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隐约的猜想渐渐浮现在脑海中,也许,人类社会的汉字,也是妖怪们要学习的一门课程,否则,怎么会出现这么简单的题目?
他们为什么要学习汉字?
温久想了一会也没想明白,他悄悄抬头左右看了看,只见学生大概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脸上带着惫懒的表情,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试卷,不是很放在心上,坐他前面的那个同学又开始摇椅子了,尖锐的声音刺激着温久的耳膜,令他心烦意乱。
另一部分学生就是抓耳挠腮,嘴里念念有词,但是笔却完全没怎么动的那种。
温久觉得自己可以归类为第一部分,试卷上其他的题目他连看都看不懂,更别提做了,索性没看,所以等交卷的时候,温久的试卷上是大片的空白,简意差点以为他交了白卷,还开口安慰:没事,只是摸底考试而已,不作数的。
试卷一张一张自动飞到讲台上面,挨个叠好,敖蒙这才撑着讲台,对下面的学生说: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再三强调一下,就是学分的重要性。
学分,温久不止一次听到这个词了,现在敖蒙这么慎重地提起,他不由抬起头看去,敖蒙的眼神很犀利,扫视过每一个人,让人会不自觉生出一种,他正在与你对视的感觉。山,与,三,夕。
想必同学们也知道,我们学校一共分为六个年级,每个期末会有一次大考,学分足够的同学可以升年级,学分不够,就很有可能留级,敖蒙的语气很平缓,同样也很认真:比如我们现在是一年级,升到二年级需要八十学分,那么在期末的时候如果你达到了八十学分,下一学年,你就可以顺利升上去,反之,你就只能留级,继续读一年级,直到你在明年期末的时候,拿到八十学分。
每一次考试成绩也会计入学分,但是占比例不算太多,值得注意的是,你平常的行为分也会算在学分里面的,比如逃课,斗殴,闹事,违反校规校纪,会扣掉相应的分数,如果我们班级有同学被抓住了,那么,敖蒙飞快地笑了一下,但是眼睛里面没有任何笑意:我觉得你明年可以再继续读一年级了。
听了这话,教室里轻微地骚动了一下,然后在敖蒙的眼神中又安分下来,他推了推眼镜,继续说:最后说一下寒暑假的事情,我们学校是很开明的,寒暑假绝对不会缺你们的,只要学分够,一切都好说,暑假两个月,寒假两个月,都会放给你们,但是如果不够八十分的话,就只能留下来补课了,古人说,勤能补拙是良训,我相信我们班级的同学都能顺利毕业,对吗?
听到这里,温久心里微微一松,最坏的情况就是他现在无法脱身,可以等到期末的时候,他拿到八十学分,放假回家,这或许也是一个可行的方法,当然,前提是他必须掩饰好身份,能活到期末才行。
好了,敖蒙笑眯眯地说:今天的卷子,如果超过了六十分以上的同学,我都会给他们每人加三分的,全班最高分的同学,会加六分。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低呼,简意有点懊恼地锤了一下桌子,语气后悔:早知道我就认真写了。
温久愣了愣:你写了那么多啊
简意啧了一下:我都是随便写的,有些我根本没仔细看题,谁知道这张试卷还会计入学分啊。
温久:
不止是简意,甚至其他同学也都是这样,满脸遗憾,甚至有人举起手来:老师,可以重新考一次吗?
敖蒙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理由呢?
那个同学顿时卡壳,敖蒙笑了一下,温柔地拍了拍那一叠试卷,语气森森:我觉得这是最能体现你们水平和态度的试卷了,我会好好审阅的,让同学们在新学期拥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好了,今天下午自由活动,课程表和学号表,座位安排表都贴在墙上了,自己去看,学号前十位同学去教务处搬书,敖蒙一手抄起试卷,推了推眼镜,十分利索地说:下课。
等敖蒙一走,几十个学生蜂拥而上,把教室墙角挤了个水泄不通,简意的速度最快,一马当先,看完一圈回来,语气遗憾极了:久啊,咱俩没坐一块儿。
温久看了看他的身高,又看了看自己,心里想着,这老师就是闭着眼睛也不会把咱俩安排到一块儿去,但是见简意一脸郁闷的表情,这话又不太好出口,以免显得自己太薄情了,于是抿了抿唇,安慰他:没事,我们不还是一个寝室的吗?平常活动什么的,还是在一起的。
简意想想也是,那点不高兴立刻就被抛到脑后去了,兴致勃勃地说:我刚刚看到你学号了,第46号,咱班最后一个。
就在这时,后边的笑陈凉飕飕地说:别的班级都是45个人,就咱们班多一个,不会是半路插进来的吧?
温久一怔,想想还真有点可能,他们是一年三班,一年级一共有六个班,按理来说,分配学生的时候,就算多也该是多在六班和一班,他们这不前不后的,怎么会多出一个学生?
该不会真是他爹让学校给插班进去的?
温久正琢磨的时候,简意听着就不乐意了,他皱眉转过头去看笑陈,语气怪异:你是不是有什么心里疾病?
笑陈的脸顿时一僵,紧接着就黑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简意往他桌子上一拍,凑过去咄咄逼人道:你说我什么意思?你会不会说话?老是阴阳怪气的,不会说话就直说,我教你。
你笑陈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哐当一声,旁边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争执,铭尊揣着兜站起来:饿了,我先走了。
我们也走吧,简意也跟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问温久:你饿吗?要不然我们直接去饭堂好了。
温久看了看手表,现在大概是下午三点多左右,吃饭也太早了,再说,他还惦记着招生办的电话呢,于是委婉拒绝了:我还有点事情,要不然你先去吧?
简意有点犹豫,温久知道他的意思,显然是放心不下自己一个幼妖,心里不免生出一些愧疚来,又劝道:我就随便走走,再说了,来学校就是要学会自立啊,也不能老是跟着你。
那好吧,你自己要多小心啊。简意再三叮嘱之后,两人便分开了。
温久绕着教学楼走了一圈,朝着记忆中招生办的方向走去。
校园虽然大,但是好在温久的记性不错,并且教学楼和教导处招生办一向是扎堆的,没走多久,温久就看到那栋熟悉的小楼,他暗搓搓地靠近招生办公室,往里面一瞅,没人,电话机正静静地搁在办公桌上,灰白色的外壳,像一团无害的小白兔一样,窝在桌角,触手可及。
温久心里一阵激动,他四处环顾片刻,犹豫着是不是要跟办公室的老师商量一下比较好,就在这时,隔壁办公室传来一个苦口婆心的声音:你看看你自己,都混成什么样了,你留级多少年了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妖怪。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前考试的时候就是第二种状态,嘴里念念有词,但是实际上试卷上一片空白
第15章掩饰
那个声音温久想忘记都难,语气透着一股子不耐烦,大有一种你说完没?说完我就走了。
之前那个声音一噎,然后恼怒地问:你还想不想毕业了?
姬挚懒洋洋: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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