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相长宁感叹一声自己这什么运气,仅仅只是来参加一个竞卖会而已,便将从前的对头都见着了一遍。
他这一走神,却听虺女道:想不到你修为不高,认识的人倒是挺多。
相长宁差点被口水呛着,哂笑道:不错,认识的人确实是挺多的。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多虽然是多,可惜关系都不大好就是了。
很快,烈日展凤丹的价钱已经达到了七万三千的高价,喊价的声音也已经寥寥无几了,显然是今天晚上这么一遭下来,大家的身家也都耗费的差不多了,相长宁心中有些遗憾,其实照之前那个势头来看,竞卖烈日展凤丹的顺序再往前靠一靠就好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修士手中都还算富裕,不过眼前这个价钱也已经符合他的预想了。
相长宁正这么想着,忽闻头顶上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八万。
语气轻飘飘的,却让相长宁眼皮子一跳,心头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又来了。
曲清江那厮竟然还没走。
他不仅没走,还拿着自己的灵石来挥霍了!
一想到这个事实,相长宁的心中又开始滴血了,楼上雅间一开口,霎时间整个楼里一片寂静,大概此时所有人的心理活动都与相长宁差不多,又来了,又来了,这位神秘人物又出手了,接下来的竞拍过程恐怕就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于是原本喊价有三人,很快便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声音还在强撑着,与曲清江你来我往,将丹方的价格竞到了九万一千的高价。
那人很明显撑不住了,在曲清江报出九万五千之后,便没有再作声,整座楼阁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寂静中,唯有台上的风咏絮完全不受影响,笑盈盈地道:九万五千上品灵石,可还有客人要竞价?
仍旧没有人吱声,各个雅间都鸦雀无声,针落可闻,风咏絮喊过三遍之后,遂笑着宣布道:烈日展凤丹方以九万五千上品灵石为这位客人竞得,恭贺这位客人。
大堂中依旧寂静,很快,相长宁听到了一点动静,从楼上的雅间传来,是椅子动了一下,然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直到了门口,只听吱呀一声轻响,雅间的门被打开了,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相长宁呼出一口气来,曲清江这回终于走了。
竞卖会这算是正式结束了,相长宁起身来,准备去后堂拿灵石,才开门出去,便撞上了隔壁雅间的人出来,一行人打了一个照面,后面的钟海眼神阴沉地看过来,显然是仍旧在记恨相长宁之前攻击他神识,令他出丑的事情。
莫栖止则是兴味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相长宁面不改色,同时,他看见了那个黑衣人,即便是隔着重重斗篷,他也还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着。
相长宁微微颔首,唇边勾起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来,然后转身离去了,他身后,莫栖止展开折扇来,笑着轻讽道:师弟,你看他这举止姿态,说不得你这仇人的修为比你要高啊。
钟海瞪他一眼,回敬道:师兄若是有空,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论道大会很快就要开始了,听说师兄上一回错过了,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年,可别头一场就被送回老家了。
莫栖止哈哈一笑,语带讥讽道:多谢师弟关心,不过么,像师弟这样的,我一个打十个也不嫌多,师弟还是省省心吧。
这话说得着实气人,钟海脸都差点扭曲了,咬牙切齿地怒笑道:那我就等着看师兄的好戏了。
且不说这凌霄派师兄弟的争斗,相长宁拍拍屁股晃悠去了后堂,特意腾空了一个储物袋去装灵石,末了掂了掂分量十足的储物袋,分外满足地离开了齐宝阁。
此时夜已经深了,整个河子州内城也渐渐褪去了喧嚣吵闹,回归于难得的安静时候,树上传来不知名的虫子,扯着调子忽高忽低地叫着,倒也颇有些意境。
齐宝阁内的轩窗下,犹能看见一轮西斜的圆月,洒下淡淡银辉,一片静谧,身着宫装的女子进了房间,窗下烛火微微一动,她忽而扬声道:道友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声音冷清,如玉珏碰撞时发出的声响,很快,一道灰白色的影子出现在轩窗外,昏黄的烛光落在他的面孔上,打出一道淡淡的影子,那人瞳孔幽深,隐约可见暗红血色,他开口,语气冷淡地道:向你打听事情。
风咏絮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烛台来,指尖微弹,火苗倏然窜起来,房间里的光线顿时又亮了不少,她含笑道:若论起消息灵通,曲道友似乎找错了地方呢,该去千机楼打听。
曲清江眼睛微微一转,落在她的脸上,表情不动,道:我只问你一句,今日竞卖这件物事的,它的原本主人是谁?
他说着,伸出手来,手心摊开,上面躺着一枚玉简,在暖黄的烛光下显得温润无比,正是那一枚他从竞卖会上拍下的,记录着烈日展凤丹方的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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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爆肝了!!!!!
放开我我还撑得住!!
爱你们,晚安!
第91章
我只问你一句,今日竞卖这件物事的,它的原本主人是谁?
曲清江的语气是一贯的冷淡,风咏絮打量那玉简一眼,莞尔一笑,放下烛台,道:这却是要说一声抱歉了,曲道友,阁内有规矩在,不许随意向他人透露客人的身份信息,即便是我,也不能例外,还请道友见谅则个。
曲清江一双眼睛盯着她,冷漠得仿佛在看一件物品似的,声音有些凉,像是浸透了这漫天的银月冷光,道:果真不能说么?
风咏絮看着他,抿了抿唇角,露出一丝客气的浅笑来,并不言语,只是她此时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曲清江背对着月光,银辉洒落在他的发丝和肩头,清冷如新雪,房内透出来的昏黄烛光染上了他的面孔,暖意融融,这两者交错,使得他整个人处于一种十分矛盾的感觉中。
此时正是深夜时候,万籁俱寂,楼阁二层上,两人对峙着,紧接着,曲清江动了,霎时间就仿佛挟裹着万千威压一般,踏上前一步,只听咯吱咯吱的碎响声不绝于耳,整座小楼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轻轻摇晃起来。
无形的压力自窗外灌入,那一瞬间,就像是有无数剑意扑面而来,刺得人脸皮生痛不已,风咏絮不得不一连退开两步,才勉强站住了,神色惊疑地看向对面的曲清江,她的修为本与对方是差不多的,此时竟然不敢直面其锋芒!可见曲清江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
曲清江仍旧站在窗前,眼眸沉沉看过来,道:现在能说了吗?
曲清江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转身离去了,速度干脆利落,眨眼便消失在浓稠的黑夜中,轩窗下站着的风咏絮眉头微微蹙起,走向妆台。
随着她莲步轻移,身后的桌椅屏风俱是寸寸粉碎开来,化作尘埃散开,风咏絮却并不在意,随手一挥,再次有一套完好的桌椅物什出现在远处,摆放得整整齐齐。
她拉开妆台的小抽屉,从最下方取出一张空白的传讯符来,以指为笔,开始写起来,字迹娟秀,别有一番韵味,上面隐约写着几个字:曲已至河子州
很快,她写妥当了,便将那传讯符叠起来,纤手掐诀,那传讯符便化作一道流光,倏然飞向轩窗外,破开重重夜色,往不知名的远方去了。
此时相长宁正走在静寂的街道上,银月已然西斜,清辉洒落,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口都挂着灯笼,为他的袍角染上一层明灭不定的暖黄。
整个河子州仿佛陷入了沉睡中,相长宁一边往前走,忽然感觉一道神识锁定了他的位置,他眉头微皱,索性停下脚步,朗声道:阁下若是有事,不如直接出来便是,何必躲躲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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