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恪眯了眯眼。
不知道在回忆什么样的画面,停了几秒,他才低头笑了:“在路边看见了只小动物,随便给她个支点就能睡,没道理我比她还娇贵。”
“路边?”张康盛茫然听完,“什么小动物,流浪猫吗?”
陈不恪:“看着像,但不是。”
“嗯?那什么?”
“漂亮,狡猾,爱装‘死’……”
陈不恪笑了,懒洋洋起身,总结道:“狐狸崽儿吧。”
“??”
张康盛大惊失色,拽着他上下打量:“野生狐狸?进这儿了??没咬着你吧,咬了我们得去打狂犬疫苗啊!”
陈不恪少有地好脾气,随他拽得摇晃,直到被看烦了,他才单手随便一翻把人扣住,懒懒散散地往短廊外拖出去。
陈不恪:“我什么身手,她就算想,咬得到么。”
“您别太大意了哎恪总,狐狸特擅长伪装假寐然后突袭,看着它漂亮无害,然后让它忽闪咬一口的人可不少。”
陈不恪停顿了下,回过身,眼神意味深长地睨他几秒:“是很漂亮,也很会装无害。”
不知道想起什么画面,他忽笑了,“怪勾人的。”
张康盛:“?”
我在说狐狸,他在说什么?
以及他为什么突然笑得这么,骚?
张康盛没想明白,回神才发现陈不恪都快走出长廊了。
他忙追上去:“您那个——”他卡了下壳,低声指了指脸,“没脱吧?”
“……”
陈不恪面上笑色淡了。
一两秒后,他抬手,指腹懒懒擦过右眼上睑。
“装什么。”陈不恪垂手插兜,冷淡嗤声,睨了他一眼就径直往外,“脱没脱你看不到么。”
“哎呀恪总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
慈善晚会的重头戏——拍卖环节,到场的贵宾们终于可以落座了。
灯光也开得半暗不明,追光打在展览慈善拍品的台子上。
环境宜人,适合酝酿睡意。
最前排的VVIP席位,以及最末尾的场边,各有一位“无关”人士无心拍卖,一心思床。
末尾的没人在意,VVIP却是全场焦点。
张康盛第不知道多少次偷偷推了陈不恪一把,压低声委屈得快哭出来了:“恪总,拜托你给点面子举举牌吧,我们公司拨的善款得捐出去啊。”
陈不恪没睁眼,低哑着嗓:“我举牌?”
“昂。”
“那还要你干什么。”
“……”
张康盛已经放弃和他解释他们俩举牌举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意义这件事了。
好在陈不恪大约是思考了一下,气死这个经纪人还得换新的,于是勉为其难睁开贵睫,从张康盛那边拿了报价牌。
拿修长指节抵着,在掌心缓慢地转,他随口问:“举几次,一次多少。”
张康盛立刻亮了眼:“五次吧,一次二十万,目前过去的基本都是这个价格。”
陈不恪无谓地垂着眼:“真和平。”
张康盛:“那不是您不交拍品吗?我就说您要是交了,那价格肯定要突破单人一百万的规则设限,我都怕现场有人打起来。”
陈不恪低低地哼了声笑,难分辨是不信还是不屑。
后面不必走心,他按张康盛说的,毫无诚意地连举了五次牌,次次二十万,将公司账户拨的一百万善款尽数捐完。
任务结束,晚会也临近末尾。
就在拍卖师准备宣告结束的时候,有主办方的人神色尴尬地做手势叫停,小跑上台,对着拍卖师耳语几句。
拍卖师很?婲快露出讪讪的笑:“原来我们的拍卖环节还有一个临时小彩蛋,有一位未在邀请名单上的客人新加了一件慈善拍品,来,我们欢迎每一颗善心。”
拍卖师做了示意。
原价二十的水晶贝壳手链就被送呈到展览台上。
拍卖师:“这是一串,水晶和贝壳串起的红绳手链,虽然材料本身并不贵重,但可以看得出,嗯,象征意义是很美好的……”
难为拍卖师信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