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都给他管了,还怎么锻炼?叶庭目光深邃的看向周放: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在全力以赴的护着他了,而我又不在了,别骗他,直接告诉他,让他死心离开我给他留了足够他挥霍一辈子的积蓄,苦不到他。
周放看着叶庭深不见底的目光,突然就明白,也许这个老人要的不是自己的孙子有多优秀,他要的只是自己的孙子能够幸福平安。
这么多年,叶家逐渐衰败,叶庭曾经多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都甘心逐渐沉寂,可想而知当年痛失亲人的打击对他有多大,又是多么沉重,以至于现在唯一的心愿是只希望自己的孙子平安无事。
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护好他。周放坚定的保证:也会跟他一起让叶家重现当年的风采,那些人,蹦跶不了多久的。
叶庭拍了拍周放的手:年轻人就要好好的享受生活,有些事情,有我这个老头子来做就好了。
这次谈话之后,周放知道,叶庭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叶鹏宇去触碰那些更深入的东西,虽然不能看着叶鹏宇成长起来有些遗憾,但是既然叶庭能护他前半生平安无事,那么他也可以保他后半世快乐无忧。
叶鹏宇打完电话,并没有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转身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质问道:为什么我们叶家出事情,我这个正统继承人却不知道?先通知爷爷,在汇报周放,那我呢?我算什么?
周放被叶鹏宇的气势虎的一怔,这只傻狍子生起气来能量这么足。他有些不太敢看他,这事如果仔细推敲起来,他还真有谋权篡位的嫌疑,于是求救的看向叶庭。
叶庭像是早有经验一样,一脸慈祥的解释道:不是没找到你么,你看看给你打几个电话了?
叶鹏宇重新掏出手机来确认,确实有几个未接电话。他的脸色好了很多。
叶庭递给周放一个学着点儿的眼神,继续说道:生什么气啊?这大喜的日子,给我看看你们的结婚证。
叶鹏宇将结婚证递给叶庭: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得回公司一趟,晚上不回来了。
领证的第一天就不归家,周放的心情很复杂,抓起外套套在身上:我跟你一起。急急忙忙的追上叶鹏宇:有我在,没事的。
都死人了,还没事?叶鹏宇皱着眉头,他也不想跟周放发火,可是控制不住:你在家吧。说完不也不等周放,一个人走了出去。
看着叶鹏宇离开的背影,以及焦急的神情,周放心疼的不得了,扭头对一排坦然坐在沙发上的叶庭问道:真的不告诉他?
告诉他就等于告诉了全世界。叶庭回答的十分坚决,他也很心疼,但是不得不这样做:再等等吧。
周放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追着叶鹏宇跑了出去。
叶家出了事,还是一件不小的大事,只是这件事被捂的严严实实,只有一些小道消息流传出来。事情才刚刚发生不久,要发酵到人尽皆知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与叶家相比,晨曦这个后起之秀,却是红红火火,是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今天周惭打算早退,早早的带着陈清晨走出了公司大楼。
周惭,还没下班。陈清晨不太情愿的跟在周惭的身后,被拉着手,几乎在拖着他走。
周惭只好停下脚步跟他解释:今天我们要去见个人,所以早走一会儿。难道清晨不愿意陪我?
清晨愿意。陈清晨向前踏一步:陪周惭。
两个人驱车去了郊外的一处咖啡馆,咖啡馆很小,里面的灯光也很昏暗。周惭带着陈清晨来到最里面的位置坐下来,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个女人。
女人烫着大|波浪卷,妆容精致,看到周惭与陈清晨坐下,神情有些激动。在周惭坐定之后,将手里的几张纸推了过来。
我是你的妈妈。女人说道:当初也是不得已才丢下你,被宋妍欣逼出国的。
周惭没说话,也没去看桌子上的纸。
阿惭。女人的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有些紧张的又将桌子上的纸向前推了推说道:你看,我真的是你|妈妈。
陈清晨直直的看着对面自称是周惭的妈妈的人,紧紧的握住周惭的手:周惭,我的。
周惭明白陈清晨的意思,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你的,你也是我的。又转头看向对面的女人:你想要什么?
女人面色窘迫,他生了这个儿子,却从来没管过,现在却要求这个儿子帮自己,她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答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恨她,但她除了找他,别无选择,所以就算窘迫,她也还是说了出来:我想回国。
周惭突然就笑了,笑的格外温柔,这个女人的事情他早就查的一清二楚,在国外她恐怕已经混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了,他一一点都不管她在哪里,过的怎么样,可是现在既找到了他的头上,那就怪不得他了。
你已经坐在这里了。他捻起一块糕点,送到陈清晨的嘴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女人很焦急,像要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样:宋妍欣知道我回来,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她有些慌乱的说道:阿惭,你帮帮妈妈,妈妈只有你了。
周惭笑了起来,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打量的眼前的女人:好啊。
女人激动的抓|住周惭的手: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妈妈的。
周惭抽回被女人握住的手,他没有妈妈,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没有。他今天能坐在这里,就已经对女人的事情了如指掌。他不介意帮这个女人一把,让她留在国内,至于怎么个留法,那就是他说的算了,同时他也是在帮宋妍欣一把。
咖啡厅里大部分都是女人再说,周惭沉默不语,陈清晨有些敌意的看着女人。就在周惭感到不耐烦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姜龙打来的,告诉他医院那边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阿强有很大的几率醒过来,医生已经安排了手术,就在明天,如果顺利,那么阿强很快就能像以前一样。
周惭对此表示祝贺,并且表示会和陈清晨一起去探望他们。
女人等周惭讲完电话,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但是去被打断了。
我们还有事情,先告辞了。周惭说着叫来服务员买单。
从进到咖啡厅到他们离开,陈清晨一直死死的抓|住他的手,眼睛一刻没有离开过周惭的身上,直到上了车,他依然不愿意松开。
清晨,乖,先松开,我要开车,一会再拉手好不好?周惭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诱哄道。
陈清晨依旧拉着他的手不松开,有些不安的问他:周惭有了妈妈,还会要清晨吗?
周惭愣了一下,随即一把将陈清晨抱进怀里,亲吻他的眉眼,柔声说道:周惭没有妈妈,只有清晨,清晨以后会不要我吗?
陈清晨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会,不会,清晨才不会不要周惭。
我猜清晨也不会。哪怕是在他最最最无助与痛苦的时候,他的清晨也没有放弃他,于是提议道:我们去看看清晨的爷爷好不好?
去疗养院吗?陈清晨问道。
不是,去看将清晨养大的爷爷。周惭纠正道,他一直想去看看陈清晨的爷爷,后来事情太多,一拖再拖就到了现在。
好。陈清晨扬起脑袋,眼睛里满是期待。
在陈清晨的指挥下,周惭驱车到了一处偏僻的小|胡同,在川市,能够找到这样破的小|胡同也十分的不容易。周惭跟陈清晨七拐八拐,拐进了一座破破烂烂的小屋子。
gu903();进屋的瞬间,周惭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小屋子,他太熟悉,上辈子他与陈清晨在这里生活了5个月,最后更是被烧死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