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二娘娘 蝗蝗啊 2670 字 2023-08-11

想到哥哥,王承柔记得那日游戏结束后遇到他,与他谈起张宪空时,哥哥好像对他、对他的家庭很了解,好像说的情况与刚才张宪空所言相差无几。

王承柔问:“公子是否与我哥哥相识?”

她刚问出口,雅间的门被拉开,一个长相妖艳,风情万种的女人拿着个小酒坛走了进来。一时王承柔与张宪空都朝她看过去,不知此人是谁,要做什么。

女子看上去脚软腿软,一个不稳就朝张宪空那边倒去。

张宪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终是没让她扑上来,但她手上的酒却洒到了张宪空的身上。

“哎呀,瞧我这不小心,竟把公子的衣服弄脏了。”说着她就要上手帮着擦酒渍。

张宪空还在抓着她的手腕,此时暗中使力:“不必劳烦,姑娘是走错屋了吗。”

这没了骨头的女子的手腕被张宪空控制住,她手上一松,酒坛落地,张宪空用另一只手去接,女子痛呼一声,似在埋怨他把她抓疼了。

张宪空没有理,酒坛到手后,马上被他放到了桌上,然后站起身来把女子往外一带,随即松了手。

这套动作发生的很快,王承柔看得眼花缭乱,待想了想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而张宪空根本没去管衣服上的酒渍,而是沉着声音又问了一遍:“姑娘是走错屋了吗?”

王承柔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张宪空,他站在那里,如第一次她选他时一样,挺拨如松,但他的目光却锐利了很多,往日的温和不现。虽问话礼貌,声也不高,但就是让人听出了一股审问的味道。

王承柔不知这是不是他平常审犯人审习惯了,对来路不明之人不小心流露出了这种当差的态度。

女子娇柔一笑:“可说是呢,但还好走错了,否则怎么会见到如此俊俏的公子。”

张宪空刚放松下来的身子,听到此话又紧崩了起来,与其同时他朝王承柔那里看了一眼。见王姑娘并未看他,而是一直在盯着那女子看,表情看上去竟是有些羞恼。

女子调笑完这一句,酒坛也不要了转身离去,还不忘把门给他们关上。

王承柔望着那扇重新关上的门,听到张宪空对她说:“我与她并不相识,抓着她是因为她有故意的嫌疑。”

他在兵马司也任职了两年,对方刚才这一出实在像是别有目的,他有意试探,虽没试出对方是否会武,但在他借接酒坛假意攻击时,一点都没有慌乱,连躲都没躲。

若不是对方已醉的厉害就是她受到过严格的训练,可以骗过身体的本能。

但这些事情张宪空不会与王承柔说,本就是他当差的敏感,为不知真假的事没必要吓到她,但他还是要解释一下,不想引起王姑娘的误会。

王承柔其实没有误会,她只是忽然想起以前的自己,上一世她在追李肃的时候,有时也会像这位姑娘一样,在李肃与别的女子相处时故意去捣乱,只不过她不会喝酒,不会往李肃怀里扑。

所以,这位来去如风的女子,让王承柔又一次毫无预警地面对了过去的自己,莽撞冲动的自己,她就是有点臊得慌。

张宪空见她一直不说话,想着要不要把他对女子怀疑的点一条条地说与她听?而这时王承柔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都湿了,先擦一擦吧。”

张宪空接过手帕,擦着身上的酒渍,听王承柔又说:“公子好身手,看到兵马司的有这本领,作为云京城人感到十分安全。”

她并没有再提那女子之事,两个人借着这个话题,聊起了张宪空习武的经历。

旁边那屋,复命回来的四组成员虎娇,跪下道:“属下没有成功,张宪空警惕性极高,且内功深厚,若是硬来恐被他怀疑,节外生枝。”

李肃听后依然面无表情,虎娇想了想如实道:“主子,我虽没有借机探到他们有无传递文件消息,但以我与侯府小姐同为女子来看,她与张宪空的情意应该是真的,并不是伪装。”

李肃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而是朝她看了一眼,虎娇被看得浑身一凛,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并且开始反思自己的草率。主子一直教他们的是,凡事不可主观判断,要讲真凭实据。

她怎么能因为擅于观察,自认在王承柔脸上看到了情意绵绵,在面对她时十分锐利的南城副指挥,放下戒备十分惬意轻松的样子,就认定他们并不是同谋,只是一对刚开始发展关系的有情人。

总之是自己没有完成好任务,还给自己找了理由,难怪主子会生气。

管青山与虎刹门的人不一样,他是固国公府的人,是与公子从小长起来的要护他一生周全的忠仆,自然在李肃面前比别人都要有面子些,能说上话些。

可现在是,四组的人在没有完成任务的情况下妄加判断,惹得公子本就不悦的面色更加阴沉起来。看得出来公子是真生气了,一直都没有叫虎娇起来,于是管青山也识趣的闭嘴装死。

没一会儿就听旁边屋有了新动静,是吃好了要离席的声音。待这声音消失后,李肃问:“张宪空个人的详细情况如何?”

屋内的另一位四组成员虎擎忙回复道:“张进之子,张前冒之孙,父经年体弱多病,无建树,爷爷倒是中了举人,但也没有功名在身。张家论起来,只张副指挥最拨尖。武功习的是丘山周派,全家住象儿胡同,是祖宅并无翻新。没有迹象表明,他与齐家相识,或与朝中势力有所勾结。”

李肃听后,只道了一句:“象儿胡同?好哇,住东正大街的什么时候可以与象儿胡同的私混在一起了。”

保帝侯府就在东正大街,而象儿胡同确实是北城地界最便宜的地方。管青山这时才惊觉,难不成是因为侯府王姑娘舍弃了他们公子,重新选择了一个哪里都不如他的穷小子而愤怒?

管青山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是因为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侯府这位小姐缠的他们公子有多烦,他还以为王姑娘不再出现,公子该是松口气,甚至说吃碗喜面都不过分。

会是这样吗?虽然公子不喜王姑娘,但被她主动甩开,因此觉得伤了他的骄傲,意难平了?

王承柔与张宪空直接朝店外走去,她并不用当场给店家银子,她是这里的常客,有备银在这里。

张宪空也不会为了大男子的面子而抢着付钱,这顿饭明显不是自己能消费的起的,他安心吃下这一顿请,成全别人的心意,自是不会充大。

当然,张宪空内心也并不是全然不受震动,他再能面对现实不自卑,也不想在王承柔面前一直拿不出银钱来,至少不能永远这样。

他想着这事有点出神,没注意有一人挡在了他面前。待他抬头去看,发现竟是义父站在了他面前。

也是巧了,宋卫要办的事,其中一件就是请人在此吃饭,他正想着要找这个义子好好谈一谈,他就出现在了眼前。

宋卫正要说话,但见张宪空旁边的姑娘。他在宫中当差多年,王承柔这样的贵女,自然是要记在心里的。

于是他忙给侯府小姐请安:“王姑娘安好,奴婢监厂宋卫。”

他说完不看张宪空,张宪空心里明白,义父这是不想在此与他相认。于是他按规矩来,恭手道:“宋副监安。”

“嗯。”宋卫只回了他个鼻音。

王承柔进过几次宫,若说前世的自己肯定是不记得这位监厂的宋副监,但重生回来,她倒是知道他的,改朝换代的时候站错了队,被新帝李肃抓了典型,杀鸡儆猴,下场极惨。

“公公不必多礼。”王承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