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池明显已经微醺,他换了只手来撑头,又问:哪里毕业的?
严盖回答的很快,因为只喝了一杯,所以当刚才还很清醒。
那是个好学校。一边的李导插嘴了,他笑:我还是在那毕业的呢。
说罢,不忘对严盖示意,喊道:那就是师弟了。
严盖颔首:是了。
诶,那也得看看老师是谁呀,再说都不是一个系的,可别乱认师弟。沈导又举起酒杯,与之前的样子截然不同,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小严有没有老师?
他说的这个老师当然不是平时授课的老师,而是自己单独拜的师。
严盖自然听出了个中意味,颔首:是林老师。
林奇征?
杨导原本也喝了几杯,闻言忽然坐正了些,又再度确认:你的老师是林奇征?
那可不是吗。张导又举起酒杯,笑笑:人在我手下拍了几个月了,演技是绝对没问题的,就是还得多锻炼。
好啊,杨导倒是笑了,半靠在椅背上:别的还不行,你和多意,还有林奇征,我能不信吗?
他说着就问严盖:小严啊,我下部戏明年开拍,还有几个配角的位置,要不要来试试?
严盖当然不会拒绝,颔首:多谢您信任了。
哈哈哈哈哈,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你也不用客气,说着,杨导就再度朝严盖举起了酒杯。
该是我敬的。严盖笑笑,一边已然端起了酒杯,一杯直接饮入腹中。
姚多意这时却没怎么说话了。
他靠在椅背上,手中也端着酒杯,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不知停在哪里。
可是真的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寻找着失去了很久,或者说是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严盖又陪着喝了几杯,便知趣地放下了酒杯,同人说话。
说来说去,他们又把话题移到了林奇征身上。
年轻的李导不禁摇头:我当时读书的时候,林老师就已经出名了,只记得表演系的很多人都怕他,说是特别严厉。
不然你以为他手下怎么出了这么多优秀的演员?沈导喝的最多,正酣,我以前还笑他,要是他自己去演戏的话,指不定还没他那些学生厉害。
育人之才也不在自身。张导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顺便吃了些菜:林奇征脾气和多意有点像,能带出这么些好孩子,那可是真的了不起。
那正好,我这里也有一部戏,但是估计得压一压才能再拍。李导问:到时候我直接来找小严试?
严盖颔首,很快道了谢,又敬了一杯过去。
他喝完一轮又一轮,醉意已经上头。鼻尖只剩下酒味,几位导演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姚多意却不怎么配合,还是小口小口的浅尝。
严盖看得出,他像是不怎么喜欢喝酒,便没去敬,只是又默默道了谢。
在座几位都笑,还调侃说他能喝,毕竟到了这时候还可以拘束着的倒是真的没几个。
严盖只是笑笑,时间长了,又醉酒,他自己倒也分不清这笑到底是真是假,只是本能的弯起嘴角,再去敬酒。
要是
要是那晚的梦能持续下去的话,那他估计不会
严盖忽然一阵恍惚,嘴角笑意凹得更深,接着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田宿还在外面的车上等着,一边给林姐打电话。
林姐,咱们这么让他去真的没问题?田宿缩在车后座,问: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几位谁不是个能喝的,盖哥他真的
这是他自己选的。林姐轻叹一口气:谁还没个憋屈的时候?这是多少个人想要的机会?既然想上去,必须得受点苦。也只有这样,到时候跌倒的时候,才不至于这么惨。
说罢,她又道:再说了,他自己要去的,就算咱们再怎么样,他还是会去的,这时候不如支持他,醒酒药准备好了吗?
上次之后就备着了。田宿无奈:行吧,我在外面等着,有事儿就给您打电话。
林姐闻言颔首,没再多说了,挂了电话。
没了外人在,田宿倒是规矩了,他没再演戏,等待的时间长了,累了,便把头靠在了窗户上。
吵醒他的是一阵手机铃声。
田宿迷迷糊糊的醒来,以为是严盖还尚存几分意识,让自己去接他,于是也没看电话,便直接点了接听。
几秒后,听到声音的田宿一个激灵,连忙坐起。
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生怕自己乱说了啥,开口便十分正经:陆少,我们盖哥不在。
电话那头的陆狩闻言,语气不改,只问:他在干什么?拍夜戏?又笑:没事儿,你把手机放在这儿,我等得起。
不是不是。田宿听着那句我等得起的时候,心窝子像是莫名被戳了一下,实话就紧接着脱口而出了:我们盖哥在应酬呢,一时半会儿怕是脱不了身,等明天我叫他给你回电话,好吗?
说完后,他又忙不迭的掐了一把自己。
看看看看,资本主义实在是太吸引人了,光是将一两句话都有一种很有钱的气息,这该死的魅力,田宿心里啧啧两声,真是无处可逃。
他和谁一起?
陆狩的语气一下提了起来,不同于之前的轻松闲适了。
就田宿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那位编剧姚多意姚老师,还有其他几位导演。
他一说到这里,不免就想到了姚多意那张没有表情的脸,顿时很怂的打了个颤,才继续试探性的道:要不您先挂了?我明天给盖盖哥说说
不用了,陆狩又笑了:下次见我不要再像见鬼一样躲了,毕竟以后我要和你们盖盖哥常常一起。
田宿:
直到电话挂了好几秒了,他还是不敢动,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谁?他在哪儿?谁能告诉他?
第55章我家嫦娥
我家嫦娥
到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之后,李导主动提出要弹琴。
钢琴放在墙角,他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过去,坐下便开始弹《幽默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