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到了些什么?”赵宁煊看她,替她挽起耳边碎发。
魏令仪笑笑,抿嘴,想要逗逗他:“说你有幸娶到天仙娘子。”
赵宁煊深以为然,点点头:“是了,莫大的荣幸。”
魏令仪反而被他逗笑,眼角眉梢都是甜蜜的味道。赵宁煊低头看她,眸子里尽是温软的爱意。
“近日的天气还不算太冷,过几日带你去游湖。”赵宁煊轻声说道。
魏令仪诧异的看向他:“竟有心思去游湖?”
“怎么?”赵宁煊不解,“出什么事了吗?”
“母妃生辰不是快到了?”魏令仪眨眨眼:“我没记错吧?”
“傻丫头,自然是带着母妃一起去。”赵宁煊笑笑,摸摸傻丫头:“真乖,嗯,知道替夫君考虑了。”
魏令仪这几日都习惯赵宁煊自称夫君了,她原以为她会花很多时间来适应,却没有想到适应的很好。
“夫妻一体,我莫非不该替你考虑么?”魏令仪被他调侃惯了,面不改色的回嘴。
赵宁煊大笑,低头哄人似的亲亲她:“陛下准我半月的假,你想不想出金陵去看看?”
出金陵?
魏令仪闻言有些高兴,她还没有离开过金陵,自然是想出去看看的。
看到魏令仪渴望的眼神,赵宁煊莞尔:“不去太远,就在金陵附近,带你走走看看,就当做是散散心也好。”
“待母妃生辰之后,若无事便可。”魏令仪虽然很想去,但若有事只怕是脱不开身的。
赵宁煊点头应下:“好。”
马车从金陵最繁华的街道过去,引来不少人的注意,毕竟这架马车挂着广宁王府的家徽却是一辆崭新的马车。
“早就有传言说是广宁王妃对世子妃颇为宠爱,还特意为世子妃打造专用的马车,想来就是这辆了。”
说话之人是祁山郡王之女周青莹,此刻正与聂丹平坐在一处看着刚刚走过那辆广宁王府的马车,笑着说道。
聂丹平听她这样说,心中不悦,面上却并未显露。
周青莹并未察觉聂丹平情绪的变化,继续道:“听说这位广宁世子妃品貌上佳,又颇有才气,嫁给广宁王世子倒也是门当户对。听说还是青梅竹马,真是叫人羡慕。”
聂丹平听她提到魏令仪,手里的手帕都拧得有些变形了。
周青莹这才发现聂丹平没说话,她看向聂丹平:“怎么了?”
聂丹平回过神来,抬手掩嘴,语气淡漠:“不过是旁人的家事,与我也无关了。”
周青莹跟随父亲祁山郡王到金陵不久,并不知道聂丹平从前苦恋广宁王世子的事儿,当下想起了聂丹平是出身荣国公府,而广宁王妃好似也是出身荣国公府来着,便问了一句:“我依稀记得你与广宁王妃都是出自荣国公府的。”
聂丹平一愣,脸色扭曲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如常,以寻常语气道:“王妃是我姑母。”
“金陵遍地皇亲,倒是谁跟谁都沾上点关系。”周青莹听她这语气仿佛也不想多谈的样子,便对聂丹平笑了笑,道:“不过你也是忠孝侯世子妃,林世子待你亦是如珠如宝,这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聂丹平闻言,垂下眼帘,仿佛是有些害羞了,周青莹便不再打趣,只是再添了杯茶。
可唯有聂丹平知道,她的手帕都快被她拧烂了!
魏令仪可真是阴魂不散!
林庭待她好又如何!可比起魏令仪来说,她就是差了一头!
林庭不过是忠孝侯世子,而忠孝侯府并非入广宁王府那边是世袭,等到林庭袭爵时,侯府大概就降为伯府了。
将来那魏令仪就是亲王妃,而她不过是个伯夫人!这当中的差距,怎能不叫聂丹平生恨。
“你今日仿佛有些心绪不宁的样子。”周青莹到底也是察觉了聂丹平的心不在焉,便提出要早些离开。
聂丹平心中正混乱,周青莹既然这样说,她就也顺势应下,说是有些头疼,怕是昨夜里着了风。
周青莹自然不会怀疑,同聂丹平道别,恰好碰到了提前来接聂丹平的林庭,两人打了个照面的功夫,聂丹平也已经出来了。
“丹平。”林庭见到聂丹平出来,眼神一亮,当即就迎了上去,连说话的语气立马变得与周青莹说话时的疏离不一样了。
聂丹平是知道林庭会过来接她的,两人在外一向都是以恩爱夫妻的形象出现,聂丹平自然也是笑着回应了林庭。
周青莹却还没那么快走,看到林庭和聂丹平两人平肩而立,莞尔道:“果然是一对璧人,我便不打搅你们夫妻,先走了。”
“好,改日再约。”聂丹平同周青莹道别。
忠孝侯府的马车也就来了,林庭亲自扶着聂丹平上的马车,竟体贴到如此地步。
上了马车之后,林庭便十分熟练的给她擦了擦手,这是她的小习惯。
看着林庭对她如此细心呵护,聂丹平心里不是不敢动的。自从她嫁给林庭,林庭一个世家公子,对她的事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可是……可是……
聂丹平看着林庭在她面漆伏低做小的样子,忍不住想到了永远都冷漠如斯的赵宁煊。
为什么,为什么林庭就不能像赵宁煊那样?
想是这么想的,可聂丹平面上并未显露出来自己的半分情绪。
林庭抬头看自己的妻子,温文尔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明日休沐,带你去赏枫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