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蓁蓁以为他忽然不高兴,心中虽然迷茫,但还是跟着楚凌渊来到荷塘边,那里设了石桌石椅,供人休息,两人坐下后,楚凌渊背上的痒不见好转,脸色更沉。
蓁蓁不想这么空坐着,便想回去唤来月竹,拿些点心凉茶,谁知她刚刚起身,楚凌渊便口气冰冷道:“去哪?你不愿意陪着哥哥?”
他态度忽变,蓁蓁便有些委屈,眨巴着水润大眼看他,这一看却看见了楚凌渊脖子上的一片红疹。
“哥哥,你没事吧?”蓁蓁顾不上委屈,走到他背后,翻起衣领查看,故意忽略那线条匀称的脊背,只见从后颈一直到腰上,起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红疹。
楚凌渊心神震颤,感受着那双手划过自己的后颈,喉结微微一动,另一种难言的意味盖过了背上的麻痒,他沉声道:“无事。”
楚凌渊抓住她的手,指节轻轻勾缠,蓁蓁无法领会他的旖旎心思,急道:“什么无事,哥哥是花粉过敏了,严重了可是要出人命的,快回宫去请太医。”
楚凌渊享受着她的关心,嘴硬道:“这有什么?我身中曼陀多年,不也活着。
他已经感受不到背上的痒,反倒有一种火烧火燎的热度席卷而来,让他手心滚烫,心尖轻颤。
“蓁蓁,哥哥难受。”
蓁蓁听他说难受,连忙放下他的衣领,转到他身前看他的脸色。楚凌渊眸色深沉,趁她不备,直接将人抱进怀里,也不知是不是他真的症状严重,抱着怀中一身沁凉的小姑娘,他觉得热度都消散了几分。
蓁蓁惊慌地摸向他额头,这才发现楚凌渊发了高烧,她一面惊奇这人竟会生寻常的病。一面又焦急,像这种久未生病之人,一旦病起来便会一发不可收拾。更糟的是,他如今身在自己家里。
“哥哥,你病了,陈公公可随你过来了?影七呢?”
蓁蓁心中焦急,楚凌渊却像没听见似的抱着她不撒手。
幸亏这时候月竹过来寻人,看见两人的亲密姿势,月竹连忙捂上眼睛,正要退下,却听蓁蓁着急喊道:“月竹,你去前院找爹爹,陛下病了。”
月竹立刻撒腿跑向前院。
蓁蓁连哄带求的将楚凌渊扶回青璃院,柳氏急忙迎上来问:“这是怎么了?陛下怎会在此?”
蓁蓁道:“我一时说不清,陛下似乎对花粉过敏,身上起了疹子。”
柳氏吩咐下人:“快过来,将陛下抬到怀钰房里去。”
下人们围过来,楚凌渊却闹起脾气,无论使多大的力气,他都纹丝不动,最后累的几个下人瘫在地上直喘气。
蓁蓁无奈道:“我来吧,陛下不喜欢与人接触。”
蓁蓁将楚凌渊一条手臂绕过自己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我扶哥哥好不好?”
楚凌渊闭着眼,语气却清醒:“不好。”
蓁蓁以为自己听错了:“哪不好?”
楚凌渊嘴唇紧抿,道:“不去叶怀钰房里,我只能睡你的床。”
他一脸倔强,蓁蓁心中哭笑不得,只得说道:“行,睡我的床。”
柳氏在一旁看着两人打哑谜,等蓁蓁扶着楚凌渊去她房里,柳氏才明白过味,转身带着下人去厨房烧水。
蓁蓁照顾楚凌渊在床上躺好,便坐在床边等叶锦程过来,这期间楚凌渊卷了她的薄被盖在身上,嗅闻被角,神色似有满足。
叶锦程与陈何一道过来,闻听陛下病了,叶锦程恨不得一路跑过来,进来看见楚凌渊那般情形,他魂都吓没了。
“这……方才还好好的,怎会如此。”
陈何略通医术,走过来给楚凌渊把脉,而后说道:“陛下前几日淋雨,又一直操劳政务,这才会病倒,他身上的红疹倒是无碍,应是花粉所致。”
陈何轻声叫楚凌渊:“陛下,陛下?”
楚凌渊凤眸半睁,觑了他一眼,算作回应,陈何道:“陛下是否回宫医治……”
杀气如有实质,陈何立刻改口:“回宫医治肯定是不行的,未免挪动陛下耽误病情,老奴这就去请太医。”
他跑得快,就剩下一对傻住的父女看着彼此。叶锦程虽然总觉得不妥,但想起帝王与自家闺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情深,留不能擅自挪动的兄长在房里医治,似乎也没什么不合规矩的。
再说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
叶锦程思及此,便道:“蓁蓁,那你就先照顾陛下吧。”
他留了一会儿,颇觉不自在,于是背着手走到院子里,正遇上柳氏回来,便欣慰地对她说:“咱们闺女待人至诚,怨不得陛下视她若亲妹。”
柳氏抽了抽嘴角,看他的眼神有些同情,道:“郎君说的是。”
叶锦程没弄明白妻子的神情,正待追问,却听柳氏幽幽开口:“怀钰那性情真是像极了郎君。”
“像我不好吗?”叶锦程望着妻子冷漠离开的背影,不解地直挠头。
陈何火速进宫请来太医,太医诊脉过后的说法与陈何一致,都是用一些温和的药慢慢医治,等退烧了,人就好了。
楚凌渊一身的红疹自然不能上朝,陈何进宫时先去禀报太皇太后,说陛下要在承恩侯府修养几日,太皇太后竟然没多问就允准了,还说道:“承恩侯也算是恩养陛下的亲人,住几日也无妨。”
陈何离开后,常嬷嬷给太皇太后端来消暑的绿豆汤,一边伺候着太皇太后喝汤,一边问道:“陛下就这般住在承恩侯府,岂不更让世家们忧心,他们如今觉得明熙县主没有威胁,怕是会提防叶家其余的姑娘。就冲陛下对叶家这份恩赏,叶家不出一个皇后,也该出一个贵妃。”
太皇太后一笑:“你老糊涂了不曾,哀家敢说,那些世家所出的女儿,他一个也不会选。”
常嬷嬷奇道:“怎么可能,那些女子娶了任何一个,都是不小的助力,帝王三宫六院本为常事,再是对一个女子钟情,也做不到为她空置后宫吧。”
太皇太后轻声一叹:“他与他父亲不同,楚氏从前没有这样的痴情种,但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这样也好,哀家最近时常觉得力不从心,一个有弱点的年轻人,总比一个为争夺权势而生的帝王要好对付多了。”
太皇太后用完手里的绿豆汤,便放下碗,她闭起眼睛,刚想打个盹,想起什么,复又睁开眼皮,问道:“听说,定国侯世子回京了?”
常嬷嬷道:“是回京了,就前两日的事,贺啸峰一回京就递上折子,请命亲自护送贞顺郡主去西羌和亲。”
太皇太后笑道:“这堂兄妹二人倒是感情甚笃,刑部牢里关着的那个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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