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景湛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熊熊烈火腾地烧起来,把朝苏忘离倾身的柳彻寒一掌推开,朝前一步挡在苏忘离身前。

柳彻寒本想上山去,谁知其中层层密林如同迷宫,进去后转了许久又回到山底,本想御剑上去,可夜色昏暗云雾缭绕伸手不见五指,柳彻寒便在山底将就一晚,心想待明早天亮再去,谁知两人竟然下山了。

死疯子你怎么还不滚!景湛平时在苏忘离面前都是和和气气乖巧温顺的,面对柳彻寒立马变个模样。

景湛心中没察觉,倒是苏忘离见他这般有些愣神。

臭破烂你怎么阴魂不散呢!

柳彻寒这人对付不同人有不同的法,对待美人肯定要怜香惜玉,捧在手掌揉进心里让人舒服了,但对付景湛这种臭不要脸,便要粗言恶语比他还不要脸。

识相你就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景湛不愿跟一个疯子多说话。

苏忘离冷眼旁观,至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这两人一见面就吵,心中不知道为何感觉酸楚。

他总觉得自己一年到头来跟景湛说的话都不超过两人见面骂的话。

苏忘离心中恼火,一恼火就不愿搭理人,自己憋在心里生闷气,挥袖转身腾云飞走,消失于云端。

留下山底两人双双抬头望向长空。

景湛怒视柳彻寒,不愿同他多说,掠身一跃而起,踩上树枝去追苏忘离。

柳彻寒立马召出佩剑御剑飞行,不出片刻便追上景湛,立于佩剑之上环手抱于胸前,幸灾乐祸的嘲笑道:喊声师兄,我带你。

滚!景湛还没学会御剑之术,只能用轻功,见柳彻寒这般不加掩饰的嘲笑,简直想要将眼前这人生吞活剥大卸八块抛进油锅。

你这般就算空有力气也跑不了多远,不如你给我带路,我带你去。柳彻寒知道对付这人不能硬来,退而求其次,也不逼他喊师兄。

......

哎呦,好师兄,算师弟求你了,你这般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师父那样像是会等你的人吗?柳彻寒见他毫无动摇之心,只好接着软磨硬泡。

景湛厌恶这疯子喊他师兄,他师父只能有他一个徒弟,但现在他想的不是什么师兄师弟,而是柳彻寒后半句话。

这话说的没错,苏忘离这么一声不吭的跑了,肯定又是生什么闷气了,以他这个速度到沐川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以苏忘离的性子,肯定不会等他。

景湛跃身跳上佩剑,站到柳彻寒身后,两人身高差不多,身材也很相像。

他保持好平衡,不耐烦没好脸道:去沐川。

柳彻寒立刻施法加速,嘴角卷笑:站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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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我觉得有必要发展一下感情了。

景湛:快点!忍不住了!

苏忘离:我能不能拒绝。

景湛:别呀,师父,喝点酒吧。

第二十九章仙君心里酸

烟花三月,万物复苏,草长莺飞,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百姓人家耕作农户,都脱掉厚重棉袄,换上轻便衣衫,来回忙碌不停。

沐川城中来来往往吆喝声不断,打铁的,铸剑的,冶金的,剑炉烈火汹涌,许是太热太累,纷纷褪去上衣露出精壮薄汗膀子,一手持铁一手砸铁,铁器撞击发出铮铮阵响。

除去铸剑打铁的,城中仅剩不足一半店铺,抄手馄饨热气腾腾鲜香四溢,被店小二端出摆上饭桌,品茶听书唱小调的络绎不绝,还有糕点店铺将奶香四溢的现烤酥饼摆出来叫卖。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与诡谲阴森的黑水镇简直一个天上仙境一个地下熔狱。

苏忘离落于沐川城外,心中愧疚难耐,只觉方才意气用事将景湛丢下,纠结于是回去接他还是在此等他。

他还不会御剑之术,身上伤还未愈,若是轻功过来,指不定伤口要裂开,再说等他还不知道要到何时。

苏忘离心中想着,便要去接他。

谁知转眼望去,两个人一把剑紧随他身后安稳落地。

苏忘离冷眼瞧景湛松开柳彻寒衣摆,跃身从他佩剑上跳下来,大步跑向自己。

心中无端生起一股闷火。

师父!你怎么走的那么快。景湛本意是想问他师父为何生气。

但听到苏忘离耳朵里变了味。

自己徒弟长大了,有了别人,都开始嫌弃自家师父了!

