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反派痛哭流涕 第41节(2 / 2)

gu903();燕琅险些在风中凌乱,坚决的劝住了林氏:“我心里有他,他心里有我,再容不下别人了,母亲,您可别给我添乱。”

“我知道,”林氏戳了戳她脑门儿,道:“老管家说你很喜欢他,我便没将人带来,放心吧,那几人压根就不知道这事,日后见了,你也别怕尴尬。”

母女二人分别的久了,感情却不曾淡薄,聚在一起说了会儿体己话,燕琅便见林氏面露倦色,催着她去歇息,自去书房理事。

已经是四月底,金陵初入夏,空气中已然有了些许燥热,而皇帝的身体,也渐渐坏了起来。

他膝下诸子之中,最成器的就是楚王慕容晟与晋王慕容安,这会儿慕容晟被俘,算是废了,慕容安外祖家被满门抄斩,生母被废,废的比慕容晟还彻底,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最终只得将目光转到最为年幼的魏王身上。

赵皇后被册立为皇后时,也隐约有过这等希冀,只是那时候慕容晟势大,既是元后嫡子,又已经成年,她虽起过夺嫡的念头,却也知道自己无甚希望,现下冷不丁一个馅饼砸到头上,真是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虽老迈昏庸,却也看得清朝廷局势——沈胤之大势已成,自己已经无力处置,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他不起异心,做个富贵权臣终此一生,若是有变,兴许这天下便要改姓了。

皇帝心头涌上无限惊慌,他明显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动作也不禁加快了。

是年五月,皇帝正式降旨,册封魏王慕容宸为皇太子,正位中宫,又以几位重臣为师,辅佐皇太子功课,秦王沈胤之赫然在列。

皇帝恨沈家人恨得要死,这时候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加恩,传了几位辅臣进宫说话,最后又留下燕琅,饱含深情的唤道:“胤之?到朕身边来。”

系统恶寒道:“这老猪精打什么主意呢!”

“无非是替魏王铺路罢了。”燕琅心中早有猜测,不慌不忙的近前去,道:“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假惺惺的煽情道:“朕这些日子,时常梦见你父亲……想当初,朕与他君臣相得,现下回想,真是不胜唏嘘……”

燕琅道:“是梦见我父亲战死,陛下却不肯追查,反倒庇护幕后之人,为难他的妻女,所以父亲来向您追魂索命吗?”

“……”皇帝脸皮抽搐一下,却也不欲在此时与她撕破脸,梗了一会儿,咳嗽着道:“皇太子年幼,诸事都要仰仗你们,你是几个辅臣中最年轻的,更该多加襄助。”

他说话的时候,赵皇后便侍立在侧,眼睛哭的红了,目光却饱含欣喜。

皇帝招了招手,唤了她过来,又向燕琅道:“昔年你父亲在时,便曾经想与朕做儿女亲家,也是因这缘故,朕甚至想过撮合楚王和荣安,只可惜他们有缘无分……”

他三言两语,就将当初强行赐婚、叫沈静秋做妾的那场闹剧,改成了一段夭折的良缘。

燕琅听得腻歪,扯动一下嘴角,道:“陛下老了,但我还很年轻,当初的事情你可能忘了,但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实在是不必多说。若有什么想安排的,直接说便是了。”

皇帝被她这语气给噎了一下,咳嗽半天,方才缓了过来:“你们这一辈没有的缘分,便叫下一代人续上吧,来日沈卿成婚,便将长女嫁与太子为正妃,结为姻亲……”

燕琅见他都要死了,还不忘再算计沈家一把,忍不住给气笑了:“陛下,儿女自有儿女的缘分,臣实在不想早早定下,否则将来彼此看不上,反倒是个麻烦。”

皇帝面色本就难看,听完这话,神情更加阴郁:“沈卿,难道你觉得朕的皇太子配不上你的女儿吗?”

“是啊,配不上。”燕琅诚恳道:“陛下,你人长得丑,想的倒挺美。”

“……”皇帝一口痰堵在嗓子眼里,翻个白眼儿,颤抖着要晕死过去。

“难受吗?我还能叫你更难受哦。”

燕琅近前一步,帮着他顺了顺气:“陛下,沈家效力大夏近百年,付出的已经够了,我是姓沈,但我不是我父亲,不吃你这一套。我不会给你什么承诺,也不会答允你任何条件,我想要的,会自己伸手拿,用不着别人给。”

“你放肆!”皇帝骤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整张脸都涨红起来,怒然指着她,如此叫道。

“又不是头一次了,陛下这么吃惊做什么?”

燕琅漠然道:“我父亲征战沙场,戍守边境几十年,却不得好死,你尸位素餐,倒行逆施,却比他多活这么久,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她一摊手,无可奈何道:“陛下,你到底什么时候咽气?子昂还在家等我吃饭呢。总是跟你虚与委蛇,我也很疲惫的。”

皇帝声嘶力竭的大叫道:“你闭嘴,你闭嘴!”

“这就听不下去了?那我偏要说个够,”燕琅微微弯腰,到他耳边去絮絮道:“滋儿哇滋儿哇滋儿哇……”

系统啧啧道:“秀儿,临走时记得把他玉玺抢了,带回去我给你砸核桃吃。”

燕琅礼貌的道:“不了,谢谢。”

皇帝一口气梗在嗓子里,半天没说出话来,赵皇后同样变色,怒气冲冲的指着她,道:“沈胤之,你这是要逼死陛下吗?!”

燕琅看也不看她,便站起身,道:“我很忙的,昨天礼部还去找我,说陛下死了该怎么发丧,我熬夜琢磨出个章程来,这会儿还得回去完善一下,就不陪陛下和娘娘说话了……”

系统幽幽的评判道:“杀人还要诛心,秀儿,你好毒!”

燕琅冷冷一哂:“比起皇帝对沈家做的事情,我还觉得太轻了呢。”

她站起身,敷衍的行个礼,便大步离去,殿中内侍宫人面有怨色,却不敢做声,神情畏惧,目送她身影消失在石阶之下。

皇帝原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这会儿被燕琅一气,便觉心头钝痛,喉头发腥,猛地张开嘴,一口血喷了出去。

赵皇后吓了一跳,失声尖叫道:“陛下,陛下?!快传太医来!”

……

燕琅走出去没多远,就听见内殿之中乱了起来,神情中不禁闪过一抹讥诮,停也不停,便大步出了宫门。

皇帝沉迷酒色,本就体虚,又被慕容晟暗搓搓的下了毒,能撑得住就怪了,这会儿也只是靠人参吊着,随时都有驾崩之虞。

燕琅心里有底,自然不慌,如此到了五月,便迎来了高祖皇帝的忌辰。

皇帝染病,自然无法出行,便令皇太子以储君身份代为相祭,皇室宗亲与几位辅臣跟随,燕琅随同在列。

太庙在金陵城外,相距约有十余里路,众人清晨出发,率领一众卫队礼官浩浩荡荡而去,直到巳时方才抵达。

皇太子现下不过五岁,在赵皇后与几个太傅的教导下,却也已经知事,看向燕琅的神情中隐约带着敌意。

燕琅见了也只是笑,却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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