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人迈步走进了1-003,检查现场情况。
他们并没有让其他狱警进入一幢的意思,相反他们两个人的分工也十分明确。
守门人进去检查尸体,而魔术师则拦在江奕奕身前,委婉的盘问情况。
魔术师有些意外江奕奕的配合,他记下这一点,继续问道:你们发生了冲突?
正常的试探。江奕奕说的轻描淡写,落在他们耳中也未掀起多少波澜如果医生和教授相遇,什么都没发生反而叫人惊讶。
这个牙印方便讲讲吗?
教授手上那一道浅浅的刀伤或许仍属于正常的试探,但这脖子上的牙印,怎么看都不可能属于正常的试探吧?
况且教授也没有食人的爱好。
江奕奕察觉出了些教授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当然不是为了抒发他对江奕奕的爱慕之情江奕奕对他究竟存不存在属于人类的情感都持以怀疑态度而是为了给某些人留下一些暗示。
对于教授这种人,他的每一个行为都必然隐藏着另一重目的,当你被轻易迷惑时,那意味着你已经迈入了死亡陷阱。
这可真是一个足以称得上深刻的教训。
在江奕奕因为死神而对一幢的能力者们生出不过如此的判断后,教授用短短一个小时的接触彻底推翻了这个狂妄的判断。
江奕奕眉梢微动,坦率告知对方真相:他爱慕我。
现场的气氛凝固了大约三秒,魔术师的表情停顿,扭头看向守门人。
守门人正在检查教授身上的致命伤那枚被深深插入心脏的刀片,察觉到魔术师的视线,转头跟他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魔术师从这一眼里得到了什么信息,总之对方迅速的平静了下来,接受了江奕奕这个荒诞的理由:所以,这是他
魔术师停顿了下,为自己接下来的形容:爱的表现?
江奕奕思考几秒,颔首道:这么说也没错。
我觉得这还是有点问题的吧?刚才医生进去的那一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异将波澜壮阔的复杂思绪掩藏在心底,用表面的平静伪装自己的不以为意实际上在意的要死。
当然不是出于什么旖旎的理由,而是十分单纯的出于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对医生生出爱慕啊?
这个问句同理也可换成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这么不怕死对医生表达爱慕啊?
当然对方现在确实也已经死了。
这么一想,感觉更可怕了
魔术师消化完这个惊人的消息,继续提问:所以,这就是他的死之所以跟医生有关的原因?他试着用常人的逻辑去推断教授的行为:因为医生拒绝了他?
不管是教授出于对爱情的绝望还是医生的恼羞成怒造成了这一幕这两个原因听起来都荒诞得极具黑色幽默,根本不存在可能性。
事实上,我没有拒绝。在突如其来的凝滞中,江奕奕不紧不慢道:他也不需要我的许可。
他瞥了眼露出愚蠢表情的林异:虽然他将之称为爱慕,但他并不具有爱慕一个人的能力。
魔术师忍不住赞同的点头:确实,根据资料因为停顿的太快,魔术师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但好歹没把接下来的话一并秃噜出去关于他们对教授的分析和判断。
比起浑身上下充斥着矛盾,无法被分析的江奕奕来说,教授在星狱待的时间更久,星狱对他的资分析也更齐全,齐全到足以让他们确定教授被关押在最底层的必要性即使哪怕他没有能力,对普通人来说,也无比危险。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需要被隔绝在人群之外的反社会人格。
魔术师闭上嘴,沉默了两秒按照他曾接受过的培训,以及他本身的专业素养来说,不存在一不留神说出不该说的话的可能性。
但在江奕奕面前,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险些说出不该说的话或许不能算险些。
因为哪怕堪堪中断了这句话,但他的回答本身已经给了对方足以确认的信息。
这种不专业的行为几乎会让人怀疑魔术师的职业素养,但事实上,魔术师的职业素养绝对值得称赞他能在关键时候停下不该说的后半句已经足以让人惊叹。
这跟魔术师的职业素养无关,跟他对话的另一方有关他受到了江奕奕能力的影响,毫无疑问。
在短暂沉默后,魔术师再度开口:以我们对教授的了解,教授并不是会贸然邀请医生的人。既然已经开了口,魔术师索性多说了些:按照教授的习惯,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医生住进一幢才几天,我想,这么一点时间还不足以让教授足够了解医生。魔术师迂回的问出了那个问题:医生认识教授?
如果你还记得我跟导师的对话的话。江奕奕提醒对方:他认为,我失去了部分记忆。他轻轻笑了起来:他说的没错。
守门人抽出教授身上的刀片,放进搜证专用的隔离袋中,闻言动作一顿。
魔术师的反应十分迅速:教授跟幕后人有关?
江奕奕朝他眨了眨眼:我可没这么说。
他的视线一转,落到了守门人身上:我只是说,我不记得我认不认识他。但他
江奕奕拖长了声音,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大概是认识我的。
江奕奕从不撒谎他只隐瞒部分没有必要说出口的事实,比如此刻。
魔术师眉梢微皱,又迅速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将稍稍外露的情绪收敛:关于这一点,我们会进一步调查的。
他察觉到了对话的主动权不知何时落到了江奕奕手中,遂再度扭头看了眼守门人。
守门人拿着隔离袋走出房间,给出了他的判断:初步观察,确实是自杀。
进一步的调查需要时间,关于教授的死亡
守门人一板一眼的道:作为最后一位跟教授见面的人,你对教授的死亡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有些不讲理吧?安静许久的林异立刻开口道:既然他是自杀,那
魔术师笑眯眯的打断林异的话:我们可从来没说我们讲道理。
他的视线划过林异,落到江奕奕身上:因为最底层的特殊性,证据并不是定罪的主要依据。
林异扬眉:那什么才是定罪的主要依据?
魔术师虚按了按不存在的帽子,动作和语调一样浮夸:当然是五层的管理者,尊敬的守门人先生的判断。
林异忍不住笑了一声:他一个人的主观评价?
如果有必要,当然还会有其他人。魔术师瞥了眼林异:你该清楚你现在站在哪里,还轮不到你来质疑星狱的规则,小拖油瓶
gu903();他拉长了音调的话没得到任何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