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好看的?
有个声音这样说。
但他的确让我移不开眼。
另一个声音这样回答。
你是说你喜欢上他了?
那个声音不怀好意的在严盖心里问。
我没这样说过。
严盖如是想。
但也从未否认。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这样悬在空中,连同严盖的动作。
犹豫了十几秒后,他抬头看向陆狩。
不想对方看他的目光固若金汤,始终没有移开过。陆狩双目炯炯,似乎已经看透一切,且事实就是,严盖刚刚做了什么,自然都完完全全地被他看了去。
严盖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正要继续看剧本的时候,他却忽然凑近了些。
陆狩嘴角微微咧开,唇红齿白,笑意分明:你在看我?
诚实如严盖一般,不否认,只是问:你没看我?
陆狩无奈,瞬间崩盘,还还未交锋就输得一塌糊涂,把自己交代的清清楚楚:我看了,又不觉笑得更深:你太好看了,我是个控制不住自己的人你知道的。
不想严盖颔首,答:一样,
他语调平平:但是我比较能控制住自己,可以只看一眼。
第44章你不想我么
你不想我么
等严盖拍过一场后,陆狩实在顶不住瞌睡了,方才离开剧组。
他走之后,严盖接下来的几场戏却不那么顺利。
一般问题都没怎么出在严盖身上,今天是一位饰演配角的演员的主场。他要演的部分是,他来赵励年的公司,与白益,也就是男主一号谈判。
这场戏对情绪的控制力要求很高,是从双方小心的试探、争锋,再到高潮时两位角色的共同爆发,最后又再度归于平静。
情绪调节的不对,一直没到爆发点,就一直重拍。
如此还好,可是剧本上写着,赵励年就坐在一边听着。
因为那位饰演配角的演员的原因,所以严盖一场背景板的戏拍了十几遍才过。
对方好像是新入圈子的新人,还在读大二表演系,有些紧张,也有点掌控不住,是正常的。
他还算是有耐心,也没多说什么。
倒是李勤,也是被迫陪练了这么多次,镜头下还好,还能好好演戏,等镜头一过,脸上表情便撑不住了。
这么多人陪着自己演,还迟迟过不了,新人越发紧张了,他一紧张脸就涨红,好不容易调节起来的情绪点一下没了,就更演不好了。
又一场再度过不了之后,全场寂静,只听得啪嗒一声重响,众人这才看到,是李勤当场摔了剧本,走了。
新人定定地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响后,大家都有了反应后,他才颤颤巍巍地转过头,看向严盖,眼睛微微发红:盖哥
严盖还没动,只是对新人道:没事儿。
新人摇摇头,又像是巴不得将自己埋起来,头垂得更低:对不起。
真的没事儿。严盖语气如常,未曾变过:加油。
张导看在眼底,真的脾气好也就是像他这样的,也主动走了过来:别紧张,你再去对助理练练,我们先拍其他的部分。
新人低头很久,终于把眼泪憋了回去,抬头强笑,连对两人说谢谢,方才离开。
他也是争气,到最后一次性就过了,让张导夸了几句,李勤看上去却还是不大舒服的样子。
又因为大家都累了,便决定把今晚的夜戏推到明天来拍。
严盖去换衣服的时候,意外地听到了来自隔壁化妆间里的声音。
也有可能是太静了,所以他才能听到。
李勤的语气不同于先会儿的阴沉,带上了黏腻的笑意:宝贝儿,我想死你了,什么时候来看我?
严盖不声不响的换着衣服,那声音依旧清晰,说了好些让人听了觉得腻歪的话,也没忘记骂了姚多意,和某个不知名的李勤口中的那个女人几句,最后才留下酒店名和房间号。
严盖只当这墙的隔音效果还不错,转身便走了。
当然,他也记得李勤是结婚了的,就在他被雪藏的那段时间里。对方好像是圈内人,媒体一直传说他们夫妇很恩爱,夸赞李勤是标准的好男人。
严盖想了一想,还是没留在剧组里吃晚饭,早早地回了酒店。知道田宿心心念念的到这地来吃美食,那儿他给的自由时间比较多,到酒店之后严盖就让他自己去玩儿了。
不想田宿刚走没两步,却又被严盖喊回来,看着对方向自己伸出手,田宿有些不明所以。
严盖开口:房卡。
田宿爱玩心切,连忙颔首,在掏出房卡的那一瞬又顿住了,而后问:您不是有一张吗?
严盖只是伸手,没有回答。
见他这反应,田宿立马又联系起了白天的事情,拿房卡的手开始不自觉颤抖,仿佛自己手里拿的不是房卡,而是什么罪恶之源。
抖来抖去,还是没能抖到严盖手上,田宿磨叽了好一会儿,最终也没能忍住,无奈地叫了一句:盖哥
严盖颔首,对于他接下来要出口的话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因为常常听着,严盖也记下了那几句台词,于是顺水推舟当了个好人,还帮对方说了出来:我屈服于资本主义、投入了资本主义的怀抱、被资本主义胁迫固然可怕,可自愿投入资本主义的怀抱才是真的可怕、资本主义
他说起这些来,当真如背剧本一样娴熟。只是缺少感情,平白寡淡如开水。
我错了,您打住、打住。田宿连忙把房卡放到了他掌心,神色中颇有些不忍直视的意味:那您直接开门进去不成啊?找我要房卡是玩那样,我又不会不敲门就进去撞到什么不好的事儿
他絮絮叨叨后,又恍然大悟:难道你是想给他惊喜?
严盖就眼看着他胡思乱想到不可能发展的地步,没做理会,径直转身,只说了一句玩得开心,自己转身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