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心里即惶恐又窃喜:“这就对嘛,你娘去了,我没了女儿岂不更难过?
陪着外祖母好好吃饭,回头乖乖完成你娘的心愿,也让她走的安心。”
说着,她又抹了下眼角。
杜筱玖直觉着胃里一阵恶心,强摁下去才好一点。
徐老太继续唠唠叨叨:“白天来的那位,只是县丞家的一个下人。你瞧瞧穿戴,跟咱们有什么差别?
所以说,能嫁进官宦之家,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可不能耍小性!”
“外祖母,”杜筱玖突然问道:“我娘那么疼我,舍得让我嫁给一个要死的病痨子吗?”
徐老太脸色一变:“说什么鬼话!哪里有病痨子!”
“我可是听说,张县丞家的公子,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他们家,四处找冲喜的姑娘呢!”
杜筱玖说完,就直勾勾瞪着徐老太看。
徐老太心虚的敲了敲旱烟袋,别过眼不跟杜筱玖对视:
“听谁说的,没影的事!延城县人穷心也穷,就见不得别人好!”
杜筱玖收回目光,盯着膝盖上,自己握的紧紧的拳头。
“外祖母,娘的那些银票、房契、账本,都哪里去了?”她又问道:
“娘尸骨未寒,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伸手吗?”
徐老太嚯的起身:“我算是明白了,你不是进来哄我的,是来气我的吧!”
她气的双手发抖:“你娘没了,院子里乱哄哄的,你舅舅不收起来,难道被别人摸去?
你不相信你舅舅,也不相信你外祖母。
你难过你娘,我就不伤心自己的亲闺女!
大姐儿,你是不是傻了?”
杜筱玖嘴角泛起冷笑,她多希望是自己想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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