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反派痛哭流涕 第5节(2 / 2)

gu903();老管家听得默然,半晌过去,又道:“这是姑娘猜的,还是老爷讲的?可有凭证?”

对于幕后之人,沈平佑心中其实隐有猜测,却也拿不定主意。

再则,他已知自己此次凶多吉少,沈家即将陷入风雨飘摇之中,实在不愿女儿因此事与苏家结仇,便将这猜测按下,什么都没有讲,但燕琅知道,幕后之人正是沈平佑所猜测的苏家。

沈静秋这个小姑娘说的话,自然比不上沈平佑说的有用。

燕琅神情中浮现出一抹哀色,道:“是临别之前,阿爹匆忙告诉我的。”

老管家眼底痛色一闪而过,正待追问一句,却听外边儿传来妇人哭闹声:“可是姑娘回来了?求您给老奴做主啊!您跟老爷少爷离了家,沈家都要改姓林了!”

沈静秋刚回府,便有人找上门来,请她主持公道,一来可知这人与她亲近异常,二来……这人的消息十分灵通。

燕琅听得眉头一跳,就听系统道:“是沈静秋的乳母张氏。”

原来是她。

燕琅眼底冷光一闪即逝。

原世界里沈家败亡的那么快,固然有失了顶梁柱,家中再无男丁的缘故,但府中另有硕鼠,暗害主家,也是一个重要缘由。

而暗下狠手的不是别人,正是高陵侯府。

平心而论,陆家与沈家既为姻亲,原本是该互相帮扶的,即便不是守望相助,也不该落井下石。

但人的贪念是无穷无尽的,苏皇后只透露出几分想为晋王娶陆家女儿为妃的意思出来,陆家人便忙不迭送了投名状过去。

谎报军情,阴杀沈平佑一事是苏家做的,但主动递刀子的,却是高陵侯府。

试问有这样的大仇横亘着,陆家怎么能不斩草除根,将沈家复起的希望抹杀掉?

更别说沈家世代积累下的庞大家财,也极为叫人眼热。

陆家人做这件事的时候,是瞒着陆老太君的,后来实在瞒不住了,才一五一十的告知她。

陆老太君疼爱外孙女,但是更在意儿孙,为了家族的稳定与平安,最终她还是选择将沈静秋送到楚王府,漠视了她的惨死。

沈平佑与沈胤之战死,但林氏还在,老管家也在,一时之间,沈家倒还太平,但沈平佑的原配妻室出自陆家,一双儿女身上同样流有陆家的血,陆家想在沈家安插人,岂非易如反掌?

而林氏作为续弦、继母,身份本就有些尴尬,对那些跟随先夫人进入沈家的老人,只要没有犯错,她又怎么好无缘无故加以驱逐?

老管家是曾经跟随沈老太爷东征西战的亲兵,府中威望最高,也最早被人所害,相识几十年的老友,在他的茶里下了毒,可怜他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折损谁手。

老管家死了,林氏在府中的境地愈加不堪,陆家指责她偷没先夫人嫁妆,又将老管家的猝死栽赃到她头上,说老管家正是因为发现她行为鬼祟,方才被害,脏水一盆一盆的泼过去,林氏根本无力还击。

燕琅紧赶慢赶回京,就是在抢一个先机:老管家还好好的,有他这么一尊大神在,沈家就没人能作妖。

外边儿张妈妈的苦求声愈发大了,几人不能视若罔闻,林氏神情中有些窘迫,显然是怕燕琅误会,略顿了顿,方才道:“张氏的儿子早先一直看守田庄,府里前些日子清点账目,才发现账本不对,仔细一查,发现是他暗中贪墨,实在不曾冤枉……”

老管家擦去眼泪,低声道:“夫人原本只想将他打发走,但这事儿本就坏了规矩,不容姑息,是我令人将他送去京兆尹的。”

燕琅知道他这是在帮林氏解释,示意她没有打压母亲身边的旧人,笑了一笑,道:“我知道。”

张妈妈的儿子贪墨,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陆家知道沈平佑父子凶多吉少,又打算下毒暗害老管家,已经将沈家的家财视为己有,行事自然毫无顾忌,明面上被发现的只有张妈妈的儿子,背地里更是不计其数。

“请您老人家亲自盯着,”燕琅面色平静,眼睛里燃着一团火,向老管家道:“即刻将沈家所有管事召回,清点府中田亩、庄园、店铺账目,家里边儿进了老鼠,再养下去,怕要把主人扒皮吃了!”

老管家先是听了沈平佑父子战死的噩耗,再听燕琅提起此事,便知她是得了什么消息,面色旋即一冷:“姑娘宽心,有我在,家里边儿翻不起浪!”

老管家自去召集家中管事,又令亲信率领府兵,即刻将在外的管事召回,等人都回来了,便宣布清查账目,动作迅速,根本不容人有所反应。

林氏骤然得知丈夫战死的噩耗,人也如同失了魂魄,燕琅见她摇摇欲倒的模样,心下暗叹,搀扶着她落座,却听外边儿张妈妈的苦求声愈发大了。

燕琅吩咐道:“叫她进来。”

春华总觉得自家姑娘此次回来,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骨子里仿佛就透着股悍利劲儿,倒有些像老爷了。

但她转念一想:老爷去了,少爷也去了,沈家就剩了这么一根独苗儿,再不成长起来,那才怪呢。

春华心里骤然一酸,借着低头应声的功夫,遮住了眼底泪意。

张妈妈进了门,哭声便骤然大了,跪倒在燕琅面前,抱住她的腿,痛哭道:“姑娘,给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林氏实在是欺人太甚!”

她大约四十上下,面容丰腴,通身锦绣,一打眼就知道没吃过什么苦,不像是做活的嬷嬷,倒像个地主婆子。

燕琅心里一阵腻歪,抬腿将她踹开,叱问道:“林氏是你叫的吗?!”

沈静秋见了林氏这个继母,都知道行个礼,叫声“夫人”呢!

张妈妈被她一脚踢开,心口闷痛,脸上便露了三分惊诧,现下再听燕琅这般言说,更是惊得眼泪都暂且停了:“姑娘……”

燕琅冷笑一声,道:“你既叫我一声姑娘,可见也当自己是沈家人,谁准你一口一个林氏,如此冒犯?!”

老管家临走前,唯恐府中另有变故,林氏与燕琅两个女眷镇不住,刻意留了十来个府兵,这会儿倒正得用。

燕琅一拍桌案,喝道:“将她押到院子里去,打二十板子,叫长长记性!”

这些府兵世代受沈家供养,最是忠耿不过,此刻自然唯燕琅之命是从,闻声也不迟疑,即刻便将张妈妈架起,连拖带拽的带出了内室。

张妈妈哪知竟会有这等变故,又惊又慌:“姑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奶妈妈,先夫人去的早,是我将你带大的啊!”

燕琅置若罔闻,只冷冷看着这一幕,林氏素日里与这个继女交际甚少,现下见她如此,也是为之一怔,顿了顿,又低声劝道:“她也是爱子心切,并无什么大错,不看僧面看佛面,总有你外祖家的情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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