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着薛兴摆摆手:“快让人把她打发走,整日守在侯府门前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要由着她闹出事来。”
薛兴犯了难,低声道:“可她是……”那大小也是个正经的官家太太,又不曾到侯府闹事,又怎么好赶了她走。
薛文昊咬了咬牙,从荷包里把剩下的两张银票子掏了出来,扔到薛兴面前:“去给她打发她走,告诉她只有这四百两,再多要也没有了。”再由着齐大太太这样闹腾下去,怕是先前的事更要传得不成样子,若是教老侯爷知道了,为了侯府的名声也会狠狠整治他的。
薛兴只得拿了银票子转身要出去,却又被薛文昊叫住了:“让人备马,我要出府去。”
他身上原本也只剩下六百两银子,给了二百两给莲姨娘,这下子又把剩下的四百两给了齐大太太,只剩下些碎银子,若是不想法子再弄银子,又得过捉襟见肘的日子了。他片刻也等不得了,要赶着去长乐坊,多赢些银子回来。
侯府门外的崇教坊胡同里,齐大太太雇来的马车就停在道旁,她撩开帘子不住地往广平侯府的侧门边张望着,出出进进的人都仔细打量着,越看她越觉得这侯府实在是了不得,这两日她留心看了,单单是这看门的婆子小厮就有十几个,进进出出这侯府里的也都是些鲜衣怒马衣着光鲜华贵的贵人们,是他们这些寻常的人家想也不敢想的。
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让自家女儿进了广平侯府,如此不但能在广平侯府享清福,还能给齐家一大笔买妾之财,这可是再难找到的好事。齐大太太越发坚定了心意,死死盯着广平侯府门前的人,就等着薛文昊出来。
就在她翘首以盼之时,薛兴往她雇的马车走了过去,给她打了个千:“齐大太太。”
齐大太太愣了愣,看着薛兴:“你认得我?”这两日她天天来问薛文昊的消息,又不敢正经登门求见。侯府里的人都腻烦了,让她在门外等着,却也没有半点回音,哪里想到会有人来跟她说话。
薛兴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摸出那两张银票子递了过去:“这是我家三爷吩咐我给大太太的,还请大太太收了早些回去,莫要再在这里等着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薛文昊的话说了:“三爷说只有这些了,再多也没有了。”
齐大太太愣了愣,看着那两张银票子,都是二百两的,顿时心里一阵乱跳,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接,却生生地又抽了回来,挤出丝笑脸来:“这位小哥,还请转告三爷,我可不是为了银子来的,难不成我家大娘子的清白只值这么点银子?”她盯着那两张银票子好半天才挪开眼去,“你回去告诉三爷,就说我一定要见他一面,有什么话当面说个明白,不然我就一直等在这门前!”她可是丢了一大家子的事过来等着的,无论如何都要薛文昊纳了她的女儿。
薛兴只得收回手,却是摇了摇头:“三爷刚刚出府去了,你就算是等也等不着了。”他指了指刚刚从侯府侧门出来,飞驰而去的一辆马车,眨眼之间已经快要出胡同了,齐大太太顿时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