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gu903();昨夜他怕管事发现,并不敢走得太近,有些话听不太清晰,但他好像是有听见君上两个字。

只是当时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弧月空降一事上,一时竟也没反应过来,今天见着了司暮君才恍然大悟

飘渺宗里,如今能被以君上称呼的,除了司暮,再没别人了啊!

弧月搭上的大人物居然是司暮君?

钟子彦下意识觉得不可能,弧月要真搭上这么个大人物,何苦还要来和他们一块儿参加历练?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见司暮君轻笑一声:有啊。

司暮君懒懒散散地朝谢清霁的方向一抬下巴,饶有兴致道:我觉得他根骨不错,有心要收他为徒,明溱,你替我去问问他肯不肯?

众人登时神色各异,特别是钟子彦,憋着气,一张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后定格成锅底黑。

站在他旁边的、和他同住的另一个少年章浩,察觉到他情绪反复波动,试探性地叫了声:子彦?你怎么了?

钟子彦紧紧盯着谢清霁,没吭声。

章浩就以为钟子彦是抹不开面子明明自己赢了,被君上看中的却是输了的对方,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受不住。

章浩出身市井,年纪小小就看惯人情世故,他发现钟子彦挺厉害之后,预测对方前途不凡,便时常有意讨好对方,想趁早打好关系,以后好攀附着往上爬。

此时见钟子彦心情不好,他赶紧宽慰道:子彦,就算君上收了他为徒也没事,你这么优秀,肯定能拜入飘渺宗的,到时候

他自以为是地劝慰了一通,末了还情真意切地反问了一句:子彦,你说是吗?

钟子彦还在琢磨司暮和弧月的关系,偏生不得清静,有人在耳边不断地叽叽咕咕,他皱了皱眉,大少爷脾气上来,头都不回,没好气道:你别吵了行不行?

他语气很不耐烦,章浩止声,脸色微变,觉得自己一腔好意被辜负,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再说话。

只是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丝不甘。

钟子彦这边的小动静并没有引起大家注意,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神色平静一言不发的少年身上。

迟舟忍不住啊了一声,替他着急:弧月,这是个好机会啊!

这么好的一飞冲天的机会,不抓牢的那都是傻子啊!

就在众人充满艳羡的注视中,谢清霁终于开了口。

却是拒绝。

明溱长老好像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眼一眨,也有点不可思议。他回头看了眼司暮君神色,发现后者笑容微不可见地淡了些,立刻又回过头来继续卖力搅浑水。

怎么就拒绝了?据闻你方才符纹画得不错,六峰正是主修符箓阵法的,你拜司暮君为师不是恰恰好么或者你想学剑术?

明溱长老露出个意味深长地笑来:君上剑术曾师从风止君,也是不赖的。

谢清霁:

谢清霁:?

一百年不见,他主峰的长老叛变去司暮手底下了?

谢清霁面无表情。

司暮当年与他同住一峰时,可从没见他有多认真练剑,成日琢磨着气他倒是真的。谢清霁自认是个很冷静的人,但不知怎么的,撞上司暮的事就要被气得七窍生烟。

所以后来才

嗯?弧月?

谢清霁不自觉飘远的思绪猛然回笼,他抬眼,不咸不淡地看了眼司暮,淡淡道:风止君曾留下一座剑峰。

他下颌微收,语调四平八稳波澜不惊:我可以去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谢清霁的剧本《满级大佬重回新手村》;

司暮的剧本《论年下如何变成年上(bushi)》;

迟舟的剧本《不修仙就只能回去继承家业》;

钟子彦的剧本《我太南了我上辈子就是个指南针》。

第6章

那天司暮收徒一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在谢清霁说完那句话之后,他轻轻挑眉,唇角仍旧勾着笑,却是淡了许多,那种散漫的气场也收敛了些,变得有些冷淡起来。

他凝视着少年许久,意味不明说了声也好,便转身离开,留下众人各自心思百转。

风止君从来不收徒弟。

不过他特意辟开了一座山峰,在石壁上留下了无数道剑意,随弟子们去观摩领悟。

也算是另类的传授。

可风止君毕竟早已逝去,剑术再高深又如何,哪里比得上活生生炙手可热的司暮君?

众少年对谢清霁的选择极为不解,但私下里又是悄悄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司暮君既然开过口,就意味着他有收徒的意愿,谢清霁拒绝了,就代表着他们还有机会。

飘渺宗入门试炼一共三回,第一回是报名,筛选掉一部分年龄不合适的,第二回便是这些课,授课长老们通过观察少年们的表现,筛选掉一部分根骨资质实在太差的。

这些课并不算太难,都是入修仙道的基础课,少年们受司暮那一回刺激,上课都认真了许多,渐渐的,也有人画得出符来、能提剑耍个三两招了。

反倒是谢清霁在逐渐泯然众人矣。

自那天之后,他再没有别的出色表现,行事也尽量低调,安安静静的,有人来问他符纹怎么画,他便简单讲几句,别的话再不多说。

而司暮也是再没出现过,好像那天他就真的只是酒醒之后心血来潮扒拉个热闹,扒拉完了就回去继续当高高在上的君上,和这些未入门的小少年们再无关系。

随着最终试炼的日子越来越近,气氛越来越紧张。

少年们又遗憾又紧张又害怕。

遗憾是司暮君可能不会再来了,紧张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峰主长老之类的会来破例收徒,害怕是最终试炼过不去,只能黯然离开。

连性子大大咧咧的迟舟都难免有些紧张,在又一次画符纹失败之后,他有点丧气地搁下笔,撑着下巴问谢清霁:我要是不能拜入飘渺宗那可怎么办呢

他很愁苦:我要是不能拜入宗门,就得回去继承家业。

旁边有个与他相熟的少年听得他抱怨,笑出声来,凑过来打趣:回去继承万贯家财多好呢,到时候你就当个纨绔子弟,天天美人美酒好相伴,快快活活不好吗?

迟舟的愁来得快消得快,他性子爽朗,和少年们都熟稔,于是笑骂了一句: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你就不能夸夸我?

那少年便一本正经地拍拍他的肩:那成,我重来。你听好了,我们迟哥啊,风流倜傥聪明绝顶神机妙算大智若愚

两人嬉笑怒骂闹成一片,谢清霁静悄悄地坐在一旁,偏头看他们,手上提着的笔久久未落,墨水吧嗒一声滴在纸上,晕开一个墨点。

他身边一直没什么人,独来独往了几百年,早就习惯了独自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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