苏忘离气急,不愿理他,凄厉寒眸剜过景湛身后柳彻寒,拂袖转身径直走向城中。

景湛不知所以然,只能茫然跟在苏忘离身后,生怕他师父喜怒无常,一会又腾云跑了。

柳彻寒不知美人为何如此大的火气,想不通,便不想,反正美人不管做什么他都乐意。

并行进入城中,三人身材修长挺拔,白衫清秀,青衣潇洒,藏青袍英俊,引得少女频频回头伫立,脸颊泛起两瓣桃花红,娇羞阵阵。

师父,这么多神器,要选到何时?景湛细眸圆睁来回转头瞧向街边两旁铸剑铺子,颇为吃惊。

苏忘离还没说话,便让柳彻寒抢过去。

臭破烂,这你就不懂了吧,柳彻寒老神在在,跟茶馆说书先生般悠悠道来:不是你挑神器,而是神器挑你,若你有本事,神器自然会选中你,与你心意相通,邀你过去把它拿走。

景湛朝柳彻寒直翻白眼,懒得理他,瞥眼去瞧苏忘离。

苏忘离走在两人前面,白衫飘扬,闭口不言。

自蓬莱下山,苏忘离一句话也不曾与景湛说过,景湛憋得心里直痒痒,凑着个机会就去问苏忘离:师父,当真是这样吗?

苏忘离慢下脚步,神色疏离地朝景湛点点头。

景湛无话可说,两人皆闷不吭声,倒是柳彻寒神采奕奕,指了指前面那家座无虚席的食肆,拉两人进去。

正是饭点,食肆中人潮拥挤,泱泱闹闹。

今天这顿我请了,师父,是不是感受到徒弟浓烈珍贵的心意了呢?柳彻寒将两人摁在坐席上,自己也慢悠悠坐到苏忘离一侧,这般三人,苏忘离坐中间,景湛,柳彻寒各坐一边,相互对着。

......

苏忘离根本没听柳彻寒嘴里说什么,冷眼看向相对而坐的两人正眉来眼去,心中暗自感觉自己多余。

什么狗屁心意!我师父才不是一顿饭能打发收买的!景湛朝柳彻寒怒骂。

这饭是我请师父的,你不愿待着自己走,不拦你。柳彻寒懒得跟臭破烂废话。

怒目相视,剑拔弩张,若不是碍于苏忘离坐在中间,两人早就拔剑相向了。

若是两人知道苏忘离看他们两人时,心中想的是眉来眼去,肯定怒的一口血吐出来。

周围熙熙攘攘,各个桌上两三人吃肉喝酒,议论纷纷。

哎哎,我跟你说,王家那闺女肯定喜欢刘家那小子。旁边一桌闲话传到三人耳旁。

食肆不大,日日座无虚席人满为患,老板为了赚钱,多设几张方桌,桌与桌子间的距离自然就近许多,所以并非苏忘离要听墙角,而是那两人说话声音不小,丝毫不避讳,苏忘离不想听都难。

咋了?咋了?你从哪看出来的?另一人兴奋的问。

他们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可只要一见面就吵,你一句我一句,典型的打情骂俏。那人分析的头头是道。

对对对,确实是这样......另一人想想也跟着附和。

景湛和柳彻寒左耳听右耳过,依旧四目相瞪,暗地里较劲。

可这话苏忘离却是听到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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