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得理会林氏了,手忙脚乱往厢房那边走去,一边急切地道:“快,快叫人进去瞧瞧,老爷的伤如何了,可不能出什么事呀!”心里乱成一团麻,又恼又恨地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平日齐光汝便没什么应酬,只因为官小位卑,少有人请他出去吃酒,怎么偏偏正月里就有人派了帖子给他,还是去那样的烟花之地,他的性子素来软和,又怎么会与人争什么妓子动了手,这一切听起来都觉着奇怪,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在房里躺着哀哀呻吟的齐邓氏隔着窗听见了齐大娘子的声音,登时眉头一皱,坐起身来道:“是谁在说话?是不是娇娥回来了!”
丫头忙答应着:“是大娘子,大娘子方才回来了!”
“这个贱蹄子!”齐邓氏连呻吟都忘了,声音拔高了好几节,“让她滚进来见我!这个不要脸不要皮的贱蹄子,以为偷偷跟人跑了就算了,还有脸回来!”
齐大娘子被丫头带进房去,忐忑地跪下:“老太太。”
齐邓氏脸拉得跟鞋拔子似的,呸了一口:“你还有脸进门来,不是不要名声不顾这一大家子跟着人跑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齐大娘子臊得抬不起头来,嗫嚅道:“老太太息怒,我那也是,也是不得已……”
齐邓氏冷冷道:“你既然已经走了,我们只当没你这么个人,又回来作甚,还嫌脸面丢得不够?”
她指着闹哄哄的院子:“你爹这会子伤得重了,你娘还在外边寻死觅活的,你回来是要添乱气死我们吗?!”
齐大娘子连忙磕头:“实在是放心不下,也顾不得会挨责骂回来看看,不曾想会是这样了。”她这会子哪里敢提回来讨银子用的话,只能捡好听的说。
齐邓氏阴森森地盯着地上跪着的齐大娘子,目光雪亮,全然不像是方才还躺在榻上呻吟下不了榻的人:“你究竟是跟谁走了?是去了广平侯府?”
齐大娘子吞吞吐吐不敢说,只是低声道:“我,我是跟着薛三爷……”却没敢提自己是被薛文昊留在侯府外当了外室,她只怕齐邓氏会气得赶了她出去。
齐邓氏听说果然如她所料是跟着广平侯府三爷去了,那岂不是已经进了侯府过好日子了!她顿时有了精神,脸上的怒气也和缓了许多,微微点头:“那既然已经是这样,我也不好再拦着你了。”她停了停,接着道,“只是家里现在闹成这样,你既然回来了也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你让薛三爷拿个二百两银子来,先给你爹把伤治好了,安生过个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