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都是我不好。我,怎么会这么没用。徐冬青低声道,我以前还一直自鸣得意,觉得自己交游广阔,比哥哥强多了,临到头来却

你太小了,过去又一直一帆风顺,骤逢大变难免如此,不必太过自责。秋雨桐叹了口气。

说话间,三人已经进了山洞,秋雨桐轻手轻脚地将陆霄放在地上,又赶紧摸了摸对方鼻端,手指感觉到了一点微弱温暖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抬头望向徐冬青:那些伤药呢?

徐冬青摸出一个小玉瓶,倒了一颗红色的药丸出来:血已经止住了,但还是很凶险。这是熊胆丹参丸,可以保护心脉,就是药性有点猛不管怎么样,先把命吊着。

秋雨桐点了点头,接过那颗小小的红色药丸,又努力掰开陆霄的嘴,把药丸塞了进去。可是陆霄紧紧闭着眼睛,喉头也一动不动,根本不知道吞咽。

他好像吞不下去这可怎么办?秋雨桐喃喃道。

要是有水送服就好了。但是这荒郊野岭的,又是三更半夜,上哪儿找水去?徐冬青蹙紧了眉头,也一筹莫展。

怎么办?秋雨桐又有些六神无主了,可是这个时候,陆霄只能依赖他,自己绝对不能慌神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又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竭力镇定下来。

是了,之前在大宁宫的时候,他在祈雪台上受了寒,寒毒发作昏睡了整整五天五夜,睡梦之中也不肯喝苦药那个时候,陆霄是怎么做的来着?陆霄他

这种时候,秋雨桐也顾不上许多了,他毫不犹豫地埋下头,紧紧贴上那两片冰冷干涩的嘴唇,柔嫩的舌尖努力撬开了那道紧闭的唇缝,又细细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那颗小小的救命药丸,用力把它推进了陆霄咽喉里。

唔陆霄喉咙微微一动,而后漆黑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霄霄其实是个冷静到冷酷的人,城府也非常深沉,只有在秋秋的问题上才会极度患得患失,所以才会做出之前那种事情(把最后一碗心头血倒了),然后又一直纠结万分。

第40章

秋雨桐呆呆眨了眨眼睛,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仍然伏在对方身上,两人的嘴唇也紧紧贴着。

陆霄怔然望着他,神色仿佛做梦一般。

秋雨桐猛地回过神来,脑子轰一下空白了,而后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手忙脚乱地试图爬起来,可是山洞的地面实在太湿滑了,他脚底下接连打了两三下滑,还是没能爬起来,对方已经哑声道:别走!,而后狠狠一拽,又把他给拽了回去,不要命一般狠狠吻了上来!

呜呜呜秋雨桐被亲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胡乱扑腾着想躲开,却被对方死死扣住了后脑勺,根本躲不开。

陆霄还不满意一般,猛地一个翻身将他牢牢压住,一只修长的手如同铁箍一般,将秋雨桐两只手腕都锁在头顶,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扣着他的后脑勺,发疯一般掠夺着他肺里仅存的一点空气那种姿态,简直像一头干渴到了极点的濒死猛兽,终于找到了活命的甘甜水源

怎么回事?这小子忽然发什么疯呢?秋雨桐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都稀里糊涂的,完全忘记了反抗头昏脑涨间,他忽然猛地一个激灵,整个人陡然清醒过来,狠狠一把推开了对方!

陆霄闷哼一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这这个孽徒!秋雨桐瞪着他,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抬手一看,满手鲜红粘稠的血迹他方才胡乱推拒,正好推到了陆霄的胸前伤口上。

他整个人都慌了神,一下扑了上去:霄儿!

旁边呆愣着的徐冬青,此时也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凑过来,仔细摸了摸陆霄的脉搏:应该没事儿,只是有点发热。书上说,伤后发热是正常的。

呼秋雨桐长长松了口气,而后几乎后悔到了极点,陆霄明显已经意识不清了,让他亲两口摸两下又不会少块肉,自己怎么就那么粗鲁就算要推开他,也该稍微轻柔一点。

徐冬青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呃,你的衣服。

秋雨桐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低头看了看,前襟果然一片凌乱不堪。他窘迫地拉了拉衣襟,又稍微理了理头发,忽然又有些担心:那个,他好像不太清醒,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徐冬青沉吟道:嗯,我记得书上说,发热时出现幻觉,也是常有的事。他方才那个样子,明显是出现幻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你不用太担心,应该没问题的。

哦,这样啊。秋雨桐略微放了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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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又站起身来,出洞胡乱拔了一大抱茅草,抱进洞穴堆成一堆,又招呼道:二庄主,到草堆这边睡吧,稍微暖和一些。

他一边招呼着徐冬青,一边试图把陆霄抱到草堆上。

徐冬青走过来,摸了摸草堆,忽然轻轻嘶了一声:好痛!这,这什么草?

就洞外的茅草啊秋雨桐愣了愣,轻轻放下陆霄,怎么了?

徐冬青拈起一根茅草,借着洞口的月光仔细看了看:这草的边缘太锋利了,有点儿割人。呃,对了,你的手没事吧?

秋雨桐这才感觉到了什么,赶紧低头望去,只见细嫩的双手掌心,被割出了许多细小伤痕,只是他这晚实在太心慌意乱了,方才竟然没注意到。

徐冬青轻轻叹了口气,拿了药膏给他敷上:你是不是没怎么出过门?

秋雨桐垂眸看着对方给自己上药,心中忽然一阵酸楚:也不是,我去过很多地方。只是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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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带着小陆霄,师徒二人在民间颠簸流

离了许多年,后来陆霄长大了一点,非要去边境立军功,他也跟着去了,一呆就是好几个月只是当年那些日子,所有的琐碎事情,都被陆霄一手打理了,根本用不着他操心,最艰难的时候,陆霄都没让他吃过苦,他又怎么分得清这些乱七八糟的茅草。

这些年来,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多么不合格的师尊还一直自鸣得意,觉得自己教了个好徒弟。

徐冬青轻声道:童公子?

秋雨桐回过神来:你说什

他微微一顿,忽然想了起来,自己和陆霄出门在外的时候,一直自称童语秋和萧路,可如今这个情况,继续欺骗徐冬青确实不大好,但也不能全部说出来,毕竟他和陆霄的身份都很敏感。

秋雨桐略微想了想,含含糊糊道:二庄主,其实我不姓童,我姓秋。你叫我阿秋吧,叫他阿霄就好了。

哦,原来如此。是了,你是秋雨桐的儿子嘛,自然姓秋。对了,你也叫我冬青好了。至于二庄主这个称呼徐冬青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这世上再没有药王庄了,自然也没有二庄主。

他神色十分暗淡,秋雨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点了点头:嗯,那我就叫你冬青吧。

徐冬青沉默了片刻,又道:对了,你们是师徒吗?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朋友来着,可今天我听他叫你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