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木本想点头答应,但是蓦然想起什么,垂首喃喃道:就算这样,我以后还是要一个人做的......
什么?暮江天没听清楚槿木说的什么。
槿木勾起一丝落寞的笑,摇摇头,声音嘶哑带些失落:好,我听你的话。
这天夜里,也不知道槿木从哪里弄来两坛酒,非要和暮江天不醉不归。
暮江天顺着他的心意,答应他。
但才发现槿木这酒量差的太多,就这么沾了两杯,便醉醺醺的不知道天南地北,拉住暮江天委屈着不要他走。
苏忘离看在心里,觉得羞耻,想要闭眼不看,却又无法阻止。
你能不能别走,江天......你能不能不走了。槿木可怜的乞求,那样子像极了被瓢泼大雨浇成的落汤鸡,无奈又无助。
暮江天就这么任他拉住,一动不动。
槿木应是见他没有回应,抿起唇,狠下心来倾身搂住暮江天的脖颈,瞬间抱住暮江天,两条手臂却因害怕止不住颤抖,将头埋进他的脖颈,喝过酒的声音沙哑低沉,喃喃道:你......你抱抱我可以吗?
※※※※※※※※※※※※※※※※※※※※
每次感觉自己在单机_
第三十六章仙君被吻
!
?!
此话一出,景湛苏忘离双双僵硬成石,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
景湛内心怦怦直跳,他师父要做什么,这不明摆着勾引他吗?
此刻的苏忘离简直要暴打槿木了!他这是在做什么!如此卑微失态!毫无男子气概!简直要将他自己的脸面全部丢完才肯罢休!
然而两人心中说着不要身体却还在诚实的继续,苏忘离急得要强行施法,可每次体内便有两股神识冲撞,牵制住他,令他无计可施,两人只能这般听天由命。
槿木呼出的热气喷洒于暮江天脖颈之上,只见槿木缓慢将头靠近,身子贴的更紧。
景湛心神不宁,心脏狂跳似乎下一刻便不受控制的蹦出来,粗糙肌肤上传来湿润柔软的温热,心中那根绷直的弦勒得更紧。
他从不敢肖想的双唇此刻正亲吻自己的脖子!
绵绵密密的吻一个个落下来,像雨滴,冰凉湿润,像火苗,炙热干燥,如微风,舒适轻柔。
那是种怎样的感觉,景湛说不清道不明,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无法正常冷静的去思考了,脑子乱了,僵了,似一团粘腻浓稠的浆糊,搅不开,拧不动,道不来。
藏于心底的欲念密密麻麻即将冲破泥土,开花结果。
可身上这人不给自己一点呼吸平静的时间,槿木依旧不得章法的只会亲吻他的脖颈,细嫩饱满的脸颊笔直挺翘的鼻尖滑过自己肌肤,景湛都能感觉那烫人的温度,炙热的温度包裹住仿佛要将他身上一寸寸尽数燃烧殆尽,他想此刻埋在他肩颈之间的那张白净俊脸一定晕染上海棠粉红。
你就......抱抱我吧,求你了......声音是颤抖无措的,手臂却狠心用力搂住,腰.身紧贴住暮江天,不留一丝缝隙,他讨好般磨蹭着,卑微的渴求着,真实的害怕着。
无动于衷的暮江天终于结束自己漫长的僵直,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但是景湛不明了,虽然在自己身体内,有自己的神思,但身体动作并不受他掌控,如同自己在戏台下看戏,又看到自己在戏台上演戏,十足的荒唐怪异。
苏忘离此刻已经全然不愿去思考,他方才已经试过强行使用仙力召唤长恨,但毫无反应,甚至体内有另一股神识同他抗争。
虽想过事情的发展会到这种地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不行!
不能这样!
身体依旧是他的身体,但体内冲进另一股属于槿木的神识想要偷去他的胎光,最终霸占自己这副身体。
若是一直这般下去,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槿木,你喝醉了。暮江天嗓音明显比方才沙哑太多,整个声音一出来便弥漫着浓浓的情.欲和隐忍,他此刻还在努力控制自己。
都说日久生情。
他与槿木相处这大半个月怎能没有情愫?
