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段路,足以证明她和刘去的差距。
刘去所到之处,人人退避三分,哪怕他只是一身普通衣袍,鬼都不知道他是谁,但那眉眼一划,硬是没有人敢朝他扔石子垃圾。
她只看到人群深处刘文等人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二人,更不消说其他官员。
奇松和怪石在后面垫后。
刘去一声不吭,拉着她穿过人群,拐过数个街口,一路注目礼不断。
赵杏本悲怒参集,此时又惊又慌,却不知所措,直至被这男人扔进一个人烟荒芜的小巷里。
小巷,深远,杳静,一株冷梅香。
他,松开她的手。
她,咬咬牙,低头一揖,”微臣谢太师大恩,微臣先行告退了。“
她匆匆一言,便要离去,才及一步,身后,手已被刘去擒住,带了回去。
她不觉惊愕,猛地抬头,“敢问,太师这是何意?”
“你又是何意?“刘去眸色一沉,低喝,”张安世,不如你来告诉我,你这样冲出去故意任人打骂,究竟何意!”
赵杏一怔,随之不以为然道,“微臣只是碰巧走错了路,未想到会遇上那群人罢了。”
”未想到?“刘去冷笑,”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么?你会未想到?你分明就是故意讨打讨骂,是不是以为这样你心里就能好过些了?这样你心中内疚就可以减轻些了!“
赵杏被他喝得一震,瞬及更加委屈,是啊,我就是这样想的,可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就像当初曼倩,若不喜欢,可以跟我说,我绝不痴缠,待到我情根深种你再来说不,我如何放手?
刘去,若你要拦要阻,可以跟我说,我会理解,是你说,绝不拦我,给了我希望。
待到我满心都是希冀,你却告诉我,你当初都是骗我,不过是为让你更好行事,你让我情何以堪。
可纵使再疼再痛,她能和他说?
她日后还要依仗他,他高,她低,能痛能怒能责?
不能。
她看着他,最终一笑,“是,我是,因为我觉得我愧对死者,愧对生者,更愧对百姓,所以我情愿被他们骂一顿,这样我心里会快活些!这答案太师满意吗,若满意了,请允微臣回去。”
那仍握在她腕上的手,白皙如玉,美若削葱之根,却青筋微凸,证明刘去并不满意这答案。
赵杏见状,呼吸一窒,心慌莫名,抬头果见刘去眸光之厉脸色之鸷,让人毫不怀疑这个男人会治她死罪。
“回去?张安世,今日你若想回去,便给我发誓,永不再拿自己的身子来作这意气之斗。你这样不傻么?很傻很可笑!”
他呼吸微重,话语喷打在她脸上,赵杏蓦地怔住,他这话……什么意思?
她不懂。
他怎么会关心她?若真是关心她,便不会用这样的手段耍她于股掌之中。
“你大爷,老子跟你拼了!”
她这时也是怒了,乱了,慌了,心里直直冒出这念头,手上用劲,只想挣脱刘去的钳制,她日在家,曾跟她哥哥习过武,虽懒散之极,力气却比一般女生要大,哪知,刘去却哪是可欺的,仅一掌,已足以制住她。
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她撼不动纹丝。
她也不答话,抬脚便往他鞋履上踩去,刘去目光倏暗,一声嗤笑,膝盖微起,已将她双腿压住,将她整个压在墙上。
赵杏双手被他定在头顶,手足无一处能动弹,惊怒到极点,刘去却还逼视着她的脸,冷冷道:“说不说?”
她心头涩疼,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一不做二不休,低声道:“我说,你靠近一点,我说给你听。”
刘去眉峰一拧,心知这小鬼必有诡计,却亦不曾犹豫,径自俯身到她嘴边。
二人呼息可闻,赵杏看他靠近,心中一喜,一口啃到他下巴上,用力咬下去。
然而,当那微微带着香甜的血液沁进舌尖,赵杏立下悔了怕了。
天,她干了什么!
这下莫说满门,九族都可以全灭了!九族的邻居也可以卖咸鸭蛋去了!
她立刻松口,哀求地看着刘去,“太太师,微微微……臣一时失口——”
余音很快消失在空气中,她所做的立被刘去狠讨回来。
他一口咬在她唇上!
她脑子瞬时空白一片,吃疼呜叫出声之际,他突地改咬为衔,重重压吮住她唇瓣,随之那唇舌竟挑开她牙关,滑进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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