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有个能折腾的妹妹,他就不容易感到孤单。
目前来看,效果显著。
至少,只会高冷拒绝他们逗弄的臭儿子最近已经习惯他和殷泉的怀抱了,偶尔还会跟妹妹一起傻笑。
殷泉拍了拍小丫头软软的发顶:安安,要听话哦~~
保姆尽职地在一旁看着。
阚渊呈跟殷泉瞄了两眼,见他们俩玩得很开心,没有不适应后,悄悄溜了。
两人约了婺圆圆吃饭。
因为李泽丰跟婺之华关系不错,殷泉迫不及待想问问圆圆,知不知道李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他虽然反复安慰自己,李家想动殷商,犹如蚍蜉撼大树,但内心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
这份焦虑让他很难静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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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圆圆走进包间门,正对上阚渊呈深邃锋利的目光,她有瞬间茫然,甚至想倒回去看看自己走错门没有。
阚渊呈冷淡颔首。
她愣了一下,也回以冷漠。
圈圈,你怎么今天突然叫我吃饭啊?她隐晦地看了一眼板着脸的阚渊呈,在心里疯狂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阚渊呈怎么在这儿?看见他的棺材脸就觉得食不下咽。
殷泉笑着,替她拉开椅子,唔,确实有点事。
以他们俩的关系,殷泉没绕圈子,直接问道:李家最近有什么大动作吗?
婺圆圆低着头开吃了,闻言愣了一秒,抬起头秒答:退婚又结婚算不算?
殷泉瞪大眼,结婚?跟谁啊。
婺圆圆也望着他。
突然想到什么,叹了一口气,我记得,李家有给你送帖子,应该是直接送到殷家老宅。殷伯伯当时也去了。
她瞥着阚渊呈,不咸不淡道:不会是有人小心眼,知道李二向你表白过,就偷偷瞒着你吧?
阚·小心眼莫名中了一枪,随即怔了怔。
表白?谁?李二又是谁?
他狐疑地看向殷泉。
嗯,突然被爆出李泽丰表白的事,殷泉选择死亡。
他扯出僵硬的笑,赶忙说道:没有的事,李泽丰可不喜欢我,他更喜欢殷商。哄完阚渊呈,殷泉又偷偷瞪了婺圆圆一眼,说正事。
婺圆圆咬着筷子,一脸懵逼:啊?我不是说完了吗?
李家最近发生的最轰动的事就是解除了李泽丰跟艾凤茶的婚约,转眼立马跟郑家姑娘结婚了。
现在圈子里谁不偷偷笑话他们啊。
都在想,是不是郑秀秀肚子里有了孩子且月份大得藏不住了,才不得不结呢。
殷泉反应过来婺圆圆的意思,叹了口气,你就不能说得详细点??
跟他结婚的是郑秀秀。你肯定不认识她,郑家是才搬来南城的。他们婚礼那天,李夫人全程笑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郑秀秀端庄大方,温柔体贴。
婺圆圆啧啧了两声,露出一个你懂吧的眼神,我猜家世不错,否则眼高于顶的李夫人肯定不会这样给她做脸。
艾凤茶没意见?殷泉想起艾凤茶在展馆时的表现,就差把疯狂两个字刻脑门上了。
阚渊呈细细听着,时不时给殷泉夹菜,没插话。
婺圆圆鼻翼微动,眉目纠结。好似不太想回忆。
怎么可能?她顿了顿,眼里流露出同情,婚礼那天闹得可难看了,他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用匕首扎进自己小腹里
婺圆圆凌厉美艳的脸庞皱成一团。
光是说说,都觉得不舒服。那场景想起来就渗人得紧。
艾凤茶用刀子扎自己,然后狠戾得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恶鬼。他告诉所有宾客,他肚子里有李泽丰的骨肉,李泽丰既然不跟他结婚,那么孩子也不必存在了。
还疯疯癫癫地说起自己变性的缘由。
竟是知道李泽丰喜欢殷泉,所以他才会从女孩变成男孩,只是没想到费尽千辛万苦走到李泽丰身边,李泽丰最后还是娶了别的女人。
在场宾客哪里见识过这么疯魔的爱情,就怕他把扎自己的刀子扎到别人身上,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后来还是艾家人将艾凤茶强行带走送到医院。
然而,这场婚礼还是毁了。
李泽丰在上流圈子的名声也被毁得干干净净,就连李家其他人也被牵连其中。
婺圆圆想到这儿就浑身不自在起来。
那如泣如诉的幽怨愤恨仿佛萦绕在耳畔。
她不由得庆幸,还好圈圈那天没去。否则彻底陷入怨恨的艾凤茶还不知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呢。
殷泉二人听她说完,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
这特么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啊,也太疯了。
既然李泽丰对不住他,刀子捅李泽丰也别捅自己啊。难不成以为他伤了,李泽丰就会心疼,会回心转意??
殷泉拍了拍胸口,艰难地咽下口水:他太吓人了。
婺圆圆也一脸惊恐,嗯嗯。
我哥也因为这事,跟李泽丰掰了。婺圆圆嘴角不屑地扬起,虽说艾凤茶变态了些,但不管怎么样,也是怀着他的孩子对吧,李泽丰居然当做无事发生,婚礼过后问都懒得问,好像根本不认识艾凤茶。
她摇了摇头,太凉薄,也太没心了。我哥说,出国几年,李泽丰竟连底线都没了。这样的人啊,不适合做朋友。
殷泉点了点头。
谁知道,当初还算阳光磊落的少年喝了几年洋墨水,就从人变成了人渣呢?
作者有话要说:阚总:啥?吃醋?怎么可能!
第60章
殷文韬回来时,将近深夜。
知道殷泉带着双胞胎回来了,他始终紧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
紧抿着的唇线微微上翘弯曲,身上的凝重仿佛是幻觉,眨眼就消失了。
他轻手轻脚打开婴儿房的门,看着双胞胎天真可爱的睡颜,小心翼翼地将霸道的孙女压在孙子腰上的小短腿移开,始终挂着慈爱的笑容。
听吴管家说,阚渊呈问起过他,殷文韬眼神深沉,略停顿了一下,才问道:平安也知道了?
吴管家点头:嗯。应该是听说了。
先生,公司的情况很糟糕吗?上一次见先生压制怒气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吴管家不免跟着忧心。
殷文韬摇头,没说话。
缓缓往屋外走去,将门轻轻关上。
不必担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拿人开刀立威罢了。殷商经历过无数次大风大浪,又岂会在阴沟里翻船呢?
让他震怒的永远不是外来的敌人。
而是内部人员的叛变。
第二天,殷文韬没有出门。
阚渊呈跟他在书房里谈了半个小时,出来时,两人表情都挺平静,仿佛胸有成竹,丝毫不惧。
阚渊呈瞥见殷泉脸上强忍着的好奇,目光微动,他低下头,想知道?去问爸啊。
殷泉鼓起脸颊,生气地看着他。
爸爸永远把他当小孩,从不说公司的事。他若能问出来,又何必眼巴巴地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