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氏族学向来讲究劳逸结合,每上七天学便有两天的休假,目的是让子弟们放松身心更好接受教育。
两天假日如何使用也有硬性规定的,第一天可以外出游玩,第二天却必须留在府中陪伴长辈,尽平时忙着学业无法尽的孝道。
“九妹妹可曾听说过思赋街?”
应冽神情漠漠地问,托月马上道:“我去,请十哥哥稍等片刻。”
托月提着裙摆一溜烟跑地房间,不一会儿复出时,衣服还是那身衣服,只是多一袭斗篷以及一顶帷帽。
思赋街其实就是一条专卖旧书的街道,托月前世有时间便会去逛一逛,挑些旧书、字画、房四宝等。
原以为进应府会没有机会外出,没想到这位十哥哥倒是十分体贴。
昨天不过下学后偶尔提了一句,新书不如旧书有意思的话,应冽今天就特意陪她逛思赋街。
思赋街原名是思富街,是一些读书人或者没落家族,迫于生计不得不变卖有收藏价值的书籍,渐渐演变成今天的思赋街。
如今真假参半,能否买到有收藏价值的书籍,全凭学识、运气、以及财力。
再次走在熟悉的环境里,托月心时暗暗唏嘘,从前跟在周知贤身边,倒是学到不少识辩古籍的方法。
幸好原主常与古籍打交道,应该不会露出破绽,托月便大大方方地穿行在大大小小的摊位,认真仔细地挑选摆卖的书籍,完全不理会应冽面上的惊讶。
“九妹妹从前常逛思赋街?”
应冽又一次极低的价钱,买走一叠名家字帖时,终于忍不住发问。
托月把字帖递给阿弥道:“外祖父是教书先生,他去世后没有什么值钱东西只余一屋藏书。姨娘也是爱书的,再穷困也不舍得变卖,再后来这些书便传给妹妹,妹妹闲着无事便研究着玩,渐渐摸得一些门路。”
“原来是家传,怪道妹妹在这里如鱼得水。”
应冽难得夸人一回,虽然夸得不明显,托月还是十分愉悦。
闲逛了一会儿,忽然见前面围满人,不时会响起一两句讥讽挖苦的声音。
兄妹二人默契地相视一眼,应冽护着托月左挤右挤,终于挤到包围中心。
里面只得一人一琴,琴与人一起出售,这还不人们围观是重点,重点是她要价一百两。
“太离谱了。”
应冽只看一眼便想离开,却发现托月神情异常激动。
旁边一名颇有学者风范的中年男人道:“这张古琴看着是很不错,可惜不值一百两。”
托月强行把将要冲出喉咙的声音吞回去,假装镇静道:“阿弥,给这位姑娘一百两银票,人和琴我都要。”
“九妹妹”
“姑娘”
应冽和阿弥同时惊叫出声。
托月却不以为然道:“给你三天时间把事情处理完。”
卖琴的女子惊讶地抬起头,两手高举起琴道:“这张琴和奴婢今后的主人便是姑娘。”
托月接过琴,轻抚着琴身道:“三天后,到桐华巷应府找九姑娘,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完成。”
那女子没有多言,接过银票匆匆离开,应冽方要说什么时,托月一手托琴一手拔琴弦,宣闹的大街上突然响起一阵清冽的琴声,吵闹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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