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游尸停下攻击,灰茫茫的眼珠子转了下,忽而往章儒扑过来。

可恶,果然是假的!章儒无视游尸,抬手往季授攻去。游尸不过练气四层修为,而且行动缓慢,不足为患,重要的是杀掉这个幕后之人。

他一出手既是绝杀之招,手中青龙剑熠熠生辉,季授慌忙抵挡,问:师兄你做什么?是我呀!

章儒眼神冰冷,不再多言,只挥剑攻上前。所幸季授是道修,拉开距离之后,用道术拖得一会功夫,慌张辩解:师兄?

只是如今章儒怎么还会听得进他的话?

季授修为与章儒相差许多,几盏茶的时间过后,已是面白如雪,气喘吁吁。他也终于明白章儒是下定决心想杀掉自己,遂亦不再客气,一时间尘沙滚滚,惊雷震震。

至最后,青龙插入季授胸口,而章儒身上归一罩已完全破碎,身上也添了几处伤。

师兄,为什么季授捂着胸口,七窍鲜血汩汩流出,不甘地望向章儒。

呵,还想骗我。章儒又是一剑刺入他肺腑,等这人再没了动静,才警惕地往四周望了望。那具游尸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不出我所料,果然是这人伪装成师弟来控尸,就是不知他用什么手段,居然连招式都与师弟一模一样,难道师弟已遇害不成?

章儒一面思索,一面往血雾中走去。

季授躺在红得泛黑的土地之上,两处致命伤仍往外流着血,鲜血流入土地马上便被吸收。

怨气未消,练气修为,佩玉弯下腰,看着他死不瞑目的狰狞面容,笑道:不错,出生便是伏尸。

第15章以卵击石(3)

佩玉暗运控尸之法,季授直挺挺地站起身,双眼翻白,喉间发出嘶嘶之声。

莫急,我会为你报仇雪恨。她左右打量季授一番,觉得十分满意。伏尸约等于练气八层,加上花娘,和章儒有一战之力。

她的眼珠子动了下,快走几步从血雾中揪出那只掉毛孔雀。孔雀长长的尾羽被剪掉,杵着光秃秃的尾巴,身子上伤痕累累。

孔雀妖?佩玉戳了下它的伤口,血痂掉落,鲜血又渗了出来。孔雀妖疼得一激灵,又不敢反抗,双目含泪默默地看着她。

新伤,他们三个练气弟子为了抓你,肯定费了不少功夫,消耗许多法宝。佩玉得出结论后,又松手把它放走。

如今章儒身上法宝应已不剩多少,自己这边有一具伏尸一具游尸,胜券在握。但季授既然身亡,圣人庄那边定会有所感应,他们通知到离这儿最近的大师姐赶来,加起来约莫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如果硬拼,时间定会不够。

佩玉驱使着两具尸体往雾间行去,转头发现那只孔雀一直在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这大约是出于妖求生的本能,知道她是这血雾之主,又畏惧她身上的杀气。

她沉思片刻,朝孔雀伸出手,听话,我保你不死。

孔雀没有迟疑,扑棱着两片没什么毛的翅膀,落到她手上。

章儒惶惶然地在雾中行着,忽而听到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他拔剑出鞘,什么人!

来者半身隐没在血雾中,面色苍白,章师兄,是我!

季、季授章儒执剑的手有些抖,你是真是假?

季授不解地问:师兄,你在说些什么?他走进一步,身子虽仍隐于血雾中,但能窥见其衣上血迹斑斑,儒衫半身被染红,是我啊!

章儒喝道:停,你身上为何会有这么多血?

季授眼中含满泪,我与穗山在路上遇到了尸傀,我侥幸逃脱,可他却

师兄,不要信!他是假的!身后又传来少年人清亮的嗓音。

章儒吃惊地转过头去,看见张穗山衣衫不整,手里提着只秃毛孔雀站在那儿。张穗山指着季授道:他已经死了,我们二人遇到一个邪修的袭击,季师兄不幸罹难,那邪修还说要拿他来搜魂。

张穗山指着孔雀,我只能趁邪修分神之际,带着这畜生逃出来啦。

季授冷笑,信口胡诌,要是遇到邪修,你的衣裳怎会这般干净?

张穗山骂道:你这邪修,休想迷惑我章师兄!

章儒瞥了眼干干净净的张穗山,不着痕迹地往季授那边挪去,没走几步,他的瞳孔紧缩。

离得近了,这才发现季授面上惨白如雪,胸口和肺腑间有两处致命伤痕正是他所刺。季授嘴角噙上一抹笑,阴恻恻地说:师兄,为什么要杀我呀?

章儒侧身一闪,避开季授的致命一击,朝张穗山大喊:穗山,这人果真是邪修,快来相助!

少年放下孔雀颠颠跑过来,好!师兄小心!

这邪修的修为不对,这好像是伏尸!

张穗山大呼小叫,章师兄,这是伏尸呀!难道那邪修杀掉季师兄,把他炼成伏尸了吗?何其恶毒!

章儒心乱如麻,这伏尸的两处伤口也是他刺的,莫非那个时候他杀掉的不是邪修,而是真的季授?难道自己竟在无意之中杀害了同门。

师兄小心!章儒回过神,见伏尸直直朝他扑来,长长的指甲往他面上抓来,于是下意识侧身闪开,胸口正好撞上一把尖锐的匕首。

你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张穗山。

少年将匕首将匕首刺深几分,而后用力拔出,鲜血如泉飙出。

章儒跌跌撞撞地走几步,一只冰冷僵硬的手穿入他柔软的肚腹,在里面狠狠搅动几下,他无力地抬起头,视野渐渐模糊,季授僵冷惨白的脸也如雾迷蒙。

师兄为何要杀我呢?

佩玉冷笑着揩去匕首上的血,再一抬头,身受重伤的章儒居然不见踪影。

她闭目感应,发现只这一瞬的功夫,章儒竟出现在数里之外,只是他此时神智昏聩,摇摇欲坠地往血雾深处走着。

这是什么法宝?

佩玉让季授背着自己,飞快地往章儒方向追去。

伏尸不知疲倦,而章儒早已深受重伤,没多久,她便找到已失血过多昏过去的青年。

章儒伏倒在地,躺着的地方晕出一大片深红。

佩玉没贸然往前,让季授拿着匕首刺在章儒胸口,又等了会,确认他断气后,才走近仔细在他身上搜索起来。

章儒的右手攥死死紧,其中好似握住什么。

佩玉让季授将其撬开,在看到那物件时,眉头微蹙,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这东西好似一块镜片,抚摸上去却有玉一般质感,手指触及镜面时,淡淡涟漪从其上泛开,如水波一般。

方才章儒便是用这块镜片瞬移这么远的吗?那么想必它的使用是有限制的,所以他只选择在生死关头用一次。

手里捏着镜片,佩玉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选择用伏尸直接刺杀章儒,不然,依这件法宝的功能,他必是能在受到致命伤害之前逃出。

身后突然传来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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