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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匆匆忙忙带着侍婢去了梨清院,常嬷嬷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世子夫人来了,方才老夫人还念叨着呢,说是先前放出去的那三千两银子利钱可曾送了回来,过两日英国公府老夫人的寿礼要比着旧例添上一份才好。”
陈氏扯了扯嘴角:“寿礼是早就备好了的,比先前虢国公府大夫人的寿辰多加了一成,一会子就把单子送来给老夫人看过。”
常嬷嬷堆满笑:“还是老夫人与世子夫人想到一处去了,老夫人也说英国公府不比别的府里,与康王殿下和咱们府里都是极要好的,日后还要多仰仗他们帮衬着,这礼多人不怪也是应该的。”
她说着,一边引着陈氏往房里去:“瞧婢这老糊涂了,外头风大,还请世子夫人快些进房说话,老夫人刚刚小憩起来,正是有精神头呢。”
老夫人正在房里的佛像前捏着佛珠,闭目低声诵经。这是她每日的功课,她是京都有名的善信居士,一年有大半光景都是吃长斋诵经祈福,对佛经也是熟记于心,常常去明光寺上香抄写经书送去供奉着,时时劝人信佛向善,又是生的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公侯贵府都说广平侯府老夫人是位活菩萨。
听得身后的动静,老夫人慢慢睁开了眼,放下手里的佛珠与经书,看向陈氏:“什么事这么急急慌慌的。”她一眼瞧出了陈氏的焦急,有几分不悦地说着。对陈氏,她自来是看不上的,若不是当初被夺了爵,又是给薛文怀找填房,这长房媳妇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出身苑马寺从七品主簿家出身的老姑娘,只是比起后来再娶的二房媳妇姚氏,陈氏倒还算聪明,做事也还有分寸,这才没有太过挑剔她。
陈氏看了常嬷嬷一眼,常嬷嬷摆了摆手,让房里伺候的小丫头都下去了,只留下她在房里伺候着老夫人与陈氏。
陈氏这才有几分按捺不住地焦急,开口道:“老夫人,方才锦衣卫来了府里,把三弟妹给带走了。”
老夫人与常嬷嬷都唬了一跳,老夫人顿时面如土色,盯着陈氏有些急促地道:“锦衣卫来了府里?”那三个字她都不敢多说。
陈氏点点头:“方才来了的,说是要见三弟妹,我让人把三弟妹请了过去,没说两句他们便带着三弟妹出去了。”
常嬷嬷这会子话都说不利索了:“老夫人,一定是沈家那事把三夫人也给牵连进去了,这会子连锦衣卫都登门了,怕是一个不好,要把侯府都连累进去呀!”锦衣卫那是什么人,可是活阎王,就是公侯府里招惹了他们,那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先前惠王那个深得先皇信任的亲王,还不是被锦衣卫给抄了府邸送去诏狱,没小半月就连性命都丢了,何况他们一个不得势的侯府。
老夫人这会子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她咬牙问道:“来的人可说了什么不曾?”
陈氏思量着,摇摇头:“不曾说过,只是说了一句带三弟妹去大理寺。”虽然那锦衣卫小旗说不必大惊小怪,可是这样的事换了那一府里不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
老夫人的手哆嗦起来了,要把人带去大理寺,这分明是被沈钧儒的事给牵连了,不然怎么会有锦衣卫登门。她心里不由地更是恼恨沈家,若不是当初沈均儒挟恩图报,要将女儿嫁过来,好好的侯府怎么会惹来这样的祸事,如今沈氏被牵连进去,广平侯府也要被连累了!她一想到侯爷才复爵,薛文昊又得了贵人看重,却被沈若华这么个无用的人给拖累,就恨得咬牙切齿。只是她却从来不记得,当初是她让广平侯去说了这门亲事,打着故交之名与沈夫人攀交许久,又殷勤地托了媒人登了沈府的门,再三保证才让沈家答应了这门婚事,把沈氏嫁了过来。
陈氏看着老夫人那复杂不定的神色,低声道:“如今该怎么办才好?可要让人去大理寺打听消息?”
老夫人已经又气又急,胸口郁闷难当,好半天才吐出口气来:“还去打听消息做什么,这时候那边怕是早已经审问上了,那些是什么人,若是教他们知道我们打听这些,只怕这侯府都别想有安生日子了!”
常嬷嬷与陈氏都是一阵胆寒,若是广平侯府被牵连进去,她们被锦衣卫带去了,那才真是可怕!听说锦衣卫的诏狱里有数百种酷刑,拶指夹棍剥皮刺心都是寻常,若是寻常女眷进去了,只怕连半日都熬不过就没了。
陈氏这时候只觉得遍体生寒,低声道:“那该如何是好?”
“你让人去把老三找回来,这会子也顾不得别的了,让他赶紧写封休书。”老夫人坐直了身子,目光阴冷,“赶在锦衣卫的人来找侯府的麻烦之前,把那个祸害给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