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沙顿时一个哆嗦,立即照那声音所说的,向那几人道:没、没有,我没有见到过什么剑修。
他虽然否认得很快,但是正是因为语速太快,才引起了清虚宗修士的疑心,一人怀疑道:你再好好想想,当真没有看到?我们找那人有事,你若是知道,万万不要隐瞒,否则耽误了我们的事情,没你什么好果子吃。
他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之意,同时还放出了自身的威压,陈沙顿时惶惶然起来,他能感觉到面前几人都不是好惹的,但是自己头顶上还有一个更加不好惹的,遂吭哧了半天,一个字都不敢说。
清虚宗的修士们见状,心中的怀疑愈深,加重了威压,陈沙哪里敌得过?差点整个人被压趴在地上,他这一下受不住了,连连急声求饶道:我知道,我说,我说!
相长宁见状,心里叹了一口气,指尖微弹,一道灵光转瞬便蹿了出去,在那陈沙开口之前,便刺穿了他的咽喉,霎时间鲜血高高喷溅而起,那些清虚宗的修士们眼看不对,袍袖一挥,这才避免了被那些血溅个正着。
但是这样一来,他们自然而然也就注意到了相长宁的存在,俱是齐齐抬头看去,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清虚宗领头的那中年修士沉声道:阁下这是何意?
相长宁懒洋洋一笑,道:杀了个人而已,怎么?杀不得吗?
那中年修士语气中带着质问:杀自然是可以杀,这是阁下为何要赶在他说出口之前动手,莫不是怕他说点什么?
相长宁抱着双臂,哼笑道:这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擅自跑来撒野?
闻言,清虚宗众修士皆是面露忿然,他们处于大宗门中,还从未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一个青年修士气不过,上前一步,怒道:阁下好生霸道,竟然
话未说完,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朝自己袭来,然后下一刻,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便跪趴在地上,却听相长宁气定神闲地道:真是没礼貌,要叫前辈,我做事也是你能随意置喙的么。
那青年修士心中大惊,手足皆是僵直发麻,半点都动弹不得,好在过了片刻,那威压便被一股温和的力道卸去了,他这才得了片刻喘息,被其余同门七手八脚地扶起,却是再也不敢贸贸然开口了。
中年修士抬头朝相长宁看过来,沉声道:阁下此举,是要揽下这桩事了?实不相瞒,我们找的那人,是宗门内一个叛逆弟子,阁下可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情?
相长宁眼皮子也不抬:不知道。
那中年修士嘴角抽了抽,继续不疾不徐地道:他潜回宗门,杀了整座峰头的同门师兄弟,这还不止,甚至将他的授道恩师也重创了,此等不孝不忠之徒,难道阁下还认定了要保他?焉知他到时候会不会反过来又刺阁下一剑。
听罢这些话,那中年修士本以为相长宁会有些动容,却不想他依旧兴致缺缺,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来了一句:可是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我不认得他,也不认得你们宗门,不过我耐性一向不好,你们若是再夹缠不清,我就要动手了。
那中年修士闻言,目光顿时一凝,片刻后才慢慢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得罪了。
啰嗦了半天,还是要动手,相长宁心中一叹,早知道他就不废话了,见面就打一架,说不定早就将此事解决了。
他低头看着,那中年修士右掌微微一动,显然是在灌注灵力,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威压将相长宁整个人锁住,他心中微微一动,来了!
中年修士的身形如鬼魅一般,快得连残影都看不见,下一瞬间便出现在了相长宁的身前,朝他平平拍来一掌,动作简单毫无花哨,看上去就像是仅仅只是伸出了手似的。
但是其中积压的威力,则是令相长宁眉头微挑,那中年修士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一掌便拍至面前,说时迟那时快,相长宁轻笑一声,丝毫不躲不闪,袍袖微动,竟然接下了这一掌!
两人就这么看似轻巧地互相拍了一掌,什么也没有发生,既没有强大的灵力冲击,也没有任何动静,就连空气都是安安静静的,仿佛能听到树叶落地的声音,底下的清虚宗众修士俱是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压根就什么都没看出来,心头不约而同地泛起一丝疑惑,这两人真的是在打架?
那一掌一触即收,中年修士眉头一皱,身形向后掠开,他沉沉的目光看向相长宁,在他身后的石洞入口处停留片刻,嘴角抽动一下,道:打扰阁下了。
相长宁负手而笑,语气轻嘲:既然如此,还不快滚?
那中年修士表情微微一僵,冲他拱了拱手,反身落回地上,那些清虚宗修士俱是纷纷拥上前来,低声问询道:师叔祖,如何?
可知道了那叛徒的下落?
师叔祖
中年修士轻轻一摆手,顿了片刻,才道:我们走。
走?清虚宗的众修士顿时面面相觑,这就回去了?
但是既然领头人发话了,他们便是无论如何都得走,一行人御剑朝宗门方向飞去,才飞了十来里路,那领头的中年修士飞剑突然微微一滞,然后吐出一口血来。
这一下不要紧,引来众人纷纷惊呼:师叔祖!
师叔祖没事吧?
怎么回事?
中年修士拭去鲜血,扫了这群弟子们一眼,然后淡声道:没事,先回宗门要紧。
众修士听罢,不敢再多加耽搁,连忙加快了速度。
且说相长宁在确认那行人离去之后,便又从储物袋中摸出一瓶灵丹来,如同不要钱似的一连吃了几粒下去,丹田中的灵气顿时又充盈起来,不无自信地想到,方才那样的,再来十个他都能打。
心里这么想着,他又取出一套阵旗来,将曲亭山和西阳山布置了一遍,如此忙活了半天,这才反身回了石洞,也不知秦于晏那边状况如何了。
他一边走,一边思忖着方才听到的话来,秦于晏回过清虚宗?还杀了不少同门弟子?
这么想着,石壁自动启开了,那道玄色的身影正站在石洞内,朝他看过来,上下打量一番,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才道:回来了?
相长宁笑了笑:嗯。
秦于晏侧过身,让他进去,一边随口问道:是什么人过来了?
相长宁摸了摸下巴,道:小事而已,有人在找你的下落。
秦于晏的动作微微一顿,相长宁便略眯起眼来,开口道:你是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情,对吗?
空气安静了片刻,秦于晏才转头看向他,道:是想起来了一些,只是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对你说。
相长宁纳罕:这有什么不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