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觉得娘亲戴着好看,想天天看娘亲戴。”李桐吃完一块桂花糕后言道。
赵萱怡察觉出女儿的不对劲,突然想到了赏荷宴。于是就试探这问道:“你想要这只莲花簪吗?母亲送你可好?”
“不是的娘亲,我就是随便问问。”
“哦,听说你挑了一匹金丝芙蓉锦,你难道不是想在宴会上搭配衣服,好去见你那子苏哥哥?”赵萱怡看着女儿头疼道。
李桐沉吟片刻,说道:“不是的,娘亲,既然你和爹爹都不想我和凤子苏在一起,我以后都不会去找他了。”
说完,李桐看着手里的桂花糕,却再无食欲。
赵萱怡看着李桐,突然感觉自己的女儿变了许多,虽然看着懂事了,却好像是经历了苦难,被逼着不得不懂事似的。苦难?难道是因为这次的落水?
李桐看着母亲一脸担忧的模样,忙安抚的笑了笑。赵萱怡看到了这璀璨的笑容,突然一阵心疼。她凝望着李桐的双眼,心想,女儿的眼睛深如古井,什么时候连做娘的都看不懂了。
“既然你不是来讨要簪子的,那我问你,这次的事情,你可知错。”
“知错,女儿知错。”
“那你应该明白~”
“母亲罚我是想让你我记得作为女子,一定要知廉耻,懂矜持。”
“你要懂得~”
“母亲是为我好,才惩罚我”
“你更要明白~”
“凡事谋定而后动,在事情还没确定之前不可妄动。”
“桐桐啊~”
“世上好男儿多的是,你又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李桐学着母亲的口气说道。
“你明白就好,你要知道,那凤子苏是有婚约的,她的未婚妻佳宁县主也不是善茬,何必去招惹他们。况且我的女儿从就不愁嫁,你若多读些书,把字写好,比之那殷京第一才女徐雅芝也是不差的。”
说完后,赵萱怡又问:“你这几天生病不能出门,有没有看些书来打发时间?”
“有的有的,我这些天看了《百草论》”李桐忙答道。
“恩,看些医书也不错,不过你先把《女戒》看完,一个月后我来考你。”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李桐每天不是背书,就是写字。对李桐来说,每天看书写字、抚琴绣花也是一种喜悦,而唯一心烦的就是赏荷宴要来了。
这一天晴空万里、徐凤飒飒。梧桐花已落尽,荷花开的正好。
李桐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眼如画,杏腮樱唇,身穿一袭淡紫色金丝芙蓉裙,头发梳成了垂云髻,一只翠色散花玉簪插于其间,额间还留了两绺碎发,衬的额头小巧玲珑。其腰间还束了一条紫色云纹丝带,勾勒出良好的腰线。而裙子的下摆宽大飘逸,行动间金色的芙蓉花若隐若现、美伦美幻。
梳妆打扮后,百合给李桐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了果脯蜜饯。“小姐,今日的早饭你都没吃几口,想是早饭不和胃口。奴婢想着你在路上定会挨饿,所以就准备这些零嘴,你在路上吃。”
李桐看着这小盒子,心想,傻丫头,早餐我吃的少,并不是因为不和胃口,而是因为赏荷宴啊。
前世的赏荷宴对李桐来说就是个噩梦,在那次赏荷宴之后,李桐的名声毁了个彻底。
所谓赏荷宴说白了就是殷京官宦人家办的一场贵族男女的相亲会,赏荷宴往往由皇亲国戚举办,邀请五品以上官员的家眷参加。而这次的赏荷宴就是云妃在自己的娘家云府举办。
赏荷宴往往分为三个部分:吟诗赋、投壶插花,还有就是献艺饮宴。
李桐并非一点才艺也无,毕竟自己的娘亲是上一任的殷京第一才女,自己的琴棋书画都得母亲亲传。别的还好,这“书”嘛,就不尽人意了。用母亲的话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自己未尝没有苦练过书法,当初还跟三叔学过一年的书法,可这字嘛,三叔评判就是“不伦不类,毫无风骨”。
而自己前世性格跳脱,无甚耐心去读书,视诗书为粪土,更不会吟诗作赋。是以在赏荷宴上总是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