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昊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攥住缰绳,连忙道:“不不,我还有事,要去与临江伯府,高家二爷还有与我有事商量,我这就去了,耽搁不得,还请嬷嬷替我向长公主陪个罪,待改日得空必然去给她请安。”他说着,如同火烧屁股一般,忙忙翻身上马,一个不小心险些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却都顾不得了,爬到马鞍上做好。
薛兴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嬷嬷是寿宁长公主使来的,又是要请三爷去长公主府,先前已经好几回长公主让人强把三爷给请去了,虽然长公主府看着很是富贵华丽,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家三爷出来都是苦着脸百般不情愿的,这一回又遇上了。
于嬷嬷见薛文昊焦急着要走,一脸不情愿的模样,顿时动了气,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薛三爷,长公主命婢来请你,那是看得上你,抬举你,长公主可是金枝玉叶何等金贵,你居然如此不识抬举,若是长公主怪罪下来,就是你们家老侯爷,那也是担待不起的!难不成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她一番声色俱厉的话,说的薛文昊皱了眉,脸色更是难看,他也知道寿宁长公主是康王的同胞姐姐,是他得罪不起的,可是让他再去长公主府陪着长相寡淡年纪大他十来岁的长公主,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撒娇卖痴,那他宁可被责罚。
他顾不得许多,向着于嬷嬷抱了抱拳:“嬷嬷莫怪,实在是有要事在身,改日……改日一定去给长公主请安赔罪。”话还没落音,他已经一抖缰绳逃命一般骑着马向着外边跑去了。
薛兴看着那位柳眉倒竖满脸怒火的于嬷嬷,吓得咽了口口水,堆着满脸谦卑的笑容,打了个千,也飞快上了马追着薛文昊跑了。
跟着于嬷嬷来的小丫头见这情形愣了愣,上前来问道:“嬷嬷,这可怎么好,长公主可是吩咐了,一定要请了薛三爷回府,她已经让人备了席面与歌舞,要与薛三爷共饮的。”
于嬷嬷脸上的愤怒之色越发重了,盯着已经跑远了的主仆二人,道:“回去禀报长公主,就说这位薛三爷怕是另有打算,未必肯念着长公主的一番心意呢。”小丫头想到长公主听了这番话后的怒火,不由地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轻声应下了。
薛文昊一路不停,一直到了临江伯府门前才勒住了马,纵然走了这么远,他还是不停地回头看着,唯恐那位于嬷嬷让人追了过来,要把他带去长公主府,薛兴忙忙追了上来,看着他不安地道:“三爷为何不回府里去?”
薛文昊又是羞又是恼,愤愤道:“若是她们追去了侯府,难不成就这样跟着她走了?!”他怎么也不肯开口告诉别人,自己是如何被长公主逼迫着陪着她的,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堂堂广平侯府三爷,京都闻名的风流才子探花郎,就这样被逼着与那丑老妇相对,何等羞辱!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临江伯府,翻身下了马,整了整衣袍又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开口吩咐薛兴:“去与他们说,我来见伯府二爷的。”他正巧身上没什么银子了,不如与高宏宣借上些,待过些时日再与沈氏要了银子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