况且从一开始,他就对他一见钟情。
本想着不挑明不说破,就这般默默对他好,只要他开心,凡事都顺从他就好。
可谁知,心上人竟也将他放进心里。
所爱之人渴望他,他又何尝不渴望槿木。
但是,不可为......
终究要走,天下妖魔横行,人间处于水深火热不负太平之中,职责所在,他需保卫人间,他要除妖降魔,他不知自己能否平安,他也不愿让人心生牵挂。
我没醉......我没醉......我心悦你......我......我想要你......槿木趁着酒疯将心中那些平日绝不敢说出半个字的话,断断续续全部吐露出来。
我扶你去床上睡。暮江天想要结束这场消磨身心,只想扶着槿木哄他睡去,自己明日一早便离开,从此便不会再有音讯,时过境迁,到时候,他定会娶妻生子过自己应该过的日子,将他忘掉。
暮江天想的出神,一手揽过槿木肩膀,一手搂住槿木劲瘦的腰,将他扶到床边。
谁知槿木突然发力,暮江天猝不及防,倒下瞬间两手撑在槿木两边,将槿木压在身下。
景湛这才瞧清楚自己师父那张脸,和他想的如出一辙,白皙透亮的脸颊通红,一双狐狸眼中沁满朦胧水汽,眼梢抹过两处淡红,如同合欢池中几朵殷红红莲晕染散开。
两瓣薄唇此刻微微张开喘息,嘴唇晶莹泛起柔和水光。两条纤细修长的手臂交叉放于自己脖颈后,搂住自己。
景湛瞧的出神,他想暮江天也是一样,一双细眸牢牢吸在苏忘离那张禁欲端正的脸上,无法移开。
窗外细雨纷纷飘落拍打古拙木栏,红瓦房檐角边嘀嘀嗒嗒落下一连串透明玻璃珠,拍打地面凹陷处的水洼,奏出一曲曼妙乐章。屋内被一方豆大烛火笼罩于橙黄色温暖之中,细风从十字窗中悄咪咪爬进来,开始戏弄那方明亮烛火,烛火仿佛恼怒了,摇曳火苗身摆同微风要一决高下,荧光闪烁,映在淡黄幔帐上的两条黑色身影被摇曳烛火摆动,端的是抵死缠绵。
便是在暮江天愣神之时,槿木猛地收紧手臂,那张柔软炙热的唇,便对上自己上方那冰凉干涩的唇,槿木就这般啃着咬着,不得章法的亲着,一双迷离眸子中流出泪水,他急哭了,他害怕了,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将人留下,他甚至私心想过这场梅雨永远不要停下。
但是,不可能的......
景湛心里数万层高墙碧瓦尽数坍塌,这几天好不容易筑起的成蝶防线顷刻间化为废墟夷为平地,心中那根筋绷的弦在碰到那张稚嫩的唇时便已经断成碎片了。
终于,心中仿佛有什么终于冲破这些万层高墙千道防线,踩过废墟踏过碎片,充满整个心脏。
原来,他对自己师父是这般感觉,这般微妙又美好的情愫,他终是可以明了的去面对自己的心思。
苏忘离便是万众瞩目耀眼的光,是朝气蓬勃娇艳欲滴的花,是世间万物的开始,是受天下朝拜的仙君。
而他,不过是被人随意丢弃的垃圾,是枯萎之后再不会发芽的野草,是卑微又肮脏的凡人。
苏忘离是他的向往,是他的太阳,是他的温暖亦是他的所爱。
脑内骤然闪现过往云烟历历在目,苏忘离保护他,爱护他,疼他,打他,明明不知道怎么对人好,却还是在别扭执拗的用自己的方式善待他。
原来,这一年的心烦意乱狂矫暴躁全是因为他,他的师父,他的苏忘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