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飞升失败以后 未妆 2532 字 2023-09-08

冲阳道尊重重叹气,摆手道:为师如今管不得他了,你可知那相长宁飞升之后,他当场一剑入魔,劈去了连云山峰头,又去了东海,屠尽数万妖修,还得了个剑魔的名头,为师追过去时,还险些被他一剑刺死,幸而他认出了为师,否则,恐怕为师这一趟都回不来了。

秦于晏听得眉头频皱,相长宁则听得心头滴血,连云山上可藏了他数百年精心收藏的宝贝啊,灵石丹药,法宝仙器不计其数,就这么被曲清江一剑劈了,他这一下子简直是如钻心刺骨似的疼。

曲清江,他俩之间这下当真是不共戴天之仇了!

第26章

曲清江竟然是秦于晏的师弟,这是相长宁没想到的,他想,他这辈子和上辈子都够倒霉的,竟然还是夹缠不清,不过,这一对同门师兄弟,竟然都一起中了火毒?

相长宁忍不住仔细思索起来,这其中莫不是还有什么缘故不成?

他这厢正想着,冲阳道尊看了他一眼,问秦于晏道:这是你新收的侍剑童子?

秦于晏点点头,将相长宁叫过来,道:长宁,这是我的师尊,冲阳道尊,也是落雁峰峰主。

相长宁冲对方微微颔首,唤了一声:见过道尊。

倒是冲阳道尊看了看他,道:这么早就能筑基了?

秦于晏便又将之前那套托辞拿出来用,推说是服了丹药,勉强堆起来的,冲阳道尊果然皱眉,道:此事终究不是长久之道,丹药岂可乱服的?你既为于晏的侍剑童子,日后还得勤加练习,稳固根基才是。

相长宁表现得十分乖巧听话,心中却是默念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谁要当这劳什子的侍剑童子?待我去了怀谷秘境,顺利炼出二转培神丹,我就离开这破清虚宗,回头将你那好徒弟曲清江一刀杀了,送过来给你开开眼。

冲阳道尊见他垂头不语,似乎受了教训,脸色这才好了些,道:我前儿随手收了一柄剑,给你用正好。

这话耳熟的很,相长宁心中一动,总觉得似乎曾经听说过这话,我这有一柄剑

他当时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不屑,相长宁虽然爱各种灵宝,但是却十分看不上剑修的东西,唯有那一次

但是后面的事情相长宁如今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只隐约记得,与他说那话之人,似乎与面前这冲阳道尊有些像,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思索了一会就放弃,若是他修为尚在,必然是事无巨细,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相长宁修为散尽,一介白身,前事都大抵是数百年前的了,如何还能记得?只模糊记得个大概就差不多了。

冲阳道尊取出一柄上品飞剑来,灵光湛湛,锋锐无匹,一看就是好东西,相长宁虽看不上剑修的东西,但是剑修的东西能卖就行,他需要的是灵石。

如此一来,相长宁对这位冲阳道尊的感观又好了不少,微微拱了拱手,道:多谢道尊赐剑。

秦于晏与冲阳道尊又说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这回走那水域之时,他倒是没有再如之前那般张扬,而是一振袍袖,负手踏水,远远望去,整个人如一只鹤一般,身姿飘然。

回了院子,秦于晏便回了自己的屋子,相长宁乐得一个人呆,又向南星要了些灵草来,准备炼丹,过几日就要去怀谷秘境了,他得提前做一些准备才是。

因炼的都是普通的培元丹和纳灵丹,相长宁倒不必之前那般劳心费神,又去了一趟青云镇,购买了些灵符和法器,回到落雁峰时,天色早已经黑透了。

廊下点起了灯笼,一盏一盏的,远远望着,倒将这冷清的院子显出几分热闹来,相长宁关上院门,积雪在靴底咯吱作响,一个声音自黑暗中响起:你下午去何处了?

相长宁转头,只见秦于晏正靠在小亭中,银色的月光从竹子枝叶的缝隙间落下来,映在他的面孔上,晕开些皎洁的光,眼神冷漠,像极了漂亮的黑曜石。

相长宁还是头一回见他这般模样,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不再披着那些温文和善的假象,整个人静静靠在那亭柱旁,如同一座冰雪雕就的人偶,俊美精致。

他收回了踏上台阶的脚,转而走向了那青瓦小亭,才略近些,便闻到了一点酒味,相长宁这回是真的惊诧了,这人竟然喝了酒?

秦于晏一双眼睛与他平视,尔后动了动唇,执着地问道:你去何处了?

相长宁在石凳上坐下,伸手去取那酒壶,随口道:去了一趟坊市,过几日不是要出发去秘境了么?我总要有所准备才行。

秦于晏的目光清凌凌地看着他,然后端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慢慢地道:何必去坊市?需要什么,与我说便是。

相长宁一喜:我说了便有?

秦于晏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才轻轻放下酒杯,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来:一百中品灵石一样。

相长宁:

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继续倒酒,酒液汩汩流入杯中,发出轻微的声响,秦于晏靠在亭柱上,看着相长宁放下酒壶,然后端起杯来尝了一口,不甚满意地道:这酒不好。

秦于晏嗤笑一声:你还挑三拣四?

相长宁放下酒杯道:不好喝便是不好喝,还不许人说了么?

秦于晏道:那你别喝。

相长宁又端起来喝了一口,砸了咂嘴,语气既嫌弃又勉为其难:聊胜于无。

闭嘴。

相长宁觑他那脸色,道:怎么?你不高兴?

秦于晏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讥嘲道:你哪只眼睛瞧见了我不高兴?

相长宁伸出两只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嬉笑道:两只眼睛都瞧见了。

秦于晏盯着他,一双眼睛如幽幽的黑曜石一般,夜色太暗,相长宁看不大清晰其中的情绪,也或者是他不愿意去探究,过了一会,秦于晏才仿佛缓过神来,捏了捏眉心,道:喝得有些多了。

相长宁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嗯,这酒味道虽然不大好,但还是有些烈的。

秦于晏正欲起身,突然一手扶住石桌边缘,发出一声闷哼,眉头狠狠皱了起来,面上浮现出些许痛苦之色,相长宁看了看,大概是那火毒又发作了。

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桌沿,指尖都泛起了青白的颜色,长袖拂动间,酒杯倾倒,透明的酒液蜿蜒爬开,顺着石桌边缘滴答落下。

相长宁看着对面的秦于晏把脸垂下,几乎要埋进那宽大的袍袖中,似乎忍耐到了极点,额上的青筋都绷紧了,汗珠渐渐渗了出来,隔得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体表面散发出来的高热。

相长宁看了一会,才道:疏寒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