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gu903();一点点而已,又不会醉。虽然嘴上这样劝,段泽还是按照霍廷轩意愿拿来了两瓶果汁,再将月饼摆上矮几,清脆的拉环响声后,他径自碰上霍廷轩握在手上的果汁罐,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霍廷轩舒展凝结许久的眉心,扬起一抹发自肺腑的笑容,他郑重其事地回敬段泽,两个人同时喝下半瓶果汁,然后爽快地叹出一口浊气。段泽兴致勃勃地拆封月饼盒,边拆边逼逼个不停:厉害呀,双开门纸抽屉,还送餐具为什么还送手机壳??我看看内容介绍。

霍廷轩闻言立刻转身开了阳台上的灯,然后坐回豆袋上,凑到段泽耳边和他一起看说明书。

酥式的双黄莲蓉,冰皮的芒果椰丝哦,这个是五仁的,给你。

霍廷轩接过时忍不住掐了掐段泽的虎口,佯怒道:怎么一到五仁就给我吃了?这家的五仁和别家店的不一样,很好吃的啊。段泽眨眨眼睛,一副正直无私的模样,霍廷轩铁石心肠不为所动,段泽啧了一声,取回五仁月饼快速地剥开外面的纸壳,再用小刀一切为二,真的好吃。他说着便一口把留给自己的那半块月饼塞进嘴里。

霍廷轩皱眉看着段泽递到自己唇边的月饼,又抬眸看向对方咀嚼的动作,谢谢。他接过月饼,毫无防备地咬下一半,不止五种果仁的香气瞬间炸裂在口腔之中,下一秒,段泽就捂嘴跑到垃圾桶边上,把含在腮中的月饼吐了出去。

霍廷轩:

段泽: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指着霍廷轩那难吃到皱成一团的五官,扶着墙笑得肝胆俱裂,你怎么,这么好骗的哈哈哈哈是不是超级难吃哈哈哈

不是难吃,而是世界第一难吃,难吃到怀疑人生,难吃到痛不欲生,霍廷轩黑着脸把嘴里剩下的□□吞下去,剩余的直接敬而远之,他喝着果汁涤荡蔓延唇齿的余味,你为了让我上钩真是不遗余力

不这么豁出去你能吃吗?段泽笑嘻嘻地坐回原位,好啦,不骗你了,这个口味是真的好吃

别,不用,你自己吃吧。霍廷轩心里有了阴影,抬手就是拒绝三连,于是段泽就吃给他看,掰开香酥掉渣的月饼,小口小口地咬,月亮好小,还没星星,不懂有什么好赏的。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明晚它就能变大了?段泽又咬了一口,回眸发现霍廷轩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里的那一小块月饼,看什么?跟你说了好吃你不信,现在没了。

不是还有点的吗?霍廷轩说完脸上有点烧,但不明显,而且幸好有夜色掩盖,段泽举起指尖那厘米大小的月饼块,就这么话音未落,霍廷轩探过身在他指缝之中舔走了那块月饼,湿热柔软的触感残留久久在他的食指边缘,段泽不适应地摩挲摩挲手指,至于吗,别人嘴里的最香啊!

那是当然。霍廷轩双眸弯成两道弦月,舌尖伸出舔去自己下唇的糕点屑,好吃。

明月高悬,两个人治疗落枕一般仰着头求知若渴地看来看去,死活看不出一朵花,没过五分钟便纷纷低头玩起了手机,段泽挨个给家人送去祝福信息,去年他偷懒群发被发现,被爸爸哥哥揪着耳朵骂,说他长大了心思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段泽一边哭诉着我不是我没有,一边老老实实给他们发语音消息,陛下那边早就睡了没有回音,外公则是呵呵呵呵地发来红包,父亲和父王说他们正在某某地方旅游,原来今天中秋啊?只有哥哥回复得最靠谱。

