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去止住笑意,慢慢站直身子,“如果我说,我是情不自禁,你会怎样?”
赵杏猛然站起来,“方才的话都是假的?我就知道!跟我开玩笑很好玩,是吗?”
她浑身颤抖,抬脚便走,正要开门离去,却被刘去从背后整个抱住。
赵杏抬肘往他肚腹顶去。
刘去挨了打,也不避开,她的力气对于强健的他来说,不过是搔痒。赵杏惊急,却已被他用力扳过身子。双目相对,他那目光深得像要把她吸进去似的。
他把她紧紧抱进怀里,依旧在她耳边低语:“我想说,我的确是在逗你,但只针对你最后一个问题。“
“当时我病了,你以为我是怎么跟汲黯斗的?他在大宛有关系,我可没有。我会找上昧蔡和大宛王,是因为我花了很多时间找资料,从而知道了这其中的利害干系。我白天要上朝,晚上要处理朝事,为这事连续多天没合过眼,我又不是神,怎能不病?可诸事缠身我也不能休息,这病就越发重了。那天,你这小白眼狼扔了几句自以为能安慰我的话就跑了,我再也支撑不住,起来正要唤温泉回宫,陶望卿就来了。我身体不稳,她扶住我,我也只好借了借力。”
心上那根紧绷的弦仿佛一霎舒开,赵杏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刘去看她眉眼憨厚,越觉可爱,喉间一紧,忍不住低头便去吻她。
赵杏对着他的唇用力咬下去,满意地看到他吃痛蹙眉。
刘去挑眉,立下反击,将她的唇用力含住。
赵杏敌不过他,唔唔叫着,只觉那唇舌侵入她的口中,舌尖舔过她的舌齿,吞咽着她的口沫……她本觉寒冷,这时只感到一股热流从背脊蹿起,流遍全身。她不知所措,死力打他。刘去忍着,唇舌毫不含糊,该做的都做了,直到她不能呼吸,瘫倒在他怀中。刘去突然惊觉什么,将她放开,便伸手去剥她的衣衫。
赵杏羞怒,挥拳相向。
刘去握住她双手,叹了口气,“我还没急·色到这地步。别闹了,小祖宗,先换衣服再说,你衣服湿了我难受。有什么想知道的,换过衣服再问。”
赵杏也觉得身子黏湿难受,可这还是其次,有股情绪仿佛将整个心腔都填满了,这让她不安。
刘去微微眯眸,看她眼中充满疑惑,心里又是一动,拿过布巾将她裹进怀里,“我那天对你说的话,一直有效。你做了我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可以让你重查苏家的案子,只要苏家是真被冤枉的。”
赵杏倏然一惊,他果然知道她到大理监去了,他一直在暗中监察着她,可他真信了她苏家小姐的身份吗?
可她不能问,一问势必露馅。
如果有一天她要翻阳成家家的案,他也会允许吗?那是他父亲亲自下的旨。
可此时,他的每个神色、每个动作都让她开始相信他是真的喜欢她……
即便他对她的来历仍存着疑心,也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地委屈自己来打探她的底细,他可是大汉的刘太师!
可面对这个她最想要的结果,她却再次迷惑了,论才情,陶望卿不比她差;论容貌,陶望卿只比她好,更何况他后宫自有美人三千。
“为什么是我?”她低声问他。
“我已回答过你。”
赵杏自然记得,他说因为那时他遇到的是她。
因为她恰好在他并不如意的时节里出现了,所以他感激她?可感激是爱情吗?
她还在迟疑,刘去却不耐烦了,“你再不换衣服,我就用强了。”他说着,拿起一套干净的衣服,迅速背过身子。
赵杏心头一暖。
床上整齐地叠放着他的衣服,她的包袱早已不知被丢到哪个旮旯去了,何况拿回来也是湿的,也只能先穿他的衣服了。
他虽没看着,但终是在房里,她羞恼不堪,“你先出去。”
刘去可不管她,“我不看你,但也不会出去。你可以选择不换,或我替你换。”
赵杏气结,但那冰冷、湿腻的感觉确实不好受。她咬咬牙,飞快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了,拿过他的换上。
刘去背后像长了眼睛,她方才换好,他便转过身来。他也已换好衣服,打量着包裹在他的衣服里的她,嘴角微微扬起。
赵杏却没有半丝好心情,除了臊,还是臊,“你去弄个布条给我……这样我出不去。”
刘去一怔,目光落到地上那堆东西上,随即迅速移回她身上,她的领口下是一片没有遮掩的高耸。他本觉好笑,见状下腹不禁微微一紧。
“十二少,张大人,小的送水来了。”这时,有人猛一推门,竟不宣而入。
刘去目光一厉,床上的赵杏也是一惊。来人更是变了脸色,死死盯着她,失声道:“你是……女子?”
赵杏本能地扯过床上的被褥盖到自己身上,她万万想不到刘乐会悄悄跟踪而来。
刘去眉头一皱,已沉声喝道:“刘乐,你放肆,给本王出去!”
刘乐哇的一声捂住嘴巴,一下跑了出去。
赵杏急了,“怎么办?你徒儿知道我是女子,若她说出去,我……”她说着,便起来要追出去。
刘去看了她一眼,道:“你别动,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