机和冰柜,宿管阿姨也是人精,一见校长这阵势,对于段泽违规用电的行为向来绝口不谈,甚至每周还主动为他打扫卫生。
出了食堂霍廷轩主动邀请段泽去后山遛弯消食,接着又预定同他晚上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反正就是不给他任何机会靠近超市,去买那些罪恶的泡面。
段泽瞧霍廷轩操心操成了老妈子,干脆顺他的意假装把这件事给忘了,心里则偷偷摸摸计划着明天中午再去把东西买了给赵舟岸寄过去。
愿意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来学校后山看风景的基本都是些小情侣,牵着手沿着石阶路漫步,不时凑到对方耳边亲热地说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悄悄话。
两人的关系可以称得上是刚刚认识,一个是学语言拿奖学金的知识分子,一个是玩艺术搞创作的文艺青年,两人随心找着话题,竟然也没冷场地聊了一路。
霍廷轩实在是个过分称职的听众,不管段泽说起什么他都很感兴趣地认真倾听,接话也接得恰当,即便段泽内心笃定霍廷轩不可能真的对渲染技法感兴趣,但他还是在对方求知若渴、兴致盎然的目光下多讲了两句,几句,好多句讲个不停,讲个没完。
不知不觉段泽领着霍廷轩走到了石阶路的末端,等到看见尽头他才意识到周围已经没了其他学生,但那五个把校服穿得不伦不类的男人却一直尾随他们到了这里。
说吧,你们想干什么?段泽倏然抬高了声音,霍廷轩一愣,回身就看见道路被五个男人牢牢封住。
我们想干什么?中间那人吊儿郎当地抖着腿,他指指自己身后,示意不远处的树下,有人出钱给你们个教训,呵呵,放心,不会要你们的命。
段泽微侧身,从缝隙里看见了罗勒那张趾高气昂的脸,对方得意洋洋地对他竖起中指,嚣张极了。
谁啊?段泽眯起眼睛,左右晃了晃疑惑道:我有点近视,你们老大到底谁,要打我也说个明白话啊,我平日里招惹的人可多了,记错教训怎么办?
霍廷轩没明白段泽想做什么,可能是觉得挨打前先挑衅一番,到时候被打起来更有快感吧,他慢慢地靠近段泽,随时准备将人护进怀里。
罗勒看见段泽死到临头还嘴硬,气不打一出来,撩起袖子就冲了过来,他接过一位喽啰手里的铁棍,挥舞得虎虎生威,霍廷轩,还有这谁,老子也懒得去记你的名字,听好了,大爷是罗勒,你们以后在学校里切记绕着老子走,否则就像今天这样,见你们废你们一条胳膊,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只手可以断的,给老子打!
话音刚落,先出手的反倒是程白鹰,他当真宛若一只威武凶猛的雄鹰,从天而降,一拳就把冲在最前面的小弟打飞了出去,紧接着过肩摔擒拿锁喉,砍人如切菜,五只瘦骨嶙峋的小鸡仔他的铁掌下根本撑不过一个回合,眨眼之间,原本还仗势欺人的恶人团体就只剩下举着铁棍的光杆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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