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丁风华喝口茶,哼了声,勉勉强强吧。

宁宵侧头望一直沉默的怀柏,见她好像走神,叩指轻轻在桌上敲了下,小柏?

怀柏双眼发直,捧着凉透的茶,喃喃:我也喜欢你。

丁风华喷出嘴中茶水,一时被呛到,咳得满脸通红。

景仪站起来,指着怀柏,小柏,你、你、你喜欢谁?

怀柏回过神,不明所以地问:嗯?什么?

丁风华拍案而起,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几个都还没有哼,你这么不好好练剑,整日想着儿女情长,难怪修为寸步不进!

怀柏茫然地眨了眨眼,丁师兄,你脸上还有水,要不要擦擦?

景仪道:不要转移话题!你说,你刚刚在想什么?

怀柏将茶盏放在桌上,抄着手,轻轻地笑了一下,我在想佩玉。她扫了眼目瞪口呆的师兄师姐,语不惊人死不休,又添道:我想与她结契。

景仪的手微微颤抖,连、连徒弟你也下得去手。

丁风华瞪大眼睛,你疯啦?!

怀柏语气如常,我没有,我们两情相

话至一半,丁风华打断她,想什么呢?她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老女人?

怀柏气得说不出话,还没回敬,宁宵淡淡道:风华,你知道什么?你有过道侣?

丁风华张大眼,面色又红又白,你又护着她!说得好像你有道侣一样!

宁宵淡淡抿口茶,我没有,但我看过话本。他挑眉,你看过吗?

丁风华一屁股坐下,呵。

比起仙门未来,几位峰主显然更关心小师妹的未来,拉着她扯东扯西。

宁宵连喝几杯茶,总算定了定神,问:小柏,你是真心的吗?

怀柏垂着眼,一直看着素白的手,那上面还有飞云的味道,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轻轻点了下头。

这样的笑容,宁宵只在三百年前见过。他叹口气,放下茶盏,明白了小师妹这次又陷了进去,只怕比上次要更深。

丁风华絮絮叨叨:我就不明白,我们孤山求的不是无为大道吗?道侣有什么好的,练剑不好吗?你还找你徒弟,实在是不成体统,有伤风化!

怀柏摩挲着茶盏,眼眸温柔,低声道:不求无为证大道,且与卿卿共白头。

丁风华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气气地拍了拍桌子。

殿内沉寂,宁宵垂眸不语,景仪仍在震惊当中,坐在椅上,呆滞地盯着怀柏。

佩玉收到信后,想到一事,便飞来丹霞宫,待禀告完接引弟子,进入大殿后,她皱了皱眉,发觉殿中气氛有些不对劲。几个峰主眼神古怪,神情凝重,而怀柏捧着一杯茶,痴痴地笑着。

怀柏见她,柔声道:你怎么来啦?

佩玉觉得她的声音较寻常温柔许多,不及细想,行礼后,恭恭敬敬地说:我有一事想与您说。

怀柏问:是什么?

宁宵抬起眼眸,仔细打量眼前少女,开口:先不急,我有一事想问你。

佩玉垂首,道尊请问。

宁宵的身子稍向前倾,认真地看着她,濡慕与爱慕的区别,你可分清?

佩玉怔了下,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景仪神色严肃,接着问:如果你的母亲与师尊同时掉入水中,你救谁?

佩玉神色茫然,啊?

丁风华把裂缺放在桌上,兴致勃勃地看她,你喜欢老女人?

怀柏狠狠剜了他一眼。

佩玉蹙着眉,不明白场上形势。

宁宵看她许久,眉头越皱越紧,沉声问:你的祖上是不是有个人,不,有只魔,叫鸣鸾?

第124章天下与你

佩玉张大了眼,无措地立在原地。

丁风华与景仪反应过来,看她的眼神带上几分揣测。

景仪传音道: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丁风华说:她长得和那魔头有几分相像,何况身上负有魔血,难不成真是

几位峰主看似沉默,不动如山,实则已背着佩玉炸开了锅。

景仪气急败坏对怀柏传音道:我说难怪你喜欢她,她是鸣鸾的后人吧!你怎么下得去手,搞了祖宗又搞孙女,你你你,鸣鸾那魔头有什么好的!你还想着她!

怀柏回道:我喜欢她,只因她是佩玉。

景仪道:不行,我不同意!

丁风华头一次与她达成一致,不成!想什么?你上次吃的苦还不够吗?

怀柏叹口气,她不是鸣鸾,是佩玉,你们看着她长大的。

丁风华说:不行,有魔血就是不行,你就不能找个清清白白的姑娘?非要每回都找这种和魔相关的,你是不是还想找个魔君嫁了?

宁宵淡淡看了怀柏一眼,开口:谁都好,不能是她。

怀柏问:为什么?

宁宵摩挲茶盏,垂着眼眸,神色恹恹。

三百年前的错误不能再重复一次,他视若珍宝的妹妹,绝不能再被欺骗践踏。

怀柏眨眨眼,拖长了声音,掌门师兄~

丁风华不忍直视,别开了眼。

怀柏脸一热,三四百岁了,还要顶着老脸卖萌为了和佩玉在一起,还要脸干什么?

宁宵终于抬起眸,眼神沉沉,似暴雨雷霆,狂浪将起。

怀柏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记忆里宁宵一直是个温柔君子,能亲手带大几个熊孩子,再坏的脾气也被磨没了,何况他视怀柏如珍如宝,从未有过动怒的时候。

丁风华察觉到不对,气焰消退,身子悄悄往后缩了下。

宁宵阴沉着脸,道:三百年前的痛,你还想再尝一次吗?

怀柏急着反驳:她不是鸣鸾。什么痛不痛,就算身负魔血,这是她的错吗?当年你不也心怜她命途多舛,才刻意不让她去洗尘池濯尘吗?

宁宵道:那时我不知你会看上她。

说着,他看了佩玉一眼,轻哼一声,好比老岳父挑婿,越看越不顺眼。

他们用秘术交流,佩玉不明形势,眉头轻蹙,神色茫然。

怀柏道:我与她已互通心意,必须对她负责。

宁宵轻轻咳嗽,语气如常,却十分坚定,不必想了,不能就是不能。

怀柏道:你们看着她长大的,我与她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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