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妒妇 !
此刻,周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看她。
她失笑,将眼神从那美人身上避开,躲闪不及地撞在了旁边刘乐脸上。刘乐脸上带着怒容,粉白的双颊气鼓鼓,活像两只剔透的水晶小笼包。
而且还是两只雕花小笼包。
她昨夜故意在那绿领巾上用墨汁画了一只小乌龟,现下,刘乐的脸上约是蹭上了那些墨汁,左右两边面上几缕深浅墨痕。
“张安世,你聋了不成,本公主唤你也听不见……张安世!舅舅,你快去,替我将这个登徒子的眼睛挖下来!”
她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竟不由得吁了一口气,只怕此时的自己与刘乐是一样一样的吧?
不同的只是她在脸上,而她在心底。
当日她曾恨不得将她捉住以后鞭数十,驱之别院。而此刻,她也不知为什么竟有些心软,自古无情帝王家,也许她也未必那样好过,而她还是个小孩子。
便低头自怀里取出丝帕,比了比自己的脸,给她掷去,道,“公主小美人,脸上都成小花猫了,还不赶紧擦了。”
她话音方落,才猛然想起该死的刘乐方才说了什么,只听得旁边无声沉声一喝”卫青住手“,她脸往后一仰,肩上已是吃了一剑,利刃破肉,灼烈生疼。
瞬及,一道身影破空而来,手在她后颈处一拎,转过她身,生生将剑自她身上拔出,然后狠力一丢。
嘶,真疼!赵杏怒,“惊云你小子,拔剑前就不能先吭口气啊,疼死老子了。”
后者直接无视掉赵杏所说的屁话,手上力道一沉,将她整个人像个球一样在空中滚了几圈,赵杏心头火起,你个惊云,我不过才说了一句,你还真把老子当球踢啊!
未待她发起抗议,人却已经旋即转到了清风怀中,清风面色森然,眸光如刀地朝刘乐方向看了一眼,方才抱她坐上了马,策马而起。
“张安世!”
赵杏有些艰难地瞥眼望去,只见惊云、秦霜、皇影正并排站在一个身着戎装的男子跟前。
方才刘乐所呼舅舅,就是他?这刺她一剑的人是卫青?书生口中汲黯的好基友,史上有名的那位……司马大将军卫青?!
国子监中此刻已经乱成一锅粥。
刘乐、无声、张曼倩……通通被从四面围上来的侍卫官兵团团遮挡。
也不知是谁下了指令,有一队官兵冲出,朝她二人追来。
清风一声冷笑,脚下用力一踢,一时马声嘶鸣,他们沿着料峭云梯急冲而下。风鼓入耳,如浪如涛,简直就是一古代版摩天轮的节奏啊~~
赵杏心地一紧,忙闭上眼,死死搂住了清风的后腰。
驶至山下,只见一辆油青色马车停靠在边,车上车夫二人,车内另一男子亦探出头来,剑眉飞扬,凤目狭长,眼睛里带着三分讥讽,戏谑道,“张安世,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才考个射策罢了,竟也能这般披红挂彩,啧啧,你倒挺本事的。”
此人便是霍侯爷,博陆侯霍光。
那晚,她让霍府管家所转交的书函,就是为约霍光今日来此。
赵杏知道,公主身边的人只要一旦发现了她金蝉脱壳,就势必会寻至这国子监中,届时,官兵云集,俱是她的势力,要想脱身只恐不易,故求助了霍光,想他冲小白面子,对她施以援手,她和清风先暂避风波,日后找到兰若寺再做打算。
从收到小白那一封私信开始,赵杏就已经洞悉,所谓赌局,不过是朝堂上那些翻云覆雨之人为夺权利,以她为导火线而已,这场赌局,由始至终,她都注定是个牺牲品。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先是开罪了公主,现下又触了朝野之人的逆鳞,她张安世与这长安只怕再无立锥之地。
她之所以还拼尽全力争取今日考试,无非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心甘情愿心服口服的理由,亦是想证明给刘乐看,即便是命如蝼蚁,亦绝不容人随意践踏。
“霍候,您老这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她瞪霍光一眼,霍光倒也不怒,只是跳下车,走过来欲抱她下马,清风看他一眼,也不知哪根筋拧住了,手横在她腰上,虎虎不放。
霍光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他方才迟疑地松开手。
马车一路疾奔,车内亦是摇晃的厉害,赵杏觉得有些想吐,身子歪在清风肩上,清风看她,拿了随身带着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在她伤口上细细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