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监舍气氛十分古怪,欺负周千里的三个狱友进了禁闭室,12人的监舍终于住满了,新狱友是从高度戒备区里减刑下来的,据说在那边就是个杠把子,刚住进来,就敢一挑三,不但从打架斗殴里把自己给摘出来了,还获得了狱警了表扬,团结狱友,帮助他人。
周千里刚要睡着,被子被人掀开,脑袋暴露在空气中。
监舍里的其他狱友屏住呼吸,连个大气也不敢喘,都在偷摸关注着他们,想看看这个新来的家伙到底做什么。
干什么?周千里闭着眼睛去拽自己的被子,他还不知道他们监舍来了个新人。
对方盯着周千里看了一会儿,在周千里又想把脑袋蒙进被子里的时候阻止了他。
周千里有些烦,可他现在的境遇不比从前,发不了火,也耍不了脾气,得处处小心翼翼才能让自己过的稍微不么艰难。
他缓缓的挣开眼睛,带着祈求的口吻问道:先让我睡会儿行吗?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人影憧憧好一会才看清打扰他睡觉的人,熟悉的眉眼,让他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喉咙堵的发疼,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嗓子眼里挤出模糊不清的两个字:升哥......眼泪无声的掉下来,一颗接着一颗,他哽咽的说不说一句话来。
李升三两下爬到上铺,坐在周千里的床上,将人拉起来,擦干他脸上的泪水,将一罐八宝粥塞进他的手里:先吃东西
在监狱里,这种东西都是很金贵的,自打进来,周千里就从来没有吃过食堂以外的吃食,刚开始吃不习惯,后来慢慢的也就适应了。他挖了一勺子放进嘴里,甜甜的,很好吃,又挖了一勺子,送到李升的嘴边,李升张开嘴,将嘴边的食物吞下。
周千里吃完了东西,情绪稳定很多。
床怎么这么湿?坐了一会,李升的裤子有些朝。
周千里早就习惯了一般,毫不在意的回答:前几天被人泼了水。
今天那几个人?李升爬下床,站在地上看着他说:下来。
周千里听话的爬下床,站定之后指着靠窗的床铺说:他泼的。
李升把周千里按到他自己的床上:睡这儿。之后拎起一桶水一滴不剩的泼到那人的床铺上。
艹原本还在看热闹,转眼就被人泼了水,那人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扑向李升:你他妈......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升提住脖领子拎到水边,对着一盆水就将他的脑袋按了下去,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整个过程不过半分钟,监舍里的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人唔唔唔的拼命挣扎,盆里的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那是我洗......一个狱友下意识刚要说话,就被另一个人拉了一下。他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眼见着水里的人要被憋死了,却没有人一个人敢去叫狱警或者制止,监舍里除了唔唔唔......咕噜咕噜的冒泡声,安静的出奇。
升哥周千里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我头晕。
李升放开手里的人,在身上胡乱擦了把沾湿的手:睡吧!他将被子盖子周千里的身上,自己也脱衣服翻身上床。感受到身边的人体温偏凉,便自然的将人搂在怀里。
第二天,吃过早饭,周千里不用干活,李升却要去改造,分别前,李升表示中午回监舍找他,一起去食堂。
这天上午周千里将自己的潮湿的被褥全部拿到外面晒了一下,然后躺在李升的床上,虽然头晕却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
从进来那一刻起,他就跟过去划清了界限,所以他谁都没见,哪怕是最开始他妈妈或者外公努力往外捞他的时候,他都没想过要去见上一面,心里甚至是有些怨恨宋妍欣的,从小到大,每次跟周惭发生冲突,宋妍欣总会无理由的责备他,长大之后,更是有让周惭接手周氏集团的打算,他从小就知道怎么讨好别人,讨好宋妍欣,讨好周炳天,讨好周鸣厚,也讨好周惭,其实周惭很宠他,只要是他想要的,他都会给,可他就是不甘心,凭什么自己要活的这么卑微,而大哥就可以那么肆意。
他无意间知道晨曦是周惭的公司,周家的人还被蒙在鼓里,心里竟然感到无比的快意,他真想看到周家人得知真相后的嘴脸,他是恨周家的。所以在被抓进监狱之后,他不见他们,也不告诉他们自己知道的意外惊喜。
进来之后,他想的最多的就是李升,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这三年里,被他回忆了无数遍,最后竟然发现,他深爱着的升哥是不爱他的。
监狱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一进来,就被同监舍的男人看上,想强上他,却被他踢坏了传宗接代的宝贝,自己也被揍的浑身是伤,从此迎来了男人的报复,狱警给他换了监舍,躲过了男人,却躲不过他手下的小弟,平时的恶作剧不断,昨天还被他们狠狠的揍了一顿,幸好......想到李升竟让他心里格外轻松。
他还是爱他,哪怕被敷衍被欺骗,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爱他。
没睡?李升走进监舍:还难受吗?
有点晕。周千里坐了起来:但是已经好多了。
走吧李升抬起周千里的脚,拿起地上的鞋子替他穿上:去吃饭。
食堂的饭菜做的实在是不怎么样,有时候甚至夹生,有钱的会去小炒去点个小炒,没钱的只能凑合着吃。
李升带着周千里进了小吵区,这边几乎没几个人,他点了两个菜,将里面的肉全部挑出来放进周千里的餐盘里。
周千里顿了一下,说道:谢谢。
李升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没有说话。回去的路上,周千里沉默着没有说话,李升似是不经意的牵起他的手,两个人的影子被太阳拉的老长。
gu903();很快到了监舍,李升要继续去劳动改造,临走前却被周千里拉住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