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飞升失败以后 未妆 2531 字 2023-09-08

gu903();铛地一声巨响,整座连云山近百里之地所有活物,都觉得头目晕眩,脑子仿佛被什么硬物重重砸了一下似的,差点一头栽倒下去。

围观众人扶着晕乎乎的头极目远眺,只见云散烟开,被遮盖了整整十日的太阳终于露了出来,将漫漫金色光线洒落在连云山上,如同万丈灵光,恍若隔世,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轻飘飘的仙乐,令人闻之则心头清明,似有顿悟。

看来是飞升成功了,众人心中松了一口气之余,又颇有几分怅然,然而就在此时,那仙乐飘了一半,竟戛然而止了。

空气中一片死寂,过了许久,才有人哎呀一声:这相长宁到底是飞升了没有?

这一句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这里的人都没见过真正的渡劫成功飞升,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这样风平浪静的情况,刚刚看起来倒是相长宁连本命法宝混元鼎都给祭出来了,以那人的性子,最后一着,必然是杀招,怎么也不可能败了,再说了,没飞升成功,哪儿能听见仙乐?

一个声音迟疑道:这样子是成功了吧?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你们快看!

众人心头一紧,抬眼看去,只见那原本露出了一半的太阳居然又再次被云层遮了起来,浓重的阴影次第蔓延而开,雷声轰轰滚过,令人心中大震。

这这这这是又要渡劫了?!有人不敢置信地喊出声。

烈日门门主语气凝重道:怕不是渡劫,这是入魔了。

所有人定睛看去,果然见重重乌云中,有红光闪烁,并不是紫色雷光,他们心头俱震的同时,一个疑问浮现出来,相长宁不是已经飞升了吗?怎么还会入魔?

过了一会,有人才叫道:你们不会是忘了,连云山上还有一个人罢?

这话一出,众人心头顿时雪亮无比,是了,连云山上可不是只有相长宁一个人,他还有一位道侣

就仿佛是为了印证他们的猜想似的,一道雪亮的剑光闪过,简直像是要把那重重密遮的云层划破为两半!

轰然一声巨响从连云山巅传来,原本相长宁渡劫飞升所在的位置,摧拉枯朽一般,缓缓倾塌下去

屹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连云山倒了。

相长宁是被人推醒的,耳边伴随着一个声音吵嚷着:长宁,长宁!起来了!怎么还在睡?若是耽搁了事情当心管事长老训你。

第2章

相长宁还没完全清醒,只是模模糊糊地想道,训我?谁敢训我?

紧接着那声音猛地拔高了,嚷嚷着:长宁!给内门膳堂的灵谷怎么还没有送去?!

说话人的嗓门实在是大得惊人,然后相长宁一个激灵,终于醒了,他睁开双眼,入目是陈旧发黑的房梁,上面还粘着不知道多少年的蜘蛛网,在空中轻轻地飘来飘去。

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在连云山上。

轰轰的雷声犹在耳边,相长宁却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他伸出双手,孩童的手指瘦弱无比,又因做惯了粗活的缘故,乍一看上去跟鸡爪子似的。

他不是连元婴都没逃出去么?怎么还能夺舍成功?

相长宁心头的疑惑犹如细小的水泡,一个接着一个,冉冉浮现出来,他知道自己渡劫失败了,飞升的最后关头,一剑西来,破了他的紫府,元婴碎裂,以至于当场身死。

曲清江是他的道侣,两人朝夕相处不知道多少年月,相长宁对他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了如指掌,那人眉目一动,他便知他心头所思所想,曲清江的剑甚是锋利,越级杀人对于剑修来说,不过是一种突破自我屏障的手法。

曲清江虽然修为比不得他,但是唯有一样,他必然是占了优势的,那就是相长宁鲜少对他生出防备之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要么不动,一动便是杀招,从不落空。

相长宁心底冷笑,曲清江这算是跟他学出来了。

若来日再见面,相长宁必然要大笑着抚掌称赞他,当日连云山头那一剑,堪称惊艳。

至于有没有见面的机会,相长宁倒是并未做考虑,只要他想,哪怕曲清江就算是飞升了,他也能把他挖出来!

长宁!长宁你发什么呆?

相长宁回过神来,看到身前站了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孩童,正叉腰俯身,眼神不满地看着他,不过面容太过稚气,这一副大人派头学来真是十分好笑。

相长宁坐起身,揉了揉眉心,打个哈欠,懒洋洋道:一时不防,睡迷糊了。

那孩童听了,愈发来气,伸手便来戳他额头,口中没好气道:就知道睡!你误了大事!

相长宁多少年没被人这样对待了?他虽天赋异禀,但是从结成元婴到渡劫飞升,也足足用了六百七十三年,纵横修真界,搅风搅雨,风生水起,谁敢用手指头来戳他?

是以还未等那手指近前来,相长宁便往后一别,眼神凛然,如同出鞘的利刃,一瞬过后,他便轻而易举地拨开了那只手,神色自若道:什么大事?

那孩童似乎被那一眼给吓到了,好半天才呐呐回答:你你忘了给内门膳堂送灵谷去,当心管事长老训斥你。

相长宁扶着额发了一下呆,这才想起来刚刚被推醒时,耳中确实听到了这么一件事情,给内门膳堂送灵谷,这是个粗活儿,那么他现在应该是外门弟子才对。

他想着,低头一看,身上穿的是青色布衣,虽然浆洗得干净,但是仍旧能看得出主人生活拮据,再内视丹田,灵气稀薄无比,很好,金木水火四灵根,这资质估计在外门混个几十年,就可以收拾收拾回老家了。

相长宁心思电转,看向那孩童,见他穿着与自己一般无二,便露出一个和气的笑来,道:抱歉,我这不是才睡醒么?

那孩童听了,先头升起的几分疑虑便放了下来,接受了这个解释,又催促道:那你还不快去?做事这样不尽心,你这样的人是如何混进灵谷山的?

他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相长宁都记不得多少年没被人这么念叨了,新奇之余,不觉好笑,但也十分配合地起身来,跟着那孩童出门去了,打算先探探消息。

一出屋子,外面就是一个小院,一眼看上去倒是收拾得十分齐整,相长宁左右看了看,那孩童便在前头焦急道:哎呀你快些吧,就你这老牛三步晃的样子,几时才能到膳堂?

相长宁只是瞥他一眼,没说话,然而就是那一眼,让孩童又悻悻收了声,闭了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长宁有些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仿佛有几分陌生似的,竟让他有些不敢像往常那样随意斥责了。

相长宁跟在后头,四处环顾,企图找到一点眼熟的地方,但是没一会,他就放弃了,灵谷山,光听这种名字就知道里面没什么好东西,既没什么好东西,他怎么可能光顾过这里?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宗门,他从前来没来过?若是来过,那倒还好办,这就意味着这个宗门还有点身家,好歹能做个打算,若是没来过,那就麻烦了,都不知道是哪个山旮旯里的芝麻小门派,两眼一抹黑,忒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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