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2)

因为有上次的事,神子对于这门功法多少有些忌讳,如果不是因为无法废除,也许他已经废除了这功法的经脉,更不可能用在战斗上,要知道,这是一门双修功法,主体还是月之力,而他修的是星之力。

“这我可不知道,也许是秘境自感,感知到有仙族传人出现,要灌输给他什么记忆或是传承也不一定,小家伙,我可提醒你,仙族的传承可不是都如你那师弟接受的那样温和,那个坟墓是为了封印我,那时仙族已穷途末路,传承自然要考虑后者的接受程度,可鼎盛时期的仙族,他们的传承记忆不是你们这样的小辈能接受的,一个不小心,爆体而亡都是有的。”

万俟仙王声音凉凉,十分幸灾乐祸。

付甜甜有些恼火,“那真是谢谢你告诉我了。”

“不客气,我只是提醒你一句。”

他莞尔一笑,露出愉快笑容,一点也没被付甜甜的恼火感染到。

付甜甜不欲与他多说,一边按照某种感应迅速赶路,一边简短道:“那如果真出现了你说的情况,要怎么办?”

江听玄不能死在这里,情感是一方面,利益又是另一方面,天极宗的神子要是陨落,整个修仙界都会震动,虽然她总偷偷喊江赫海为大冰块脸,把这位掌教气得不要不要的,可论起真来,天极掌教绝对是少有的至强者,还有掌教夫人,那位很少出手,但付甜甜三年前有幸见过一次。

而天极宗除了掌教、夫人、长老,还有更古老的太上长老、元长老等等等等,付甜甜没见过,但深知一个仙门的底蕴,不是只表面看上去这些。

于情于理,她都必须要阻止江听玄陨落这件事发生。

许是见她难得严肃,万俟仙王没故意和她唱反调,他笑道:“办法嘛自然是有,你以为为什么要把封印的功法化为两部分,一为星,二为月?”

付甜甜有所明悟,但很快又有些恼火:“你们仙族看不起我是吧?为什么把我丢这里?只把江听玄吸了过去。”

“这可和我没关系,许是察觉到根骨,修者修道不完全看根骨,可秘境若无人操控,自然是按最浅显的条件挑选,你也知道,你那死对头出生时天降祥瑞,就算你修为比他高,估计秘境也会选他。”

万俟仙王语气显得很无辜。

“我果然不喜欢仙族。”

小声念叨了一句,付甜甜收起这些杂七杂八的心思,全力赶路。

大约小半个时辰,她走出了幽暗湿润的溶洞,眼前一切豁然开朗起来。

雪白的殿宇、雪白的石砖、雪白的纱帘,目之所及,一切都纯净无暇,给人一种完美又光明之感。

她踏在玉石铺就的道侣上,有些惊叹:“这得值多少灵石?”

玉石自然不值钱,可那也要看多少,如这般整个宫殿群、乃至行走的道路都是由雪白玉石铺就,那就值钱了。

万俟仙王则轻笑:“果然是那些家伙的风格,我就讨厌这颜色,白茫茫的,刺眼地很。”

“所以这里果然有仙族的传承。”

脚步站定,付甜甜环顾一周,目之所及只看到精美绝伦的建筑,却没有半个人影。

她伸出手,掌心月之力涌动,一息之后朝向了一个方向。

付甜甜看了眼,再次迈开脚步。

仙族巍峨美丽的宫殿群最中央,如一面明镜般的清澈浅池中倒着一个人。

他身上的法衣‘飘云’似乎也已被池水染成了纯白色,江听玄双眼紧闭,蜷缩在池水中,无数银白色灵气于他周身流转,有种即将爆裂的感觉。

付甜甜从远处行来,一眼就看见他的身影。

“神子?江听玄!”

她踩进池子里,把江听玄扶起来晃了两下,可惜他并未应答。

付甜甜又将掌心贴在他眉心,神识探入,但只一瞬,她的神识便被搅碎,感知到的只有杂乱、庞大、混沌的气息,似乎有无数记忆洪流冲击在他的识海,几乎将他的识海毁掉。

晃动之间,江听玄不知是否感知到什么,他缓缓睁开眼,眼中痛苦弥漫,可他却一声没吭,看到是付甜甜时,他眸光微顿,旋即用力推了她一下。

付甜甜被他推得跌在池水中,而他本人因为无人搀扶也跌落水中。

江听玄压抑着脑海中的痛苦混沌,几乎是挤出来的字眼。

他道:“离开、此处。”

付甜甜跌坐在离他两三步远的地方,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并未有所举动。

脑海中,万俟仙王轻笑:“《移星换月》除了封印之能,你知道还有什么用处吗?当初你是为了自保,可此刻,有危险的并不是你。”

“闭嘴。”

付甜甜眉头皱起,斥了他一声,旋即她从池水中起身。

“我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小家伙,你当真毫不在乎?”

“在不在乎和你有什么关系?况且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矫情?”

付甜甜理了理衣领,朝江听玄迈去。

“江听玄不能死,而我可以分享他接受的传承,两全其美,有何不可?”

她面容十分冷静,一点也看不出惊慌或是什么异样情绪,见万俟仙王还想说些什么,她直接用神识壁垒将他包了起来,只留下一句话:“接下来的画面不适合老处男观看,仙王,请你暂避一下。”

万俟仙王:“……”

他突然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现实世界中,暂时解决了万俟仙王的付甜甜走到江听玄身边,她蹲下身子,重新靠近他。

江听玄看得出很痛苦,他紧紧咬着牙,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池水,湿润一片,他用仅有的意识再次开口:“离开……”

付甜甜与伏天临两情相悦,他是知道的,如今也算是认可了,否则之前喝合卺酒的时候不会避嫌,如今她行来靠近,江听玄便是没有多少清明也明白她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