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
严盖耐心一向很好,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将手机放到耳边,又闭上了眼。
大概又过了好几分钟,依旧没人说话。
正当他准备换个人继续打的时候,那头忽然开口了,问:严盖?
这个声音
严盖瞬间笑了。
还真他妈的好听。
他拿过手机,开始入戏,正经而柔和道:我不是严盖。
那头顿了一下,然后问:那您贵姓?
严盖轻笑一声,入耳像是烈性春药:我告诉你个秘密。
嗯?他依旧是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了严盖。
我呀,其实以前是住在月亮上的。
严盖明明带着笑,语气却又无比认真,像是在宣布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今晚月明星稀,是个好天气,我要回去了嘘,你不能告诉别人,包括我的兔子,我要回去采桂花它是个坏东西,喜欢偷吃我的桂花
严盖说到这里,语气又瞬间变得无比委屈:我因为一场意外来到地球,很多年没回去了我很想我的家,我的兔子跑了,桂花也被砍了,我得回去看看,看看。
他对着漆黑的、根本什么都看到不到的天空望着,又柔声笑:月亮真美啊。
陆狩:
他没忍住,终于把手机扔到了一边,随后大笑起来。
太可爱了。
严盖奔月。
陆狩觉得自己快死了,真的。
他就算是背着家人骂一百遍脏话,都不足以表达出他的激动。
勉强镇定后,陆狩问:你怎么每次喝酒之后都这么可爱?你知不知道,这样很
严盖成功被他岔开了话题,语气有些含糊,语气中依旧有残留的笑音:嗯?
很让人把持不住。
哦。严盖像是忽然找到了重点,随口一问:你是谁?
我是后羿啊。陆狩喝了口可乐补充血槽,继续道:你忘了我吗?
严盖被二锅头搅得迷迷糊糊,竟然被他顺下去了,后羿是谁?
就是你老攻啊。陆狩表面啧啧两声,实际上脸上笑意都快止不住了:你从前老是粘着我,要我抱你,要我亲你,半步都离不开我。
哦,电话那头的严盖恍然大悟,重复着他的话:我是你老攻,你从前老是粘着我,要我抱你、亲你,半步都离不开我。
说完之后,他又重复问了一遍:我是你老攻?
陆狩:艹他艹。
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陆狩只是一副行尸走肉了,真的。
陆狩整个人都是严盖的了,这次真的再没得救了。
悬崖勒马个头,干脆一起坠崖好了。知男而躺才是真男人。
陆狩决定改口了。
他换了台词,镇定自如道:其实我不叫后羿,我叫他顿了一下,一个词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叫宝贝儿。
哦。严盖颔首,现在几乎是闭上眼就能睡,智商也为零:宝贝儿,你好。
陆狩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好了,除了死之外,他这个灵魂也快疯了。
宝贝儿?
严盖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语气里几乎没有感情,太平和了,问他: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太激动了,声波传递不了他的感情。
陆狩答:因为我想听你说。
严盖回:哦,那我闭嘴吧。
陆狩: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剧本。
陆狩尝试着拯救:我觉得你说话很好听。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陆狩无法,继续:严盖?
沉默,还是沉默。
陆狩却笑了:好哥哥?
严盖睁开了眼。
他沉迷于奔三哥的事无法自拔,严肃道:我才二十六。
陆狩轻笑,张狂肆意,得瑟的很:我二十四。
严盖又闭嘴了。
半响后,他再度坐起,身板挺直,严肃喊道:宝贝儿!
被吓一跳的陆狩:
怎么了?他问严盖。
我们得把局势扭转过来,严盖眉头紧皱:山不就我,我便就山,你该比我更明白的。
陆狩强行憋笑,像是忽然明白了些什么,问:您是谁啊?
我是赵励年。严盖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一会儿会议还能继续吗?
陆狩回趴在床上,真的快笑死了。
他突然好后悔,为什么自己没录音。
大概是接到他主动打来的电话时太激动了,连要干什么都忘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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