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出言安慰,他知道,他的青年并不需要这些。
肖自南之所以很少跟人提及自己学生时代半工半读的那段过去,就是因为不想看见人们脸上或同情或安慰的眼神。
这人是懂他的。
笑意染上他的眉眼,肖自南勾了勾唇,嗯哼。当时教我的那位老师傅可是会所里最厉害的老师傅。很多客人来会所都是专门为了找他。所以师哥你今天算是有福气了。
肖自南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余风点头附和,嗯。是这样。
别动。
余风肩膀的肌肉差不多完全松弛下来,肖自南双手往上,按上他的脖颈。
余风配合青年的动作,放松地倚靠在沙发上。
身后的那双手,在他的后颈揉捏、按摩,逐渐地上移,指尖不经意地拂过他的耳尖。
余风身体倏地一僵。
师弟。
怎么了?弄疼师哥了?
肖自南停了下来,不确定地问道。
应该没有吧?
他刚刚的确是稍微多用了点力,不过应该不至于到弄疼的地步才是。
余风竭力稳住呼吸,没有。我觉得现在舒服多了,不用再按了。师弟你也坐下休息一吧。
噢,好。
肖自南没有听出余风声音里的异样,他收回了手。
因为常年写稿经常需要敲打的缘故,肖自南的腱鞘炎也就一直没能好全,如果手腕使用过度,就会发作。
他转动着手腕,放松自己的双手,自然而然地在余风边上的沙发坐了下来。
东方调的香水味浓烈而又催情。
余风倏地从沙发站了起来。
嗯?
师哥?
肖自南转动手腕的动作一停,抬眸不解地看向忽然起身的男人。
抱歉,师弟,我想去下洗手间。
男人的眉眼隐隐有罕见的急色。
肖自南失笑。
看来当尿意来的时候,每个人都一样啊。
嗯,说起来,他现在也挺想上厕所的。
家里只有一个洗手间,算了,让师哥先吧。
肖自南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客卧对面的那个房间就是了。
嗯,多谢师弟。
余风微点了点头,朝洗手间的房间走去。
肖自南坐在沙发上,继续揉着他发酸的手腕。
大约十来分钟过去,余风还没有从洗手间里出来。
尿意达到鼎盛。
就在肖自南快要忍不住,只差去敲洗手间的门的时候,咔哒一声,洗手间的门终于打开。
余风从洗手间走出,如果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他的发梢上还有几滴没有擦掉的水珠。
肖自南几乎是用冲的,疾步进了洗手间。
余风微变了脸色。
师弟。
他出声,叫住了青年。
洗手间的门已经嘭地一声关上,青年微扬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有什么事等我出来再说。
余风薄唇微抿,到底是没有再打扰上洗手间的青年,唯有一双耳尖红得厉害。
几乎是在关上洗手间房门的那一瞬间,肖自南就闻见洗手间里有一股怪异的味道。
倒是不难闻,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肖自南嗅了嗅,眉头微皱。
总觉得这气味在哪里闻过,一时之间,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尿意来得太过汹涌,肖自南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他拉下裤子拉链,放水。
完事之后,肖自南拉上裤子拉链,抬手按下抽水马桶的开关。
倏地,肖自南身形猛地一顿。
操!
他终于想起来弥漫在洗手间里的什么气味了!
脸颊发烫,肖自南咬住下唇,就连耳根处也是一片殷红。
同为男性,按说,他不该这么迟钝的。
可是他当了太久的阿飘了。
鬼魂当然是不会有属于人类男性才会有的基本需求!
所以,刚才师哥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来,就是在里面
我去!大佬看上去一副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实际上这么猛的吗?
那天傅波所说的话忽然响在他的脑海。
操!
双腿忽然发软是什么鬼!
脑海里不自觉地勾勒出那人气息微喘的模样,肖自南呼吸渐促。
长时间没有开张,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热情来得猛烈而又迅速。
肖自南从洗手间出来,双腿有些发颤。
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看,才过了七八分钟。
对比某人的二十来分钟
肖自南脸色都青了。
操!
腿更软了!
太阳一旦开始落山,天就黑得非常迅速,房间里光线趋暗。
余风绕到沙发后头,去将挡光的薄纱窗帘拉开。
转过身,便见青年弯着腰,扶着茶几,一瘸一拐地往沙发方向挪。
余风忙走过去,将人扶到沙发坐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哪里摔到了?
被某人时长太久给吓住,以至于腿软这种事情能说么?
呵。
肖自南克制住自己的眼神不要往某人下三路的地方去瞄,露出礼貌而不失坚强的微笑,没有,就是可能在厕所坐太久了,腿麻。
哪只腿?
什,什么?
是这只腿腿麻吗?
余风看着肖自南的右腿问道。
方才师弟是先挪的左腿,之后右腿才跟着挪动,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这只腿才是。
肖自南尚未反应过来,余风已经一只手探向他的右腿小腿肚,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肖自南赶忙咬住了舌尖,才没有让自己□□出声。
要不是他刚刚才在洗手间里解决过,这会儿估计就该现原形了!
肖自南哪里是腿麻,他刚才根本就是胡诌的。
偏生,那个令他腿软的罪魁祸首还在认真地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呵呵。
腿更软了好么!
肖自南笑,嗯,好多了,多谢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