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苏忘离不放心,本想过去瞧瞧。

可刚走出两步脑海里游荡的全是上午食肆中那两人的对话。

-------我给你说啊,他们那是打情骂俏。

-------没错没错,打是亲骂是爱,两人恩爱的很啊。

苏忘离对于感情之事一窍不通,心中对于景湛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方寸大乱,也不想景湛为什么会喜欢个男的,只想着景湛跟柳彻寒打情骂俏恩爱的很。

他要做一个好师父,他要时刻明白感受徒儿所思所想

心里念叨不停,苏忘离机械木头般大字形仰躺在床,听见隔壁房间渐渐安静无声,许是两人感情交流累了,睡了,在一张床上......

苏忘离心中酸楚不清,裹紧被子,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苏忘离便起身穿衣出门,他一晚上都没睡着,翻来覆去心里难受,也不知道自己难受些什么,一大早起来就想叫景湛两人起床,修道之人要洁身自律,睡的时间太长不好。

可苏忘离刚一打开门,就听到隔壁房门打开发出的吱呀声。

下一刻,两人眼圈发青,眼下乌黑,死气沉沉顶着张黑脸就出来了。

两人也是一晚上没睡,昨晚打斗怕影响苏忘离歇息,两人你瞪我我瞪你坐在椅子上隔着豆大烛火互瞪了一夜,谁都没抢到床,谁也没睡个好觉。

师父早啊,我的好师父昨夜睡得可还舒服?柳彻寒这回抢了个先,笑脸盈盈一脸谄媚问苏忘离。

苏忘离微微点头。

景湛心中怒骂这死疯子心机深,不甘示弱挨近苏忘离:师父,昨夜睡得可还好?

苏忘离心中仿佛一只小鹿咚咚乱撞,面上平静冷漠,一双狐狸眸凝视景湛,薄唇缓慢张合: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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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苏忘离吃醋还不自知的样子:-D

第三十章仙君安慰徒弟啦

许是景湛以为苏忘离也会点头或是无视他,但苏忘里竟破天荒地开口回答他,语气很温和。

景湛稍一愣神只觉受宠若惊,半天回过神来苏忘离已经甩下两人走出老远,景湛瞧着苏忘离修长身影,心中那股异样情感越来越明显。

柳彻寒将两人举动瞧在眼里,心底一丝精光闪过,嘴角卷着笑大步朝苏忘离踱过去。

景湛见势连忙迈腿越过柳彻寒,狠狠剜柳彻寒一眼后紧跟苏忘离身后。

三人漫无目的走下楼梯。

这方圆几里的铸剑铺子我们都逛过一圈了。景湛心里着急,也没再喊师父,自顾自地说。

昨个晌午刚过,三人把街巷有的没的大的小的神器铺子都转过一遍,就连铸剑师傅手中正打造的生铁也试过,皆一无所获。

说你是破烂还真是委屈破烂了,你应该是个破烂傻子才对。柳彻寒借机又开始冷嘲热讽了。

你是不是一刻不说话嘴就欠抽啊死疯子!景湛不耐烦跟他吼。

够了!昨晚还不够吗?苏忘离再也受不了两人打情骂俏了。

谈情说爱是要分场合的!你们旁边还有个人呢!

苏忘离心中怒火淹没,如同被点燃的广阔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吵!以后就在这吵去!别回去了!苏忘离朝两人大吼。

现在正是气头上,景湛跟他一年多不会不知道,柳彻寒又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人,自然知道炸毛的猫连尾巴都摸不得,两人齐刷刷闭嘴,客栈里顿时安静下来。

苏忘离将房间退掉,身后委屈巴巴地跟着两人,走出客栈。

客观您慢走叻!下次再来啊!身后小二攥紧苏忘离赏的金叶子,热情又不舍得挥手大喊。

三人一路无声。

师父......景湛低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找你的神器。苏忘离声音闷闷不乐的,疏离冷淡,连头都不曾回。

景湛隐约听出其中似乎裹些委屈和隐忍,但随即烟消云散。

他师父怎的可能有这般情绪?

