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城郊外的一个小村庄的一所僻静的院落里,李桐坐在一把铺着软垫的椅子上拿着药杵鼓捣着草药,而身后的墨菊则将屋内的一个药炉点燃。
李桐看着药罐中被她捣出的绿色汁液,挑了挑眉。
算着时候,朱廷也应该发现她留下的那封信了,此刻应该已经在出城的路上了。
她故意将那封信留下,就是为了引朱廷前来寻她,而她只需等朱廷离开天越之后,再行出发即可。
这样的话,朱廷定会先她一步到达凉州,等他与云谦对峙之时,自己再想办法救出她的亲人。
她这几日虽然没有太过关注外面发生的事情,但也知道现在三国的局势很是微妙,定不会如云谦所说的那么简单。
她在此之前就收到过宋博恒的信,在他的信上宋博恒告诉了她,陈长安帮助他救出孙倩倩的事情。
其实宋博恒不知道的是,是她让花海给陈长安写了一封信,告诉陈长安拿云佩佩和云家人来威胁云谦,这才令云谦放了云佩佩。
那时她就猜到陈长安和朱廷在暗中设局,想要彻底推翻云谦的势力,而陈长安也是经由这件事顺利地取得了宋博恒的信任,获得了宋家人的帮助。
朱廷他表面上说着夫妻一体,不再瞒她任何事情,可他暗地里却两面布局,一边用垂圆玉佩引叶修和徐雅芝自投罗网,一边又让陈长安拉拢宋家和赵家对付云谦。
这些事情他都没对她说过,关于她母亲的事情,他不对她说倒也罢了,可为何事关宋家与赵家,事关她的亲人,他也不告诉他?
她虽然知道他或许是不想让自己参与到这些阴谋诡计当中,她也明白他是为了保护她,可他怎么就不明白她不想做需要人去呵护的花朵,她只想与他并肩而立,与他心系一处。
那时他让宋博恒去找陈长安的时候,她就明白了朱廷的意图,于是干脆给陈长安写了一封信,帮了他一把,而她此举也是想让朱廷看到自己的决心。
但她没想到后来自己竟被容娘抓走,而朱廷他也中了蛊毒,更是忘了自己。
李桐思及此,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药杵放下,用手拖着腮帮子往不远处的一堆枯树叶看去。
既然他的本事那样大,瞒着她做了这么多事情,还利用赵家人来牵掣云谦,那也就别怪她欺骗他利用他了。
“小姐。”墨菊喊了一声,“可以炼药了。”
李桐转过头对墨菊点了点头,起身拿着准备好的药材往屋中走去。
……
凉州城中,云谦的手中摩挲着一个荷包,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陆渡,神情冷峻。
“看来元烨已经坐主殷京城了。”
“是属下无能,才让人钻了空子。”陆渡低垂着眼眸,很是愤慨。
“起来吧,你也没想到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竟然会背叛了你。”云谦虚扶了陆渡一把,“不过你要记得以后不可尽信他人。”
“是。”陆渡眼中显出苦涩,满脸的阴郁。
“行了,既然你回来了,就管好这凉州城的城防,我们如今只剩下凉州了。”
“属下告退。”陆渡默了一瞬,起身离开。
这时候容伊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和陆渡碰了个正着,他对陆渡点了点头之后,就进入了房中。
“信已经送出去了。”容伊的表情很是淡然,“她会来吗?”
“她一定会来的。”云谦看着他,“她一来我们就有了胜算。”
“她很聪明。”容伊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