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姬挚把几枚果子都吃完之后,果核却没有扔掉,反而收了起来,细细地剔去上面的果肉,然后开始拿起那果核,在温久的蛋壳上轻轻摩擦起来。
温久:???
excuseme?你把果肉吃了,果核拿来喂我?
略微粗糙的果核在温久的蛋壳上慢慢地蹭着,渐渐地,竟然生出一种舒适的感觉来,温久忽然就明白了当黑猫被邬南挠脖子的时候为什么会露出那样惬意的神态了
因为,真的贼舒服啊
温久转动着蛋壳,让果核缓缓擦过,和姬挚的配合十分默契,就在这时,旁边有一个声音传来,打趣说:姬挚,又在照顾你媳妇啊?
姬挚露出一个笑:嗯。
温久:???
温久:!!!
第75章传承地
温久觉得他刚刚肯定是耳朵有问题了,媳妇?什么媳妇?
他转了一圈,看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女人,她手里正抱着一个巨大的龙蛋,笑眯眯地朝这边看过来:小久应该也快破壳了吧?
不知道,姬挚想了想,说:族长叔叔说啾啾不一样,它破壳可能需要更久的时间。
女人掩唇轻笑起来:那你不是带得很辛苦?我看姬溪大人她最近很忙,都没有过来呢。
姬挚抿着唇说:还行,啾啾很听话的。
是吧?我看它很粘你啊,以前姬溪大人和族长带它过来的时候,它都不爱动呢。
听了这话,姬挚的面孔上居然有羞涩一闪而逝,他很快镇静下来,含蓄地说:哪里,那大概是啾啾累了吧,它有时候也会很安静的。
嘴里这么说,但是他的语气却是那种听到隔壁邻居夸自家孩子很优秀,顺着话头谦虚一下,表情里透露出几分高兴的意味,眉梢眼角都是骄傲。
惹得温久忍不住又蹭蹭他,哎呀这个时候的姬挚真是太可爱了!
女人笑吟吟地说:上回听姬溪大人说,等小久破壳之后,就让她跟你结契呢。
结契!这个温久知道!龙族的雄龙和雌龙相互结为伴侣,就称之为结契,所以,他当时是被他爹妈认为是雌性了吗?姬挚也是这样认为的?
温久心里莫名有些酸溜溜
听完那女人的话,姬挚的面孔上突然一点一点地泛起了红色,很快他又咳了一声,说:这、这个姬溪大人是说笑的,不能当真
那女人听了,吃吃地笑道:啊呀原来你不愿意啊?那太好了,我过几日就去求一求姬溪大人,问她瞧不瞧得上我家陶陶,若是可以,也能结一门契呢。
姬挚的表情立刻微微沉下来,虽然仍旧保持着礼貌,但是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点不悦来:啾啾还太小了,这种事情,要等以后再说。
女人笑着说:说的也是,那我就再等一等。
姬挚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也不说话了,默默地拿着果核开始摩擦起温久的蛋壳来,那小模样,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女人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没看出来,她笑眯眯地把怀里的龙蛋放到温久的旁边,说:我有事要走开一会,陶陶放在这里,请你帮忙照看一下。
姬挚冷淡地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等女人离开后,他才瞄了一眼那颗名叫陶陶的龙蛋,然后伸出指尖,轻轻一推,顺着水波把那龙蛋推离了温久,滚到旁边的角落卡住,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继续专心地伺候起温久来,过了一会才说:它太黑了,啾啾应该不会喜欢吧?
温久:
是是是,我只喜欢银色的,不不不,我只喜欢你!
龙蛋亲热地蹭了蹭姬挚的手,使得他很快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如同少年一般,眼神明朗而温柔,温久愣愣地看着他,心里却不知不觉地想到,后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这样的姬挚变成了那副模样?
他明明是龙,为什么又变成了蛟?他的龙角呢?
还有,温久忽然想起白泽别墅里的地下室,铺天盖地的坚冰中,银色的蛟龙被细长而坚韧的锁链绑缚住,眼瞳猩红而残暴,姬挚说他身上带着煞气,是怎么来的?
温久心中思绪万千,无比复杂,眼前的姬挚微微垂着眼眸,长长的睫羽将他的眼神遮盖,但是仍旧能从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中看出,面前这个龙蛋就仿佛是他最为贵重的宝物。
不知不觉中,温久发现眼前飘起了一层水雾,并且越来越浓厚,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突然想说话,想和年少的姬挚说一点什么,但是却无法张口,声音堵在喉咙处,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发出来。
直到他的视线被水雾完全遮盖住,汤池不见了,古树也不见了,温柔明朗的姬挚也不见了
梦境醒过来了。
水域平静,光线有些暗沉,天光从水面照下来,还没有到达底部,就已然消失,温久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巨石上,姬挚正半靠在旁边,面孔在晦暗的光线中,显得有些漠然,与梦境里的那个姬挚截然不同。
温久甚至怀疑那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姬挚从未变过,他一直就是这副模样。
直到他侧过脸来,原本淡漠的表情迅速浮现出一点柔和,紧紧抿起的薄唇微微放松了一瞬,虽然一闪即逝,但是仍旧被温久捕捉到了。
醒了?
温久愣愣地应了一声:嗯。
姬挚发觉他的目光,有些疑惑,眉尖微微蹙了一下:哪里不舒服吗?
温久立刻回过神来:没有,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是龙谷的底部,我们快要到了。
姬挚站起身来,他浓黑的头发在水波中起伏不定,像左右摇摆的水草,异常柔软,让温久甚至有一种伸手去摸一摸的冲动,然后他真的这样做了。
手感很好,细软的头发在指尖穿梭而过,带来一阵隐约的痒意,顺着手指一直传到了心底,姬挚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回过头来,报以不解的眼神:怎么?
温久张了张口,有点想说出刚刚那个梦,但是话一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或许是因为对方眼底染上的沉重,他忽然意识到,现在把那个梦境说出来,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至少,现在的时机和地点都不对。
见他迟迟没有回答,姬挚也不太在意,只是说:跟我来。
他带着温久在水底行走,这一片水域似乎完全没有浮力,脚轻轻踩在河底的沙土中,惊起细微的尘沙,很快又散去,静谧的水域中,除了他们行走时候发出轻微的动静,就再也没有别的生物存在了,连鱼和虾都没有,这个地方仿佛被世界遗忘了无数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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