去哪找?景湛问道。

你还真是......柳彻寒出口就是要骂他,旋即忍住,转了语气,是对景湛从未有过的心平气和:神器之所以叫神器,不是没讲究的,那些店铺中打磨过的,看着外表光鲜亮丽,实则都是下等神器,专门找出来卖的。

柳彻寒这话说的不错,神器们都是挑主人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赋异禀能耐非凡的人,大多数都是些平庸之辈,但神器铺要赚钱,便会从深癖处将这些个兵器挖出来打磨好,镶嵌宝石装点,使其外表靓丽辉煌,可内在该是破棉絮的还是破棉絮,这般只要是有点本事之人,神器都会选他做主人,这样也好赚钱。但还有一些是上等神器,一般不会被人轻易发现挖到,需要神器本身愿意,才会被他所认主人得到。

你在这里找不到趁手神器,便只有去城边灵气聚集之地寻找,那里灵力充沛,神器会好找些。苏忘离不喜欢柳彻寒跟景湛说话,也不管是不是不合礼数,直接打断柳彻寒的话接着向下说。

那......如果那里也没有呢......景湛小心翼翼的问。

不是景湛谦虚心中自觉配不上等神器,而是他真的配不上,这一年里凭借自己仅有的那点天资,能偷懒就偷懒,能睡觉绝不练功,哪里有苏忘离想的那么好?

那就说明你连下等神器都配不上,朽木不可雕。苏忘离转首看向旁边景湛,声音凄冷如刺刀入木三分,一双凄厉明眸微眯打量景湛。

景湛被这双狐狸利眸吓得心里发毛,浑身冷嗖嗖的打颤。

是时候看看你适不适合继续待在蓬莱山了。柳彻寒冷嘲热讽,火上浇油道。

景湛这时候哪还有心思跟他拌嘴,心里失落伤感,胆战心惊。

若是他真的毫无天赋,那到时该何去何从?

心底失落如同顽石沉入深海,荡不起任何波涛。

就算如此,景湛也要继续在蓬莱待着,我依旧是他师父。苏忘离眼珠转至眼角瞥向柳彻寒,语气里满是浑然不觉的酸味。

浓郁的酸味,隐忍地埋怨,柳彻寒品的一清二楚,完美微笑的俊脸终于出现一丝裂缝,心有不甘。

可景湛这傻子愣是听不出来,只听懂字面意思,师父不赶他走,无论他天资聪颖还是愚笨难拙,苏忘离都认他这个徒弟。

苏忘离都愿做他的师父

这个认知自景湛心中渐渐蔓延扩大,跟随血液流入心脏烘烤全身冰寒,坠入海底的顽石似乎又要飘起来。

苏忘离一直是认他这个徒弟的。

景湛高兴的直傻乐,乐着乐着鼻头酸楚,他以前竟然那般对他师父,还想过用长恨剑柄......

愚蠢至极!

景湛想到这里不敢往下想,心中酸楚一阵阵往上涌,闷闷不乐跟在苏忘离身旁。

苏忘离虽直腰向前走,余光却控制不住瞥向景湛,景湛没注意,心中所想全部表现在脸上。

苏忘离见他笑一会哭一会,乐一会闷一会,开始些许茫然,后来心中渐渐清明起来,心有成竹若有所思的在心中无奈叹气。

这孩子,以前不用功时倒是快活的很,现在担心起来自己能不能找到神器了,倒是知道担心忧愁了。

那作为一个好师父,此刻便应该说几句体贴话安慰一下自己焦躁不安的徒弟。

苏忘离咳两声清清嗓子,不知该如何安慰人,面上故作镇定神情自若,心里早已跳动如鼓怦怦不停。

你不必这般担心,我的徒弟肯定是不差的。苏忘离冷幽幽地说,心里不仅要佩服地赏自己几杯莲子酿喝了,他怎么能那么聪明,安慰人的话都能说的那么完美,还将自己也夸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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