谢谢小泽~我家元帅也说谢谢,他在洗澡就不回复你了

人家难得休假,你们晚上悠着点

没事,他身体好,耐操

段泽痛苦地熄了手机屏幕,想人元帅也三十大几近四十的军中硬汉,回家却要受此非人待遇,活着真不容易。他嗑开一颗瓜子,低头就看见一捧干净的瓜子仁被推到他手边,而霍廷轩满面正讨好地望着他。

有什么要劳烦我的,说。

没有啊。霍廷轩瞪圆了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在段泽把所有瓜子倒进肚子里之后试探着问:段泽,我听说找画家要画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因为他们以画谋生,这就跟直接问他们要钱一样?

段泽一人精能听不懂他话后的暗示?他笑道:怎么,你又想问我要画?

就和上次那样的素描就可以。霍廷轩快速补充,当然不给也没关系。

没问题是没问题,不过你要来做什么?那种速写都是练习作,画完随手扔的,你拿来也没什么意思。段泽说着就单手撑地起身,从书桌上取来铅笔和速写本,霍廷轩在他背后羞赧地垂下眼眸,之前你给我那张,不见了。

你夹在数学课本里还能不见的啊?段泽无法将丢三落四这样的形容词和霍廷轩联系起来,但等到翻至空白的页面,笔尖抵上纸张,电光火石间,他忽然将素描、书本和苏安材串联在一起,事情的真相瞬间泼墨勾勒在眼前。

段泽抬起眼睛直视霍廷轩,你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给你的画被苏安材踩了一脚,才和他打架的?

话临到嘴边,段泽却莫名其妙地有些问不出口,他不知道霍廷轩为什么不直说,又隐隐约约知道他隐瞒的原因。粘稠温暖的心思浇灌在段泽周身,拔成甜腻的丝缓缓凝结出透亮易碎的牢笼,使人受其禁锢碍手又碍脚,但又不忍心真去打碎这点朦胧的暧昧。

你开始画了吗?霍廷轩有点紧张,他整整衣领,又看胸前衣服上有没有脏污,再用手指顺顺头发,挺起脊背,我要笑吗?摆姿势会不会画出来很僵硬?

没事。说话间段泽已经描出上身轮廓,他再抬头,对上霍廷轩那双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眼睛,手上的动作倏地就停了。

嗯?霍廷轩疑惑地歪歪脑袋,怎么了。

没意思,不画了。段泽合上速写本,又把铅笔放回笔筒,霍廷轩的情绪瞬间低落下去,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失望和尴尬,不好意思,那时间不早

别动,坐回去。段泽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架相机,对着霍廷轩就咔咔咔连拍数张,把人直接拍傻了。

啧,光线不太好算了,就这样将就吧。段泽也没多解释,转身重回房间里,打开电脑把照片导进自己平板里,霍廷轩见他这模样不是不愿意为自己绘画,反而更像是要郑重地画一幅的意思,他一瞬间又高兴起来,待走到段泽身后,那一张比一张丑的照片又令他重新上扬的唇角变为牙酸。

你是不是和我有仇?数张照片里他不是闭着眼睛就是有飞虫挡了他的脸。你以为我想的吗?段泽委屈地叫嚣,有一张能用的就好了嘛有空给你画幅肖像,顺便一说,最近都没空,从明天起到艺术节前都不要来找我,我闭关了。

怎么?霍廷轩倒不在乎段泽什么时候画给他,很忙?艺术节上你们班准备的什么活动,不会是卖你的画吧?

没,就帮他们画个宣传海报,不过社团里有个作品要求,还有就是给你个惊喜。

隔天段泽便重新把埋在画室箱底的文房四宝搬出来,心疼得发现半年多没打理,惯用的那支狼毫笔毛都快脱秃瓢了。中途画社的辅导老师来找过他一次,一见人又不画油画改国画了,正在窗帘底下对着阳光一边在手机上挑选朱砂款式,一边翘着脚刻名章,心塞得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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