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怎么?这么着急帮她说话,难道你也是走后门的?”

“哈哈,没准他家也种地呢,两人还搞男耕女织。”

“废物就是喜欢抱团,你俩元神花都是杂草,说起来确实般配!”

李荆芥的元神花是荆芥,苏红栗的元神花是山麻子,皆是山中不起眼的草木,连花蕊都细细小小,看着的确像杂草。

众所周知,名花更有可能铸造出强大花境,莲华宗就以“莲”闻名,这也是金莲凝翠震惊四座的缘由。

二人被踩中痛脚,李荆芥攥紧拳头,苏红栗隐忍低头。无奈对方人多势众,他们听着愈演愈烈的讥笑,只盼漫长的煎熬早日结束。

“有些事从出生那一刻就定好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野草就别想着往上爬。”卢禾玮瞄见苏红栗的发链,他冷笑一声,伸手就去拽,“只有山下的凡人,才把杂草戴头上,真是土得可以……”

噗啦一声,水液飞溅!

卢禾玮刚碰到发链,就被凭空甩一脸水,连忙慌张松开手。他气急败坏地擦脸,抬头道:“楚在霜,你干什么!?”

楚在霜握着茶杯,她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道:“不好意思,我在练习。”

“练习就泼我一脸水?”

“没办法,谁让我是废物,靠走后门进莲华宗,涟水术都学不利落。”

李荆芥和苏红栗同时一愣,不料她会发声,竟极具正义感。

楚在霜不似其兄冷硬,面部线条柔和,说话绵绵软软,看着人畜无害。她对上一群人,却丝毫不畏惧,颇有几分凛然浩气。

“你还想替他们打抱不平?”卢禾玮嗤道,“我劝你少管闲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为谁打抱不平,是你的脸阻挡我施术,耽误我练习的进度,怎么跟我没关系?”楚在霜随意道,“我大人有大量,你现在跪地磕几个响头,这事儿就翻篇,不跟你计较了!”

众人:“???”等等,这台词好像不太正派?

这是打砸烤鸭店的地痞说过的话,被她依样画葫芦搬来,模仿得惟妙惟肖。她语气懒洋洋,听着还挺大度。

“分明是你泼我,居然要我磕头?”卢禾玮被她的无耻惊呆,“别以为是掌门之女,你就可以欺人太甚,不过是个三叶初期的废物——”

“我是三叶初期的废物怎么了?有些事从出生那一刻就定好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爹一直就比你爹强,所以我生来比你高贵,你给我磕头都是赚了。”

卢禾玮大怒:“一派胡言,蛮不讲理!”

她明眸善睐,天真无邪道:“这不是你的逻辑,为什么你要生气?”

明明是对方的原话,她只是学他的行径,他就暴跳如雷起来。

“我哪里招惹你了?何必为他们做到这步?”卢禾玮顾虑她身份,他强压怒火,低声提醒道,“我们好歹认识的时间更长。”

“你抢了我的威风,让我心里很不爽。以前是我不在学堂,以后只要我在这里,拿家世压人的只能是我。”楚在霜将大拇指翘向自己,又一扫卢禾玮及其同伙,“你们要么做我小弟,要么现在就地解散,没有别的拉帮结派!”

她神态单纯不做作,声音如黄莺般婉转动听,说出的话却犀利得可以。

“岛主的儿子很牛吗?对不起,那我摊牌了,我爹是肃停云,你爹只配给我爹提鞋——”

“胡说八道!”

卢禾玮听楚在霜语气欠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挥拳向她猛扑过去,看着来势汹汹。他修为已有三叶后期,在弟子中位列第二,一时间无人能挡!

苏红栗惊道:“小心!”

李荆芥连忙起身,想要伸手阻截,无奈晚了半拍:“完了——”

咚!

重拳并未砸向血肉之躯,反而被银质扇骨一拦,发出沉闷的声响。电光火石间,楚在霜怀中飞出淡绿蝴蝶,有一白衣背影挡在她身前,挺拔巍峨如茫茫雪山,所到之处携阵阵冷风。

他黑润的眼眸如深潭,单手持扇、以扇为剑,笔直扇柄散发寒光,一击就将对方挑飞,笑容透出凉意:“差不多行了。”

卢禾玮一拳落空,反被击得倒退两步,恨声道:“斐望淮!”

不知何时,斐望淮归来,制止住混乱。他方才领完东西,找借口先回学堂,本想继续探究她的元神花,谁料还未进屋就听见争执声。

淡绿色蝴蝶时上时下,仍围着楚在霜打转,在空中翩翩起舞,像夜里的萤火虫。

旁人不知蝴蝶底细,斐望淮却一清二楚。那是楚并晓灵气所铸,倘若没能及时赶到,绿蝴蝶就代为出手,定能保她安然无恙。

斐望淮环顾一圈:“除了正常切磋外,同门不能私下斗殴,否则就是触犯门规。”

“你少来楚师兄那一套,真把自己当授课师兄?”卢禾玮却不买账,他瞪向楚在霜,“怎么不问是谁先挑衅?”

楚在霜自始至终就没慌过,她破罐破摔往书案上一瘫,如黏糊糊的糯米糕,左摇右晃地拱火:“我就是废物烂人,你有本事打我啊,你打我一下试试——”

斐望淮目睹她耍无赖:“?”

是他不懂仙门风气,还是未来仙尊就这?

卢禾玮见她嚣张,不由更气恼,作势往前冲:“你们都听见了吧?究竟是谁在挑衅!?”

斐望淮侧步一挡,他持扇隔开二人,索性做和事佬,淡声道:“算了算了,还是孩子。”

他被捅个对穿,不也忍而不发?

楚在霜从斐望淮身后探头,她竟还朝对方做鬼脸:“略略略。”

卢禾玮暴怒。

同伴们看他失控,唯恐事情闹大,赶忙小声附和:“对呀,禾玮,她还是掌门的孩子,你可千万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