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他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这通讯玉牌出问题了?!
谢清霁确定道:嗯。今早他很生气,还与我打了一架。
裴小公子:
裴小公子震惊中。
他看走眼了?
他从小逛遍花楼游遍画舫,那些个画册话本哪个没看过,当年道上兄弟谁不得恭称他一声大哥。
他居然看走眼了?
谢公子居然是在上面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裴景囫囵吞下嘴里的瓜,吞得太急,还被瓜噎了一下,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欸。画册嘛,你送也行,不过你最好自己去学会嗯,你要知道,被压那个总是比较辛苦的嘛。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与谢公子家那位充满压迫力的侍从相比,他还是更喜欢谢公子的,可惜啊。
谢清霁应了声好,又问那些画册的名。
裴景随口将那系列画册的名都念了出来,因着谢公子是上边的那位,他还特意挑了几本更合适的。
一边念,裴景又一边继续可惜,他回想了一下谢公子和他那位侍从的形容,吧砸了一下嘴。
谢公子看着是个不懂风月的,那位看着是个散漫不羁的。
哎呀有趣的。
结束了通讯,谢清霁将小玉牌放回了储物囊里,陷入沉思。
他认认真真地将裴景说的画册名字都记下来了,一个不落。
什么春宵秘话全本,什么良辰行乐秘籍,什么上位者秘术他还真一个都没听过。
不过既然决定要和司暮道歉,那这画册自然是拖延不得。
谢清霁站起身来,略略收拾了桌案上的古籍,便走出了门。
老乌龟从池子里慢腾腾地爬出来,嘴里咬着块小玉牌,瞪着豆子眼看他。
谢清霁心系画册,低头认出那是明溱的玉牌,冲老乌龟微微摇了摇头,道了声让他两刻钟后再来,便缩地而去,转瞬便到了飘渺宗山脚下。
朝着不远处小镇子而去。
如他记忆不错,那镇子里,就有一家风云斋。
老乌龟将玉牌吐落到底,慢吞吞地拍了一爪子,白芒闪过,就将谢清霁的话传了回去。
老乌龟传完了话,又潜回了池底,而谢清霁遮掩了容貌,也毫不费力地买回来了一大堆画册。
他想到裴景说,最好要他先学会,犹豫了一下,翻开了一册。
然后谢清霁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
这内容怎么如此眼熟那不是酒中客秘境中,他在那纨绔屋里,曾见过的画册吗?
他本以为这是什么邪功秘术,可听裴景的话,又好似是个难得的好东西。
谢清霁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有些犯难,正准备细细研究一二,门外忽然传来朗朗一声:君上。
是明溱来了。
明溱一大早请见,或许是有什么急事。
谢清霁暂且压了压想研究画册的心思,将画册都仔细堆叠好,放到了书案上的小暗格里,才缓声道:进来罢。
作者有话要说:裴小公几:?不同为零,不相为谋,告辞。
第64章
明溱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来了钟子彦。
钟子彦在晨练时乍闻明长老来意,吓得手中剑都没握稳,险些砸了脚。
明溱道:你稳重些,在风止君面前可不能咋咋乎乎的。
他顿了顿,强调:也不能喝酒。
那天洗尘宴结束后,这傻孩子喝多了,回到住处后也不肯睡觉,非抱着屋旁的树说要拔起来钻木取火。
那老树长了数百年,根深埋地底,任凭钟子彦用尽力气,都纹丝不动。
结果就惹得钟大少爷来了脾气,冲着老树气恼地嚷了好一顿。
这一幕把不放心他、遥遥在后头跟着的明溱给笑惨了。
钟子彦想到自己丢过的脸,收好剑,心虚地挠了挠脸颊,刷的站得笔直,忙不迭地保证:我不喝酒!我也不咋呼您看我这样可以吗?
明溱端望了他半晌,叹口气:行吧,先跟我去看看。不过风止君从未曾收过徒弟,这次我也就是试着说一句,不知结果如何
结果是意外之喜。
风止君居然只略作思忖,便答应了:也可。此次归来,我本也有收徒之意,只是
只是收徒不仅要看资质,还要看品性。
谢清霁还记得这位大少爷。他当弧月的时候,这位大少爷就总看不惯他,隔三差五要来找他比试一回。
不过好在钟子彦的敌意都是流于表面,约架也是光明正大地约,没在背地里使过什么坏手段,品行还算端正。
迟舟曾和他分析过,说可能是因为钟子彦仰慕风止君,而司暮君和风止君向来不和,关系恶劣归根结底,都是受了那些乱七八糟传言的影响。
谢清霁哭笑不得,当年他没管那些传言,是觉得清者自清,不必刻意澄清,更何况那只是他和司暮之间的私事。
等过一段时间,约莫就能冷却下来。
可谁知,这些传言过了数百年,竟是愈演愈烈。
等得闲了,得与司暮商议一下,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谢清霁将思绪收回来,抬手招钟子彦过来,探了探他的根骨,微微沉吟。
其实他从回飘渺宗之后,就开始琢磨收徒一事了,前几日还取了记名弟子们的名册宗卷来看。
主峰情况特殊,每年召入的记名弟子并不多,但每个都是根骨上佳天赋异凛。
钟子彦也毫不例外。
谢清霁看中钟子彦的理由很简单。
入门较早的大弟子早已寻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修炼道路,不必再改动,而刚入门的小弟子又过于年轻,于剑之一道还是懵懂不明。
唯有钟子彦,参详了三年的剑意,小有所悟,又尚未定型,还能指导一二。
见风止君迟迟不言语,钟子彦又紧张又担忧。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风止君的神色,又怕盯久了风止君觉得他不礼貌,匆匆看一眼又赶紧收回视线。
忐忑不已。
谢清霁终于收回了手,平静道:出去吧。
钟子彦心里咯噔一下,满怀期待就凉了半截。
他讷讷地啊了一声,躬身一礼,失落几乎要挂在了脸上,正难过地准备退出去,眼角就瞥见风止君跟着站起身来。
使两招我看看。
gu903();谢清霁负手立在树下,示意钟子彦拔剑。两年多没见,昔日咋咋呼呼的小少年也长成挺拔青年了,只那包子脸仍旧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