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灵虚观主归无涯,名字虽然仙风道骨,却是个毒剑双修的大能,为人极其残忍,常用活人炼药,背后人称鬼乌鸦。

冰蚕碧血蛊,是将数百条透明的冰蚕,放入一只小小的寒铁钵饲养,却并不给予任何食物,冰蚕饿极了便会互相吞噬,最后只剩下一只巨大肥硕的冰蚕,便是母蛊。

用母蛊产下的虫卵,再加上九十九味性情极寒的药草,以活人心头血炼制,便可制成冰蚕碧血蛊。

中了此蛊之后,若不定期服用解药,发作起来犹如万千条冰蚕在血脉中蠕动噬咬,令人痛不欲生。更可怕的是,手握母蛊的蛊主,还能驱动蛊虫,让这痛楚成百上千倍地增加。

这具身体,竟然中了冰蚕碧血蛊难道,晋王背后的靠山,竟然是北海剑派?

是了,归无涯共有三个师弟,其中最小的那个,就叫屠无畏想来就是晋王嘴里的屠仙师了。

晋王见秋雨桐一直垂眸不语,着实有些不耐烦。

他勉强压抑住烦躁,做出一点怜惜的神色,伸手揽住了秋雨桐的肩膀,柔声哄道:雪容,自从那日扶柳楼一见,本王心里就有了你。不然的话,又怎么会花费整整五千两银子,给你赎身呢?

秋雨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往后退了两步,将晋王的手甩了下去。

大哥,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啊。

晋王似乎误会了什么,立刻踏前一步,单手撑在秋雨桐脑袋旁边的墙上:雪容,本王知道,你心里委屈你对本王的心意,本王自然是清楚的。只是眼下,本王必须以大局为重,不得已才将你送给了陆霄。

秋雨桐无言以对。

谁能告诉他,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

看来,那位真正的雪容公子,是个什么头牌清倌人,被晋王重金买下之后,又被哄着进了宫,去偷一件什么东西。而晋王和那位屠仙师还不放心,在雪容身上下了蛊,只可惜这个身子太过虚弱,经不起蛊毒折腾,竟然死了。

你只要把陆霄哄开心了,找到了那件东西晋王压低了声音,到时候,有了屠仙师相助,只要弄死陆霄,这大陈朝的天下,便是本王的。

哦?是么?秋雨桐淡淡道,有了那个什么屠仙师的相助,这天下就是你的?

屠无畏?

呵,哪怕是屠无畏的师兄,北海剑派掌门人,灵虚观主归无涯亲自来了,他也丝毫不怵。

想动陆霄?先过了他这关。

只要陆霄死了,他又没有子嗣,这天下自然是本王的。晋王深深凝视着秋雨桐,眼中尽是万千柔情,待本王登上大宝,虽然不能立你为后,但四个妃位,一定少不了你一份儿。就算陆霄已经碰了你本王也不会嫌弃的。

秋雨桐木然地看着晋王的嘴脸。

怎么办,他有点想吐。

作者有话要说:陆霄:这该死的晋王送了个奸细进宫,还想来偷朕的夜雨!朕先按兵不动,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晋王:听说偷到那件东西,屠仙师就会帮我杀了陆霄,让我做皇帝。

秋秋:呵呵,屠无畏这种角色,我一只手可以打十个。

第10章

晋王握住秋雨桐的肩膀,柔声道:本王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虽然你出身勾栏,也不能生养但只要找到那件东西,你便立了大功,本王绝不会亏待你的。

秋雨桐不动声色地拂开他的手,笑了笑:是么?

只可惜,那位真正的雪容公子,已经死了。

雪容,你是不是还在恨本王?恨本王把你送给了陆霄?

不说这个了。秋雨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转移话题,关于那件东西,我目前还没有头绪。王爷可有什么新的线索?

晋王叹了口气:本王只知道,它是一块黑色的灵龟龟壳,除此之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屠仙师说,这块灵龟龟壳,已经遗落在大宁宫很多年了,陆霄自幼在大宁宫长大,或许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天家隐秘,所以本王才让你去接近他,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什么消息。

秋雨桐垂下眸子,心中十分疑惑。

他还以为,北海剑派如此大费周章,要找的东西定然是罕见的天材地宝,没想到,只是一块灵龟龟壳?在修真界,哪怕是千年的灵龟龟壳,也只是一种常见药材,算不上什么奇珍异宝。

见他犹疑不语,晋王似乎误会了什么,冷下脸来:雪容,你可不要吃里扒外,迷上那个陆霄。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爷倒是说说,陆霄是个什么样的人?秋雨桐回过神来,淡淡道。

天下人都说,陆霄是个大大的明君,极其勤政不说,还十分节制寡欲除了手段残忍,喜欢任用酷吏,几乎没什么大毛病。晋王冷笑一声,本王曾经也以为,我这侄儿无懈可击,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五年前,先皇在云熹殿办寿宴,那天的寿宴一直闹到很晚,本王喝多了点,本想到殿后的厢房歇息片刻。谁知,竟然看到陆霄在

秋雨桐蹙起了眉头:陆霄怎么了?

具体的事情,涉及天家阴私,本王不便多说。总之,那天晚上,本王终于知道了,这个侄儿的龌龊心事。晋王神秘一笑,多余的事情你也不用知道,你性子单纯,知道得多了,反倒在他面前着了痕迹。陆霄这小子,鬼心眼儿多得很。

秋雨桐望着对方,心中疑惑。

晋王的样子,不像在说谎。五年前,老皇帝的寿宴秋雨桐仔细回想着,是了,那次他也去了。

那天是老皇帝的六十大寿,整个大宁宫一片张灯结彩,巍峨灿烂,热闹无比。云熹殿的皇家大宴,更是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酒如流水美人如云。

那天晚宴上,秋雨桐第一次喝到大宁宫特产的秋露白,觉得这酒清淡甘甜,便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没想到,这秋露白虽然入口清淡,后劲儿却很大,他没有运灵力解酒,竟然不小心醉倒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燕王府自己卧房的大床上,身上换了干净的雪白内衫,清清爽爽的。

陆霄坐在床边,神色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雨桐还有点昏沉,迷迷糊糊道:霄儿?

陆霄微微一震,终于回过神来,哑声道:师尊。

嗯。秋雨桐又闭了一会儿眼睛,才伸出手,让陆霄扶着他坐了起来。

陆霄把他扶起来之后,又规规矩矩地坐了回去,低垂着眼帘,没有看他。

秋雨桐感觉到了什么,眨了眨眼睛,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长发散乱,雪白的内衫也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锁骨,实在很没有形象,难怪陆霄神色那么别扭。

他赶紧扯拢了领口,又轻咳一声,勉强维持住师尊的威严形象: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

陆霄目光闪躲,似乎有些不敢看他:师尊稍微多喝了两杯,我我就提前退席,把师尊送回府了。

陆霄一向冷静淡定,秋雨桐见他那副一反常态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得心下起疑,试探着问道:我我没怎么样吧?

陆霄的神色明显绷紧了:没有。

那就好。秋雨桐放下心来。三师兄说,他喝醉了就喜欢抱着人撒酒疯,果然是骗自己的。

秋雨桐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形,那天早上陆霄的态度,似乎的确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