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第四的存在就像是太荒的一个意外。
顾行周也跟着放下了碗筷,顺手把吃完的餐盒收拾了,一边问道:我不太记得细节当初是发生了什么吗?第四是你捡到并照看的,你跟他相处的时间应该最多,他突然袭击你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苏白摇头:毫无预兆。这也是我到现在也想不通的地方。
苏白叹了口气,把当初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那天之前,他忽然有事出去了一趟。那时候他虽然还是只幼崽,但是已经成长了不少,而且太荒都知道他是我罩着的,就连乌池都很少找他的麻烦。
然后他回来了,我问他去了哪儿,玩得怎么样,他递给了我一篮果子他每次出去都会给我带些礼物。
顾行周的眉心又锁了起来他并不太想知道这些细节,但又想要知道更多,然后把这些细节从苏白的记忆里抹掉就更好了。
就在我伸手接过那个篮子的时候,他忽然袭击了我。他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力量,或者说是他一直隐藏着的血统天赋掠夺。
我毫无防备,被他得手捏碎了神格。但我也打伤了他。
苏白说到这里,视线焦距重新落在了顾行周身上,从那种回忆的状态脱离出来,甚至还对顾行周笑了一下。
但之后的我就不记得了。虽然我有在苏粘的记忆里看到之后你过来后的事,但是在我打伤第四之后,他有没有立刻死掉,还是逃走了,我不记得。现在看来是他逃走了。
顾行周沉着脸说道:这样看来,第四的存在本身就有很大问题。这次的魔种既然跟他有关系,背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苏白咦了一声,应该不会吧,他不是说他都快死了吗?
顾行周的视线几乎是瞬间刺了过来,如果那视线有重量的话,一定是一座大山似地压在苏白的眼前。
然后苏白就听到顾行周一字一句问道:你还信他?
苏白:
得。不敢信不敢信。
苏白莞尔,饶有兴趣地看着顾行周问道:我说顾先生,有点奇怪啊。
顾行周听出了苏白语气的调侃,但脸色还是硬邦邦的,宛如一块在醋缸里陈酿了五百年的石头。
苏白:当年我捡回第四的时候,你可是还教我怎么养孩子来着。
当然,某位先生在养育幼崽存活方面的经验实在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也是从那时候起,苏白才明白自己能健康长大是件多么幸运的事他当即给他家先生领域那数万妖仆每个都发了一株高等灵物。
只是那时候苏白对他家先生的崇拜已经盲目到可以忽视这些小细节了,所以他家先生直到这次分裂前,在他心里的形象都是相当伟光正的。
想到他家先生这三千年前后的反差,苏白嘴角的笑意就忍不住加深了一些。
但是当初也没见你吃醋啊,还是说那时候你其实并不喜欢我?
怎么可能。
顾行周快速且笃定地开了口,虽然他并没有任何记忆,但这个答案却像是刻在脑子里的一样。
苏白一愣,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然后顾行周又说道:不过是他死要面子而已,虚伪!
这个他说的是谁,显而易见。
苏白:
他家先生这融合的进度似乎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乐观。
顾行周给那个自己上完了眼药,又马不停蹄地继续给第四加阴险人设。
第四当年能蒙骗你那么久,还让他也没发现端倪,一定是非常有心计的。这次他说自己要死了,但是却能提前把幻象放到贺太太这里,足够说明他是有计划的。加上u国那边给华国的施压,怎么可能没有后手。
苏白:
好像是有点道理。
顾行周盯着苏白:你还信他吗?
苏白:
所以这才是你的重点吗?
不信不信,我现在只信你。
苏白极其熟练地给顾行周顺毛,目光慈爱地像是在看一只大绒绒,下次看到他我就打死他!
顾行周顿了下,似乎终于在苏白这毫不掩饰的顺毛语气里回过味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
都是那个自己影响的!
顾行周想,毕竟他在九州接受教育的这三十年,稳重、严谨才是他。
顾行周浅浅吸了口气,让自己的表情重归一贯的冷厉,然后漫不经心一般跟苏白说道:不用,我来就行。
苏白反应了一秒,才明白顾行周说的意思是不用你来,我打死他就行。
这可真是。
苏白笑出了声,不知道你恢复后会不会记得这些。
顾行周表情平静他不觉得记不记得有什么要紧的,准确说是因为他到现在也还是把那个自己当做另外的人,所以想象不出来融合之后的状态。
倒不如说记的更好,他并不希望顾行周被淹没。
当然,不久的将来顾先生自打脸的声音能传到太荒,但现在他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顾行周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拿回脊骨后,我会跟姐夫说,让他跟上头转达一下想要见老龙的意思不过赶得上吗?
苏白明白他的意思:你在担心脊骨上的魔气?
u国那边的葫芦里不知道卖的什么药,脊骨上的魔气存量不明,如果严重的话,很可能赶不及u国下绊子的速度。
顾行周点点头,不过担忧也只是一瞬,他的眼神很快坚定起来:担心也没用,脊骨还是要尽早拿回来。
苏白一笑,直面问题,解决问题,这的确是他家先生的作风。
嗯。早点弄完,我们也早点安顿下来。
顾行周一顿,意识到了什么:你想回太荒吗?
苏白却是无所谓:回不回都行,只要我们一家在一起我是说,家里的院子都还没整理呢,如果要留在九州,我也得找个工作赚钱啊,绒绒的奶粉钱可不能缺。
顾行周仿佛看到了苏白三言两语里的未来,眼神温柔下来:你放心,我
嗝!!!
顾行周郑重的承诺刚起了个头,就被旁边一声惊天动地的打嗝声打断了。
绒绒张嘴吐出好大一口火星末,活像一只喷发的迷你火山,然后圆滚滚的肚皮瞬间塌陷了下去,从一只球球崽恢复成了软乎乎的绒绒崽。
咪~
绒绒舒坦地吁出口气,然后灵活地一个打滚站了起来。
妈咪呀!
绒绒昂首挺胸,精气神十足地响亮喊道,绒绒次啦!
一肚皮的烫烫的灵气,像是水果硬糖一样难咬,但绒绒还是超快地吃完了。
嗨呀,我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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